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月有个人,在园中落水而死。”
“园中侍女吗?”
“是……”他呆呆望着水面,说道。
“宫里的?”李舒白又问。
韦保衡见他始终在询问这个话题,知道自己绕不开去,只能说道:“不,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侍女,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她名叫……豆蔻。”
“我听其他人说,驸马的豆蔻,画得特别好。”
“是,豆蔻自小陪我长大,她之于我……如母如姊。”
李舒白看着风吹开池面浮萍,露出下面清浅的水。他沉吟着,问:“她一向在你身边服侍,又怎么忽然在这里落水身亡呢?”
韦保衡咬住下唇,许久,才说:“府中人说,她是被园中鬼魂所迷,才走到这边来……”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李舒白摇头道,“公主已经去世,你想为死者避讳,我亦可以理解。但如今事已至此,皇上又让杨崇古彻查此事,有个问题,我们不得不问,还望驸马不要介意。”
韦保衡顿时脸色一变,说道:“可……可我至今还不知道豆蔻为什么会死。”
“但你却知道凶手是谁,不是吗?”黄梓瑕问。
韦保衡被她一下子戳破心底的秘密,顿时倒退了一步,怔怔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韦驸马,为了替豆蔻复仇,您自编自演了这一场戏,将大家的视线引到公主府来,目前看来,您成功了。”黄梓瑕看着他脸上震惊的神情,低叹了一口气,说:“原本,我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但是很凑巧,如今死了三个人,而这三个案件仿佛是‘天谴’,以先皇一幅画作为依凭展开,三幅涂鸦,三个死者,仿佛是十年前已经注定的局面。”
“天谴……”韦保衡喃喃地念着。
“对,三个案件,目前都让人找不到杀人的手法,最好的解释,便是借助先皇遗笔,说那是天谴或是诅咒。而那幅画之中,并没有驸马您坠马这件事的存在。所以,虽然是您这个案件让同昌公主心虚害怕,让皇上命我们关注公主府,调查与公主府有关的案件,但我经过查找与比对之后,觉得您的案件,应当是与其他案件分离的,并无任何关联。”
韦保衡默然看着她,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
“第一,您这桩案件并未出现在那幅画上,说明那个凶手一开始就没有将您考虑在内;第二,从马上坠落,虽然危险,但受伤的概率更大,而您只受了轻伤,与凶手那种极其稳准狠的手法,截然不同,明显不是同一个人下的手。至于第三……”
黄梓瑕凝视着他,轻声叹了口气,说:“您与吕滴翠的悲剧没有直接关系,从这一点上来说,您是无辜的,不应该被波及。”
韦保衡抿唇看着她,许久才问:“你为什么认为,那场击鞠的意外是我自编自演的?”
“从表面上来看,那场击鞠发生意外,很难有人为的因素。毕竟,您的马是自己随便牵的,就算出了意外,也应该只是巧合,或者是有人无差别地进行破坏,您碰到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而已——然而有一个人,却可以让您无论选择哪匹马,都能出一点不大不小的意外,而且您还可以随时控制,及早防备,不是吗?”黄梓瑕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而那个人,就是您自己。”
韦保衡垂眼避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水面上零星开放的睡莲,问:“证据呢?”
“证据便是那个马掌。那上面的钢钉是刚刚被撬掉的,如果是在比赛之前动的手脚,钉子划过的地方必定已经生锈或者蒙尘,但那场击鞠赛中,驸马的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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