“我想想啊……大约是……”钱关索挠头想了许久,说,“荐福寺佛会前一天。对,就是公主府有个宦官被烧死的那一次佛会的前一天。”
“当时被烧死的宦官,正是这个魏喜敏,钱老板可知道吗?”黄梓瑕问。
“哎哟……这可真是……”钱关索大吃一惊,本来已经耸起来的肩,顿时又塌了下去,“两位贵人,我可说实话啊!这事跟我真没关系!我就把他带去了吕至元店里,然后就走了!你看,他的店铺离我又不远,我和那个魏公公,顶多只相处了那么一刻时间……要是,要是这事有啥问题,肯定出在吕至元身上!”
“那么,大宁坊孙癞子死的时候,你也在现场?”
钱关索哭丧着脸,点头道:“为这事,大理寺也传唤过一次的。可我进去的时候,孙癞子千真万确已经死了!死得都快发臭了!大理寺已经查清此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放我回来了……你说,我这运气……”
钱关索翻来覆去,无非又是念叨他如何如何晦气,周子秦实在懒得写了,把自己的记录本一合,看向黄梓瑕。
黄梓瑕便站起,向他拱手行礼:“钱老板,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您不要介意我们占用您许多时间。”
“不会不会!欢迎二位常来啊……”他苦着一张脸说,“当然,下次要是不为大理寺的事情来就更好了。”
步出钱记车马店,周子秦抱怨道:“好无聊啊……翻来覆去听这些车轱辘话,能让我大显身手的尸体在哪里?本案电光火石豁然开朗的那一刻又在哪里?”
“查案本来就是枯燥的事情,你现在需要的,就是从一团乱麻之中,将那几个最重要的线头抽出来,重新将一切整理好。”黄梓瑕说着,沿着西市的接道继续往前走。
周子秦苦着脸问:“去哪儿啊?”
“吕氏香烛铺。”
“什么啊……又和那个混老头儿打交道啊?”周子秦牵着小瑕,一脸不甘愿,“有时候真想代替滴翠,狠狠扇那老头一个大嘴巴!你说世上有这样的混人么?”
“真相还未出来之前,说什么都为时尚早。”黄梓瑕说着,将那拂沙系在路边的一株柳树下,走进了吕氏香烛铺。
吕至元正在弄蜡烛芯子,一根根芦苇被裁切后,细的粗的码得整整齐齐。他听见有人进来了,却头也没抬,只问:“要什么?”
“吕老丈,生意还好吗?”黄梓瑕问。
吕至元这才慢吞吞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剥自己手中的芦苇叶子去了:“哦,是你。”
“打扰老丈了,此次又有事情要请教,还请不要嫌弃我们数次叨扰。”黄梓瑕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便拉过旁边的条凳,和周子秦一起坐下了。
吕至元没有说话,她也不以为意,只问:“听说魏喜敏死的前一日,到你的店中买过零陵香?”
他慢吞吞说:“香烛不分家,我这本就是香烛铺。”
“你能否详细说一说,当日魏喜敏过来的情景?”
“那个阉人之前来过我店里,是替公主府给我拿银子来。这一次是被钱老板带来的,我还以为又是滴翠的事情,谁知他开口就要零陵香,说他有头疾,晚上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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