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叶邵夕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地说。
林熠铭闻言愣了一愣,道了声好,便率先下楼去了。
林熠铭走了之后,叶邵夕便将他怀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展开,妥善折好,再按平纸面上因为自己刚刚过于慌张而胡乱塞进怀中所造成的折痕,这才从衣角上撕下布巾一片,包好,再重新放进怀中。
那纸页有两张,写满了字,一看便知是练习书法所用。再细细看去,这第一张分明是写了一首小诗。而另一张则写了叶邵夕的名字。
那小诗的内容是:独行独坐,独唱独酌还独卧。伫立伤神,落黄泉两处难寻。这诗听着孤寒清冷,别有意境,可到底不过是别人的事,叶邵夕现下这样想着,却不想,此诗在之后,却在自己身上犹如谶言一样,一语成谶。只是到那时,悔之晚矣。
叶邵夕收拾好这一切之后,又将有林熠铭题画的那把折扇收入行囊,这才下楼出发。
下楼之后,叶邵夕看见林熠铭早已牵了马匹,在客栈之外等着自己。
他道了一声久等,随后潇洒一跨,翻身上马,在灿烂的阳光下,与林熠铭策马并骑,驰骋而去,就要离开这座古城。出渝州城门的时候,叶邵夕仍是忍不住“吁”了一声,驻马回望这对自己来说充满美好回忆的渝州城。
诺大的渝州城城门依旧斑驳而厚重,脱落的朱漆仍未补上,在灿烂的阳光下,不知怎的却起了些萧索悲凉的寒意,凭添几许落寞。
叶邵夕不知为何竟有些伤感来,虽只是淡淡的,但在他心间却好似投下一记涟漪,摇曳荡漾而去,久久无法平静。
“邵夕,怎么了?走吧。”
相较于叶邵夕,林熠铭却好似却这渝州城并没有过多的留恋,一再出声相催。
“嗯。”
叶邵夕不知过去多久之后,才一甩马鞭,策马飞奔而去,扬起一路沙尘。
自从之后,叶邵夕便与林熠铭抓紧赶路,几乎是日夜不休,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快马。
叶邵夕这般焦急,是因为惦记着梁千的嘱咐,他知道大事在即,必须提前准备,所以才不得不快马加鞭地赶回去。而令他深感欣慰的是,出身富贵的林熠铭对此居然毫无怨言,不问事因,总是笑连连地表示理解,一路上随他快马狂奔。
二人虽是急着赶路,但这一路行来,若是遇到什么需要他们拔刀相助之事,二人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劫富济贫自是不必说,就是一些江湖恩怨,二人也多有插手。甚至很多时候,用不着叶邵夕亲自动手,那人就已完满地帮他全部解决了。
吃饭在一起,谈天在一起,打打杀杀当然更在一起,有时安寝之前,那人还会时不时地来探望自己一番。对于这些,叶邵夕开始很不习惯,毕竟自己孤独惯了,有人这样突然介入他的生活,免不了浑身不自在。然而这一路下来,林熠铭礼貌周到,谈吐得体,又知晓甚多,就算淡漠如叶邵夕,也渐渐与他熟稔起来,再加上心底莫名的情绪作祟,关系竟越发亲昵了。
二人一连赶了好几日路,这日刚好到了汾西县。
汾西县隶属安邑京城管辖,地域不大,却盛产奇石宝矿,富商甲胄极多。汾西人自小便开始独挡一面,学习经商理财,头脑聪慧贯通,生意做得极大。
这日正好万里晴空,艳阳当照。
叶邵夕仰头灌了口水,正好见到林熠铭从客栈出来,手里提了一个包袱,挂在马鞍上。
“都好了?”
“是。”林熠铭回头笑了笑,拍鞍上马,连续几天来的赶路虽然让他稍显疲惫,却并没有影响太多,依然是风神俊朗,笑容温和。
“到了汾西,那距离云阳山也应该不远了,估计还有两日便可到达,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赶路吧。”
“好。”林熠铭笑笑,继续道,“我已补充了干粮和水,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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