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伊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yín靡的一幕。
身材火爆的女人妖娆的坐在庄严腿上,纤长的手指举着高脚杯倾身伏在庄严身上,上衣半解,乳牛般的胸压在他身上,微微蹭着。
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只庄严身边就围了三个,楚炎鹤身旁也坐了一个,只是规规矩矩的给他倒酒。
“哟,嫂子来了,不会是来查我哥的岗的吧?”庄严暧昧的冲楚炎鹤挑眉,在身上的女人捏了一把,引得女人娇唤。
楚炎鹤一怔,站起来把顾伊拉过来,瞪了不知趣的女人一眼,索性让顾伊坐在他腿上,“怎么了?想你老公我了?”
顾伊别扭的动了动,想从楚炎鹤身上下来,“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喝到天亮?”
“嘿,嫂子不会是吃我的醋了吧?我和我哥也不常见,就跟您借一晚上,不是这么小气吧?”庄严没正形儿的仰靠在沙发上,拉过身旁的女人亲了一口,“还是嫂子怕我哥被别的女人勾走呢?”
“去,臭小子,敢开你嫂子的玩笑。”楚炎鹤敲了庄严一下,又把顾伊抱了回来,“想让老公我回去陪你?”楚炎鹤就是要顾伊主动开口,有时候,太矜持了也不是好事儿,少了很多情趣。
“要是你们俩真闲的喝酒到天亮,你就陪我去趟乡下。”顾伊推开楚炎鹤站起来,这里面乌烟瘴气的,尤其是庄严身上的女人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轻吟,让她极为不舒服。
“去乡下?今晚?”楚炎鹤不解的重复道,猜不透顾伊要干什么。
顾伊没有解释,拉着楚炎鹤上了车。
两个人到了王庄村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乡下没有城市的纸醉金迷,九点钟,路上已经基本没人了,只余几盏路灯孤零零的站在街口。
“你来这儿干什么?”楚炎鹤拉住顾伊,他可不认为她在这里有亲戚,再说,也没有大晚上走亲戚的不是。
“找一个叫王猛的人。”顾伊有些无措的站在街口,她没想到才这个时间,路上就没人了,这让她上哪儿打听王猛住哪儿去?
楚炎鹤见顾伊刻意卖关子,摸了摸下巴,不再多问,反正自己早晚也会知道。
“走,跟我来。”楚炎鹤拉着顾伊上车,绕到村前的公路上,相比较村里,这里要热闹的多,还有几家烧烤摊前坐了几个人打扑克牌。
楚炎鹤走进去问了老板,老板狐疑的打量着他们,“你们是谁啊?”
“哦,我们是远方表亲,这次来A市旅游,记得我奶奶说她在这里还有个亲戚,就过来找找看看。”楚炎鹤扯了个谎。
老板半信半疑,不过觉得王猛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他伸手指了指最里面那桌,“那个就是,都佘了我半个月的饭钱了。”
楚炎鹤向顾伊挑眉,又让老板加了几个菜,回身对顾伊说道,“人找到了,你要干什么?”
顾伊学着他挑眉,径自向王猛走去。
王猛喝的正欢,冷不丁的对面坐了个人,一吓,以为是找他要账的,定神一看,是个漂亮姑娘,心思就邪恶起来。只是,那邪恶的心思刚表现在脸上,脚上就是一阵剧痛,疼得他想跳起来,却被人生生按着肩膀坐了下去。
王猛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不解的开口,“哥们儿怎么了?我可不认识你啊。”
“别激动,哥们是找你喝酒的。”楚炎鹤本身就是出身市井,虽然身上的凛然之气不可冒犯,可说起这流里流气的话还是像模像样的。
顾伊拿出手机放到王猛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王猛在看到手机照片里那个人时,身子一颤,撑起身来就要跑,却被楚炎鹤给按了下去。楚炎鹤拿了一根串羊肉串的钎子扎在男人指缝间,“老实坐着,回答问题。”
王猛冲了两次没冲起来,知道自己不是楚炎鹤的对手,他也想过要张嘴喊,可是,楚炎鹤一只手压在他喉咙处,那种强大的压迫让他不由得低头。
“不管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王猛一开口就是撇清关系求饶,顾伊和楚炎鹤对视一眼,看来,里面还真有事。
两人把王猛给带了回去,第二天,顾伊如常的起床吃饭,“雪儿,我把钱给汇过去了。”
“嗯,谢谢。”雪儿好似卸下了一块石头般松了一口气。
顾伊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话确实对着楚老爷子,“爸,待会儿我有个朋友要来拜访,您别出去了,陪我招待一下好不好?”
老爷子吃完饭后会去散一会儿步,这是雪儿来老宅后养成的习惯。因为老爷子不愿意看见雪儿,她又怀着他的重孙子,他又不能把人给赶出去,起码现在不能。所以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老爷子出去找乐子,省的看见雪儿就心烦。
“你们年轻人见面,我一个老头子跟着干什么。”话虽是这么说,楚老爷子还是留下了。
过了十五分钟,楚绍大喇喇的进来了,一见雪儿也在,扭头就要上楼,被老爷子一声叫住。
“你给我好好坐这儿,整天的不着家,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孙子!”老爷子拄着拐杖威严的坐在首位。
楚绍转身冲顾伊抱怨,“傻女人你叫我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忙得很?回来还有人看我不顺眼!”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楚老爷子听得。
以前,楚绍也没什么意识,反正家里少不了他的开支,可是,唐果对他的鄙夷不屑深深刺激了他,他决定要靠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当真他要做了,老爷子又是担心这个有事的安心那个,要找他的好友帮忙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不相信他的实力。
当初小叔也是靠自己,为什么他就不行?他就当真如此一无是处?
“怎么和你婶子说话?”老爷子对这个孙子是没辙,都怪自己把他给惯坏了。
楚绍不耐烦的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却是离雪儿最远的,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没给雪儿一眼好脸色。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吗?先不说雪儿跟着楚绍是为了什么,当初楚绍也是宠着疼着她的,现在呢?顾伊想起一个词,弃之敝屣。
“楚绍,爷爷是关心你。”雪儿自动的黏上去,手放在腹前,微微隆起的肚子正好在楚绍的视线之内。
“行了,男人的事,你插什么嘴。”楚绍惊蛰般错开视线,好像那不是一个人的肚子,而是洪水猛兽一样。
雪儿垂下眼眸,没有撒娇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从男人眼里看出了不耐烦。
顾伊接了个电话,有些担忧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定似的,向电话那边应了一声。
“爸,我朋友快到了。”顾伊这是给老爷子一个准备,到时候,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是,这事儿也瞒不住,所以,她和楚炎鹤商量着,干脆跟让那个老爷子在场亲自面对。
“那我先回房了。”雪儿知道自己不算是楚家人,自然也没资格和楚家人一起接待客人。
“雪儿,小绍刚回来,你不陪陪他,回房干什么。”顾伊拿楚绍做‘诱饵’,雪儿果然又坐了回去,想要跟楚绍说话,可楚绍摆着一张臭脸,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
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穿进来,隐约还有楚炎鹤的喝斥声。
楚老爷子蹙眉,这楚炎鹤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能对人家客人粗声粗气的。
楚炎鹤进来,楚老爷子刚要开口教训她,雪儿一声惊呼,差点坐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你干什么?小心你的肚子!”楚老爷子急的站起来,见雪儿没事,才放了心。
顾伊心头一紧,无声的看向楚炎鹤:要不要让老爷子上楼?
楚炎鹤摇头,早痛晚痛都是痛,有区别吗?
雪儿却顾不得老爷子的训斥,一脸惊慌的看着跟随楚炎鹤进来的人,她复又转头看向顾伊,无措,惊恐,惶惶不安。
“雪儿你怎么了?”顾伊佯装不知问道。
“我……我没事,刚才肚子一抽,就没坐稳……”雪儿抚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沙发。
顾伊眼睛微眯,不诚实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啊,她可是给她机会了。
“王猛,坐。”顾伊让佣人招呼他,给他上了茶。王猛哪敢坐,他恨不得拔腿就跑。
楚老爷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顾伊所谓的朋友身上,挑染的黄色头发,破洞牛仔裤,一身痞里痞气的打扮,这是顾丫头的朋友?
王猛只觉得一束利剑射向自己,如芒刺寒,他低着头抬起眼皮偷偷瞄了眼坐在首位上威严的老爷子,又迅速垂下眼皮。
“坐呀,不是说了我们今天好好聊聊吗?”顾伊笑吟吟的开口,俨然一个热情的女主人。
“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出了个主意,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是她!是她干的,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王猛突然坐在地上,指着雪儿大声控诉,“当初她上大学没钱,是我家给她出的钱交了学费,两家协定好了,她从此就是我老婆了,我动她有什么不对?她这个贱骨头以为自己喝了几天墨水就了不起了,傍上大款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还不让我碰了……”
“行了行了,让你来不是听你诉苦的,给我说正事!”楚炎鹤踢了他几脚,警告他。
楚老爷子只是听这些,脸色已经铁青。雪儿哆哆嗦嗦的扶着沙发,怯怯的看向楚绍,却发现楚绍的注意力全在王猛身上,“楚绍,我……我是爱你的,我是受他威胁迫不得已一才……”
“臭娘们别想把事都往我身上推!”王猛一听雪儿要撇清自己,立刻不干了,“你们听我说,这臭娘们是我花钱正正当当买的,她的履行她老婆的职责是不是?我把她上了那是天经地义的,她哭啊哭的要去跳楼,我就说她要是有了孩子,可以说成是她傍那小款儿的,我真的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她还真做了呢。”
“你再给我说一遍?”楚绍走近王猛,居高临下的看着王猛,黑沉的眼里爆出冷光,好像下一刻就会亲手结果了他。
“我……我说不关我的事,我真的是随口说说的,谁想到她会真去做了……”王猛想往后推,却被楚绍一脚踩在手上,疼的他杀猪似的嚎叫。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或者,你来告诉我?”楚绍冰冷的看着雪儿,眸中的寒芒让她浑身一颤。
“楚绍我……”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楚绍一把把雪儿给提起来,面对着她,两个人的脸距离不到五厘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
雪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扒着楚绍揪着她衣领的手,声音颤抖,“是……是他的……”说出这几个字,雪儿好像瘪了的气球,蔫怏怏的耸拉着头,“对不起,楚绍,那天你根本没碰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楚绍松开手,任由雪儿如布袋子一般掉在地上,看也不看雪儿一眼,转身上了楼。
顾伊担心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气得握着拐杖的手发颤,“带走,立刻把人给我带走,别让我看见她。”
“老爷子,重孙子已经没了,你可别把自己老命也给搭进去。”楚炎鹤恶劣的损着老爷子,他对老爷子这种只认孩子不认人的做法无法苟同。当年,在得知他还活着的时候,老爷子就是这样对他们母女的,只承认楚炎鹤的身份,而不承认他的母亲孟禾。
“孽障,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楚炎鹤挑眉,让人把两个人给拉了出去,敢打楚家的主意,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顾伊的手机叮咚一声,是楚绍给她的简讯,说要找她聊天。顾伊刚要回短信,紧接着电话就打进来了,是唐果的。
听唐果的声音很不好,好像哭过,她有些担心,顾伊自动忽略掉楚绍,想楚炎鹤打了个招呼,驱车去找唐果。
158她杀人了!
顾伊开车找到唐果,她正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喝酒。
“怎么了,果果?”顾伊把她手中的酒杯拿下来,边上摆着的酒瓶里面的酒水已经喝了大半。
“烦!”唐果夺过顾伊手中的酒杯一口喝尽,‘哐’的一声把酒杯掼在桌子上,“你说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谁啊,没事干嘛都来找我?我又跟他没关系,凭什么来烦我?”
唐果又倒了一杯酒,推给顾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顾姐姐,陪我喝酒,咱们不醉不归!干!”
顾伊无奈的摇头,看来唐果心里积闷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需要爆发出来。
顾伊没有再劝唐果,只是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酒。
“顾姐姐,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她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好欺负?”唐果喝了一口酒,脸色微红,摇晃着脑袋一脸的愤慨,“一个小白花儿,整天找我谈啊谈的,好,她现在有孩子了,怀孕了,站稳脚跟了。又跑出来个安婧,你说她找我谈什么谈?找小白花儿去啊!找楚绍去啊!”
“安婧?她找你?”相对于雪儿,顾伊对安婧没什么情绪,简单的说,就是不讨厌,也不喜欢。虽然表面看安婧像雪儿一样,都是温柔体贴型的女孩儿,但是安婧不向雪儿一样耍一些见不得人的算计,不管她是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这不能成为她算计人的借口。
“对啊,她还一副好姐妹似的找我,她不知道我看到她就恶心吗?”唐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晃了晃,好像在透过酒杯看着什么。
顾伊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放在另一只手边,远离唐果,“果果,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小绍……你还喜欢他吗?”想到雪儿的那个孩子,顾伊忍不住问道。
唐果一愣,伸手就去拿酒杯,却因为顾伊放的远离了自己,让她不得不站起来去拿,却被顾伊一把按住,“不要回避,说实话,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唐果懒洋洋的坐下,挑起眼皮看了顾伊一眼,那样子,哪还有以前的烂漫活泼,像是在回忆,像是在诉说,“喜欢……可是不可能……”
“我们不可能了。”唐果摸着自己的心口,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成孩子,大叔甚至把我当女儿养,我也享受被人疼爱的过程,我多希望我就是一个孩子。顾姐姐,如果楚叔叔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面对严肃的唐果,顾伊有些不适应,尤其还是讨论这么成熟的话题。
唐果似乎也不是真心想要顾伊的答案,或者说,她自己心里就有一个答案,“都说男人一次不忠便会有第二次,算起来,楚绍其实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一直是我在一厢情愿。他做什么,其实都跟我无关,只是我自己非要往上靠罢了。”
“知道吗?安婧今天找我,说她爱楚绍,他们要结婚了。她说,她跟楚绍,我跟大叔,正好,两对,互不牵涉。顾姐姐,我今天喝酒不是因为听到他们要结婚了心痛,而是因为我听到他们要结婚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怎么了?”唐果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的问着自己。
顾伊身后把唐果抱在怀里,本来想告诉她楚绍孩子的话到了嘴边,却咽了下去。她不想唐果像以前一样,有了希望,接下来却迎来了更大的失望。
唐果问:“我怎么了?”其实她知道,是她自己把心给封闭起来了,对楚绍失望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敢抱什么希望了,自我的保护意识自动屏蔽了感情的反应。
“好果果,我们不想了,今天顾姐姐陪你喝酒,不醉不归!”顾伊招来酒保又要了两瓶酒,递给唐果一瓶。
唐果直接对着瓶子咕嘟咕嘟喝起来,顾伊则把酒放在一边,没喝。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是清醒的。
两个人正欢快的谈着无关紧要的事儿,横刺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唐果的手腕,手掌顺势在唐果滑嫩的小手上摸了一把,笑得一脸猥琐,“小妹妹,寂寞了一个人喝酒呢?来,哥哥陪你喝,保管你喝的自在兴奋。”说着,毛手就伸向唐果胸前。
唐果熏红着小脸歪头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男子,伸手勾了勾。
男子一乐,嘿嘿着凑了上来,唐果挥出左手就是一拳!虽然不及右手的力道,但是一拳打在眼睛上,也够那男人吃一壶的。
男人哀嚎一声,捂着左眼有些不敢相信,在确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孩儿动的手后,顿时一股闷气涌上来,他在这里混了十几年,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说出去还不笑掉大牙。
“臭娘们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陪着老子乐呵乐呵,老子高兴了还能赏你几块!”说着,男人迅速伸手握住唐果的另一只手交叉横在唐果胸前,身子顺势压过来,抱着唐果就往沙发上压。
顾伊神色不动的向旁边移了移,那样子,好像给吓傻了。
男人把唐果的手剪在身前,臭烘烘的嘴巴就往唐果脸上拱。
嘭——!耳边爆出一声巨响,男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脖子上架了一个被打碎的酒瓶子,玻璃尖锐的锋刃就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男人侧头,皮肤剌到锋刃,吓得他一缩,斜着眼看去,见那酒瓶比划他的就是刚次啊傻愣愣坐在一旁的女人,面对看似柔弱的顾伊,男人不以为意,“最好少管闲事儿,耽误老子办事,老子连你一块也办了!”
“没关系,你继续。”顾伊凉凉的看了男人一眼,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些,男人的脖颈处立刻滑下一道血丝。
男人本想脱唐果的手顿住,唐果推开男人轻松的坐起来,有些抱怨的看着顾伊,“顾姐姐,我闷得慌,你都不让我玩玩。”只打了那一拳,跟恶霸你不过瘾。
顾伊瞪了男人一眼,“还不快走!”
男人不甘心的爬起来离开。
顾伊扔了手中的半截儿酒瓶,环顾四周,无名的小酒吧,乱的很,“走吧,那人肯定会再找人回来,你要是想打架回去找你楚叔叔做陪练去。”
“怕什么,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唐果不在意的撇撇嘴,找楚炎鹤做陪练和打架根本就不是一会儿事,陪练可没有打架的爽利和痛快。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肯定都是附近的混混,在自己地盘上吃了亏,他们肯定要找回来。”到时候,若是对方纠集的人多,还真说不准能不能打过。
“你好讨厌,我发现找你来是个错误!”话是那么说,唐果还是收拾了东西准备和顾伊一块出去。
可是,她们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给堵住了。
“就俩女人就把你给制住了?”一络腮胡的强壮男人开口,话语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刚才的那个男人不想被自己兄弟看扁丢脸,梗着脖子辩解,“我那时放松了,谁知道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们儿能突然站出来。”
“不过你这小子眼光还不错,兄弟们,今晚咱可以开开胃了。”那话说的,好像顾伊和唐果是一盘菜一样。不够,在这群男人眼里,这俩人还真是一盘可口的美味佳肴。
瞧瞧那猥琐垂涎的样子就知道了。
唐果和顾伊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厌恶和鄙夷。
“那是当然,把那个大的给我留着,老子我今天要好好开开荤!”男子抹了一把脖子上面的伤口还没有凝固,血被他抹开在皮肤上,凭添了些嗜血。
“喂,罗嗦了这么久,你们到底动不动手啊?不动手我走了。”唐果不耐烦的开口,男人都是如此自大自负。
“哟,小丫头等不及了。”络腮胡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怎么看都透着股猥琐的恶心。
唐果伸手一拳打在络腮胡的下巴上,不待顾伊开口,已经和一群人打成一团。
顾伊数了数,还好只有四五个人,她和唐果对付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看唐果那凶猛的打发,估计是把没发泄的情绪全由着拳头发泄出来了。
被顾伊伤到的男人则搓了搓手,向着顾伊扑了过来。
顾伊闪身躲过,一脚踹在他腿窝处,男子向前一个踉跄,收步不及,抢倒在地。顾伊沉寂钻入混打中,去帮唐果。
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功夫,就是平时打惯了连了些。顾伊和唐果对付起来还算轻松。
只是他们人多,而她们两个女子力气上不敌,打得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吃力。
就在顾伊踢起一腿踹在男人腋窝下时,一道寒光闪过。
“果果小心!”顾伊被一人缠住,来不及脱身,只得高喊提醒唐果。
只见一只闪亮的匕首向着唐果后心扎去……
顾伊一脚踢在男人最柔软的地方,推开人群钻进去,攥紧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因为,她看到地上蔓延的血液。
一开始,她是确定这几个人没带家伙,才由着唐果动手的,没想到有人竟然突然抽出一把刀来。
“果果?果果你怎么样?”顾伊扒开人群挤进去,只见一个男人趴着,下面压着的是唐果。顾伊推开男人,把唐果拉起来,见她前身被血水染得通红,心下一紧,“果果,伤着哪儿了?”
“我……不是我的血……”唐果张开手,上面沾满了血,看得她有些心悸,无措的抓紧了顾伊,“顾姐姐……”
顾伊听闻,心却没有放松下来,那群混混已经把同伴翻了过来,那个男人胸前赫然扎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血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男人面容扭曲、抽搐着。
“杀人了——杀人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围观的人群中炸开了锅,立刻有人打电话报了警,顾伊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顾伊立刻想到给楚炎鹤打电话,可是手袋在打架之前就让她放在沙发上了,现在人挤人,她根本出不去。
唐果的身子一颤,惊蛰般抱紧了顾伊,“顾姐姐我杀人了……杀人……了……”
“果果不许乱说。”顾伊语气轻柔,却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顾伊扶着唐果站起来,她得给楚炎鹤打个电话,事情有一些棘手。
络腮胡子却挡在顾伊身前,“你杀了我兄弟还想跑?”
顾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莫名的,男人心虚的退了半步,觉察到自己的动作,他又向前一踏步,气势汹汹的盯着顾伊。
“你现在不是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忙着救你的兄弟,而不是在这里放这些不痛不痒的狠话?”毕竟顾伊有了金三角那次经历,不会像唐果一样惊慌。虽然唐果在牢里配合过顾伊一次,但是那次房间漆黑没有亮光,唐果并没有看到满地是血的样子,所以,唐果慌了。而顾伊,她告诉自己不能慌。
男人被顾伊说得面上一哂,立刻有人上前替他接道:“我们早打了救护电话了。”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顾伊不理会,扶着唐果向沙发走去,剩下的男人紧紧围着她们,有人看出了顾伊的意图,拿过她的包,当着她的面翻出手机,把手机扔进酒杯里。
警察很快就来了,了解了情况,把一行人带回了警局。
在车上,唐果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我没有杀他!”唐果突然开口。
“有什么问题回警局交代。”坐在唐果身旁的警察凉凉的开口,心里却在想,没想到这女孩儿看着挺可爱,竟然是个练家子。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没有杀人。”唐果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
当时,她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夹击,听到顾伊的惊呼,知道转身已是不易,她便快步向前冲了冲。
没想到却被身边的两个男人拉住,一拉一扯间,她被男人转过身,正对着拿匕首的男人,她只得伸手去抢匕首。没想到,男人竟然自动撒开匕首,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背后一股大力推着她向前一撞,她只觉得手腕一紧,然后听到男人闷哼一声,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她就感觉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淋满了身体。
到了警局,警察把顾伊和唐果分开录笔录。
顾伊只能如实说了一边,当然隐去了唐果迫不及待想要打架的部分,只说是有流氓第一次骚扰她俩不成,又叫来兄弟出气。
她和唐果会功夫自然是藏不住,她敷衍的说两个人学了些防狼术。
“那把刀是谁的?”警察问道。
“不是我们的,我看见是那个受伤的大汉拿出来的。”顾伊想起唐果在警车上说的话,“当时果果被两个人缠住,那个大汉从背后偷袭,果果绝对没有精力去伤他。”就算是有,缠着唐果的那两个人也能救下大汉。
警察又问了一些,就放顾伊出来了。
当顾伊问及唐果的时候,警察只说唐果是最大嫌疑人,还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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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太好办。”楚炎鹤撑着额角,“钱局长说酒吧里太多人看着是唐果伤了人,我们处于劣势。”
“果果说有人推了她一把。”顾伊相信唐果,她不是个为了逃脱责任编造谎话的人。
“有预谋?”楚炎鹤挑眉,是针对唐果还是顾伊?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是果果伤了那个人……”顾伊担心道,因为大汉和唐果是面对面,正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除了这两个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到在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凭借谁受伤来判断。
“先去看看那个伤了的人。”楚炎鹤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绍,“小子,你不是开了律师事务所吗,到你露两手的时候了。”
说话间,梁向已经把那伙人的资料给传了过来,市井混混,有些小偷小摸的案底。受伤的那个人叫刘大正,全家人就靠他在街上混,收保护费养,小偷小摸地养活。
楚炎鹤带着顾伊去了医院,楚绍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良久,好像惊醒一般,窜了出去。
刘大正还没有醒,医生说刀子扎进去,撞断了两根肋骨。
而这时候,楚炎鹤又接到钱局长的电话,脸色一片凝重。
“怎么了?”顾伊担心的问。
“刀上只有果果一个人的指纹。”楚炎鹤开口道。
“不可能,我看到是刘大正先拿出刀的。”顾伊不相信的开口,她突然推开楚炎鹤向病房跑去,楚炎鹤只得跟在后面,“伊伊你冷静点,你别冲动,你现在就算是杀了刘大正也解决不了问题。”
楚炎鹤一追进来,就看到顾伊一脸yīn鸷的掐着刘大正的手腕,刘大正插在手背上的针已经回血了,针管上倒回去长长的一条血液。
顾伊突然颓然的坐下,嘴里喃喃着什么。
“伊伊?”楚炎鹤轻声唤道。
“没有,我们晚了一步。”顾伊摇摇头。
楚炎鹤不明所以,“什么晚了一步?”
“炎鹤,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真真切切的看到刘大正拿出了一把刀,而且,绝对是扎在他胸膛上的拿一把。”顾伊顿了顿,“但是他没有留下指纹,说明他早有准备,在手上做了手脚不让指纹留下。可是,我刚刚检查他的手,什么问题都没有。之“梦、电、仔。书”
他手上做的手脚肯定被他同伴早就处理掉了。
对于掩藏指纹,顾伊在组织里有学过,生活中随便一个东西都可以做到,比如胶带,还有女性用的指甲油,都可以很好的把指纹掩藏起来。
“伊伊,这反而给了我们一个侦破点。”楚炎鹤宽慰道,如果真像顾伊说得那样,说明这伙人早就计划好了,就是冲着她们去的。
顾伊点点头,现在,只希望刘大正能够醒过来,说不定他们可以从刘大正嘴中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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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蔚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傍上的旅游大亨,竟然和楚炎鹤称兄道弟,很是熟络,还让楚炎鹤看了她的笑话。
她曾尝试着在庄严耳旁吹枕边风,没想到差点把庄严给惹恼了。
知道庄严和楚炎鹤关系好,杨蔚微也就没敢在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庄严给钱大方,她也不是完全吃亏。
前些天,听说屈铭枫出来了,杨蔚微去找他,希望他能和她抚养他们的孩子,没想到一向温雅的屈铭枫竟然火气大发,把杨蔚微给轰了出去。
这是屈铭枫心里的一个结儿,是道过不去坎儿。
屈母骗了他二十多年,说他是屈家的后代,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人工授精的产物,现在,杨蔚微又挺着肚子跟他说,她肚子里有一个跟他一样人工授精的孩子,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看到杨蔚微的肚子,他就会想到自己的人生,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仇恨错过了一切,现在,家不家,人不人的。
自从金家出事,金朵失踪后,屈母一个人回了老家,现在,在A市,只剩了他一个人。
杨蔚微在屈铭枫家外站了好久,期望屈铭枫会心软,可是,她失望了,屈家大门紧闭,甚至就连她打电话告诉屈铭枫,她站在他家门外,屈铭枫都一声不吭的给挂断了。
拖着酸麻的身体开着车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转,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回家。
杨蔚微拿出钥匙开门,一转,却没有转动。
她用力推了推,门纹丝未动。
她记得看到母亲房间里亮着灯,家里应该是有人的。
杨蔚微敲了敲门,连续敲了有五分钟,门才从里面打开。
“妈你干什么把门从里面锁了?”杨蔚微心情不佳的开口,冷然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他怎么在这儿?”
“哦,他……”
“我来帮夫人修锁。”小薛微笑着开口。
“对,咱家锁不灵光,我就让小薛上来看看,这不才刚弄好,你就回来了。”赵之杏接口道。
“那谢谢你了。”杨蔚微把包一扔,坐在床上。
“没事,我应该做的,夫人,大小姐,我先回去了。”小薛告辞。
杨蔚微等小薛走了,才看向赵之杏。
赵之杏摸摸脸,不自在的开口,“看我干什么?你今天去哪了,别每天都这么晚回来,都赶上你爸了。”
想到沈仁贤的抛弃妻子,屈铭枫的无情,杨蔚微吸了下鼻子,带着浓重鼻音开口,“妈,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后路了?爸除了他过生日那天回来过,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吧?”
那次,沈仁贤怕赵之杏对梁优起疑,会公司处理完工作后就回了家,对赵之杏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不过,其后,又是隔三差五的不回家,现在,都快一个星期了。
“后路?”赵之杏苦笑,“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准备?”
“要不干脆跟爸挑明了算了。”杨蔚微提议。
“不行,老沈他最受不得威胁。”赵之杏了解沈仁贤的个性,她要是找沈仁贤挑明了大吵大闹,沈仁贤会立刻把她赶出家门,一分也不给她,不,连件衣服都不会让她带走。
“那怎么办?我们就整天坐以待毙,惶惶地等着梁优那贱人上门?”说起梁优,杨蔚微就咬牙切齿,她怎么也没想到往日的好姐妹会成为她父亲的情妇。
“蔚微,你要冷静,记得,只要你爸不挑明,你就什么话都别说。”赵之杏摸摸肚子,开口说道,“妈来想办法,你盯紧了那个小狐狸精就行。”
杨蔚微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她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得靠她自己。
开着的电视正播放着本地新闻:今天晚上八点四十分,在行宫路某酒吧内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杀人的就是镜头上这个外表可爱的少女……
“那不是顾伊?”赵之杏指着电视惊呼道。
杨蔚微抬眼看去,顾伊抱着一个女孩儿站在一处,用手挡住了女孩的半张脸,而电台圈出来的人,就是顾伊挡着的人。杨蔚微咕哝道:“怎么不是顾伊那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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