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面朝着河流,盘腿打着坐,口中念叨着经文,没注意身后的动静,他一旁的柴火上烤着奇怪的东西,肉味飘散在空气里。
月生觉得这个画面怪异极了,没想到他也是满口佛经道理的杀戮之人,以为念叨几篇佛经就能洗去造下的杀孽然后死后登上极乐,她才看不上这种当□□还要立牌坊的行为,也不信什么道啊佛啊,反正她就一条命,谁有能耐谁收了去呗。他嘴里的嗡嗡声像夏日的蚊子听得她头疼,她扯了身上盖着的什么东西朝他丢去。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
风澈停了诵经,缓缓睁眼,捡起她丢来的棉衣穿在身上,棉衣是昨晚他见她冷的瑟缩着给她盖上的,自己着单衣靠着火堆打了一夜的坐驱散寒意,见她醒来,他便取了火堆上的肉,走到脸色阴沉的她面前。
“我要喝水!”月生觉得一夜过去嘴里涩的难受。
他没有说话,转身去河边汲了水稍稍在柴火上温了温递到她嘴边,他半跪在她面前,他的棉衣只是被他披在身上,里面的单衣领子并不高,漏出了他的半截锁骨,月生的眼睛就那么诚实的盯在了他锁骨间的吊坠上——一块玉石,形状像是一柄宝剑,翠意沉积在剑尖的位置,更奇的是,那玉石里有一滴红色,似血一般浓烈。
“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月生目光再也收不回来,也忘了递到嘴边的水,羡慕道:“真好看。”
“……”风澈早已做好她闹起来的准备,她这句话一出瞬间让他卸了劲儿,一时怔在了那儿。
“是……是你和别家姑娘的定情信物吗?”她不依不饶。
“?”被她这么一问,风澈五官摆出了个问号的形状,他想起当年彦歌郡主刚看到玉石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她一直拿手指点着那红色,眼里全是惊叹。彦歌拿出自己所有珍宝要和他换,他看着那一盘绢花发簪手串丝帕直摇头,可彦歌似是看不见他快摇晕的脑袋,眼光聚成一道光束,快把那块玉石看烧起来,僵持不下幸好效王爷来了,他敲了彦歌一个爆栗,将她抱走,彦歌那哀怨的眼神未离开那玉石半刻……
见他沉默着,月生落下眼,就当他默认;她的心像是空了一般,呼啸的风刮过,一片冰凉。
“喝水。”风澈就像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递上已经凉了的水,刚触碰到她的唇,月生就扭过头去,像小孩那般赌气的样子。
“不是……”风澈见她那样,只好回了她,没想到自己话音还未落又传来她的问句:“你几岁了?”
“二十。”
“定亲没?”
“没。”
“为什么,没人要你吗?”
“……喝水!”
“唔……我们宋国二十岁的男孩子几乎都娶亲了,有的都有孩子了……咕噜噜……我今年十八岁因为忙着和你打架一直没有成亲是个例外……”
风澈被她这么一段找不到逻辑关系的话弄的头晕,直接朝她嘴里塞了一整块肉终是让她停了唠叨。
“介神马东西?”她含糊不清继续问着。
“鬣狗,你昨晚打的猎物。”
“什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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