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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西楼扬了扬眉：“怎么？嫌我老了？”

洛脱脱嬉笑起来，他凑近尚西楼的耳边，用气声说，“我就喜欢吃老的，有嚼劲。”

尚西楼呵呵一笑，还算满意，将洛脱脱拉得更近。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满意。”尚西楼说。

洛脱脱紧紧贴着尚西楼，一双眼闪着璀璨的光。

“因为一旦人鱼星成为联邦的合法星球，人类就有理由在那里定居，那么，就会出现第二个晶能工厂。”尚西楼说。

洛脱脱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蹊跷。

“很正常不是么？想要成为联邦的公民，光吃不干当然不行，但是人鱼能干什么？只能在晶能工厂工作。”

“我最开始去晶能工厂，就是为了将人鱼生产的光能电池卖出去，你忘记了？”

“政府可以继续这个项目，人鱼将晶能转化成光能，制造光能电池，比‘暴晒’技术要快很多，这个项目会很赚钱。”

“所以，人鱼最终还是要在人类的管理下工作，只不过有更多的自由。”

“更多的自由，不是我们想要的么？”洛脱脱咬了咬下唇，他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不让人鱼被随便杀害，贩卖。

尚西楼摇头，语气有些沉重，“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是第二个晶能工厂只是人鱼星不自治的第一个结果，还有第二个结果，那就是移民。”

“联邦有300亿公民，完全可以通过人口战略，直接占领人鱼星。人鱼不过万众，很快就会湮没在人类的海洋里。”

“这样几十年后，人鱼要么就是跟人类再无区别，要么就是被联邦政府偷偷的全部除掉。当然，我确定明雷不会暗杀人鱼，但是之后的总统，就不好说了。”

“还有这种操作么？”洛脱脱看着尚西楼，内心波涛汹涌。

“如果你站在明雷的角度想问题，就有。”尚西楼说。

洛脱脱歪头，眨眼，标准的卖萌求解答。

尚西楼捏了捏洛脱脱的下巴，很喜欢洛脱脱这种示弱的表情，“生理上，人鱼是比人类强悍百倍不止的物种。心理上，人鱼都很柔顺温和。所以明雷并不想灭绝这个物种，但是他也不能让这个物种脱离掌控，因为到底还是有，想要反抗的人鱼，比如丁午。”

“所以明雷用这种方法，相当于间接控制了人鱼。一方面建立晶能工厂，让人鱼在那里工作。另一方面让人类移居人鱼星，弱化人鱼的存在感。这样一旦人鱼有什么异动，进行处理，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引起太大的骚动。”洛脱脱突然好佩服这些政治家，简直有一万种方法达到目的。

“没错，如果人鱼自治。那么人鱼星就会相对独立，联邦一旦想要对人鱼星做什么，那就是大动作，会有很多人盯着。”尚西楼说。

“那我要自治！”洛脱脱举起拳头，一副揭竿起义的样子。

“试着谈吧，估计政府官员组成，可以扯皮很久。完全自治是不可能的，但是建立第二个晶能工厂和让人类无条件移民也绝对不可能。”尚西楼说。

扯皮是一个洛脱脱非常不擅长的操作，他最擅长的就是耍无赖，耍不成就暴力解决。

所以，最终扯皮的事情交给尚西楼一个人处理，他甚至都没有去关心结果，就去看霍封了。

在几个人鱼的帮助下，霍封在注射了药物之后，真的被晶能修复了身体，现在已经能睁开眼睛瞪洛脱脱了。

“你瞪我做什么，我救了你耶。”洛脱脱用手去戳霍封的额头。

“别动，他还没好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