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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陈焕之厌厌地看他一眼，她从前当翻译的时候参加过无数晚宴，没有哪一次是能吃好的，无论翻译还是参会人员。

“去也行，让我先回去泡个面垫垫，”陈焕之说，“我饿得没力气了。”

只要没一口回绝，徐指导就不生气了，至于吃饱，这是必须满足的合理要求。放陈焕之回去泡面，徐指导去找冯主任商量他计划了一下午的大计。

“去美国冬训？”冯主任怀疑地看着他，其实田径队早有类似打算，安排有天赋、有潜力的年轻运动员到国外训练交流，但这还只是个计划，而且打算拿来做实验的，也是以跳高这种对黄种人不是特别不友好、历史上曾经出过高水平运动员、目前水平不高急需扶持的项目为主。

而短跑，冯主任很怀疑把运动员们都拉到美国训练能有什么用。

“43秒14啊，冯主任，”徐指导很激动，“要不是小元为了等苏圆圆减了点速，这个成绩还能再提高点！就算是现在这个成绩，放到上一届也能进决赛了。我也没指望她们去外教手里训一遭就能脱胎换骨，加里也教了她们一年多了，有点帮助，但不是决定性的，我主要想让她们积攒点经验。”

“说实话，小元要是努力努力，可能200米还有点戏，能参加点国际比赛，但圆圆现在的成绩，是真没什么机会。可到明年奥运会之前我能让她继续像现在这样下去吗？她都没跟世界上第一流的选手一块跑过步，一带就飞、节奏都保持不住，跟训练时候完全两样，这个除了积累比赛经验，没别的法了，美国田径氛围好，大大小小的比赛每周都有，观众又热情，再没有更合适的了。“

“还有小陈，说实话，她那个训练计划您也看了，除了量特别大，真没啥特别的，江省也从来就不是个出田径人才的地方，老刘是挺负责任的，但他以前没带过高水平运动员也是真的。就小陈的天赋，现在这样能跑到11秒05，真送到高水平教练手里，她的未来还用说吗？”

冯主任看他，“老刘不行，你觉得谁行？”你？这就不太好了吧，公然动人家主管教练，陈焕之又不是泥捏的，她能没意见？冯主任从罗主任那儿听来的陈焕之，少年老成满身心眼，他真不觉得她能眼看着别人把她教练给换掉。

徐指导立刻表明立场，“别人都不行，她那个脾气还得让老刘担待着。但是也不妨碍给她另外请个高水平教练，请进来走出去嘛，有交流才有进步。”

冯主任来回踱步，说实话，他是真不愿意把短跑队送出去，光商量把跳高队挑人送出去就商量了得有一年了，人家跳高里面光选苗子选了好几轮了，训练地方都挑好了，临到跟前被短跑截胡，这不像话啊。

但徐指导说的也有道理，接力这次真的太可惜了，跑出这么好的成绩，却因为失误被取消成绩，但这失误属于必然的失误，一个三流选手跑在一流选手身边，本来就是要受很大影响的，就算前半程没被带飞，后半程也会越跑越难受，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克服这一点。

而面临这个问题的，其实不只是苏圆圆，还有元绘云，这次是旁边第一棒是强棒，下次比赛旁边第二棒是强棒，那不就让元绘云赶上了吗？冯主任对她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不抱太大希望。至于苏方方，好歹参加过几次世界大赛的，但目前看来心理素质还是有点问题。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陈焕之，她国际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