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从美国回来的红叶风情了很多,更多体现在举手抬足上。她的一举一动让我有眼花缭乱之感,而且笑容也特别放的开。
我说她变了的时候,她也说:“恩,你也变了。”
“你不是说我没变吗?”
“是样子没变,性格没变。但我肯定你恋爱了。”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继而笑道:“你是学了什么巫术吗?还是大竹告诉你的?”
“恋爱的女人骨子里都有股娇柔的味道,你自己没有感觉而已。”她认真地说,眼神仿佛穿透我的内心。看得我只好低头使劲吃火辣的鱼头。
“能告诉我你的事情吗?把我当成朋友那样的?”她专注地问。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必须承认,红叶是我内心很重视的人。
“可是,你并没有等我。你记得吗?”
她为什么还这么问呢,我不想承认我是个背离誓言的人,虽然并没有向她直接许诺吧。
这顿饭吃的我满脸的汗。“唉,红叶。你让我怎么说呢?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呵呵。”她笑眯眯地,给我夹了菜,然后说:“我刚才逗你的,只是想看你脸红,可惜没看到。”
“好啊你!”我还说她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说真的黄彤,我上大学那会儿是喜欢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经常跟我发短信解闷的曹云磊。你记得吗?”
原来她喜欢的是他。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傻,不,是傻到家了。
那时候还因为他们俩总是出去吃饭、发短信而吃醋,但很快又认定其实红叶是喜欢自己的就马上释怀。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幻想而已。
我竟然相信她会为了我回来,虽然心里几百遍的说我不是在等她,却是因为听说了盗版的她结婚的消息后毅然和单身说分手的。
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吗?!一厢情愿到海枯石烂?
她看我不说话,就问:“说吧,你男朋友是谁?”
我摇头,没兴趣再吃东西。其实也不是太在意了,毕竟我现在爱的是别人,就是单纯为一场我自编自导的爱情赞歌配上了乌龙翻斗剧结局而不甘。
“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她不高兴了。
“不是,我没男朋友。”这不算是说谎吧,我是在恋爱,可是并没有男朋友。
“好吧,那你女朋友是谁?”
我晕倒。
她笑得模棱两可看不清表情,我只好说:“好啦,你怎么刚回来就这么三八?这一点不像你的风格。”
“因为太久不见了,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看错了吗?她的眼睛中我看到了热切。
临分别前,她突然跟我说:“我参加过洛杉矶游行。”
我说“哦”,没在意。直到后来和优洛聊天聊起,她才说,是同性恋游行,我才恍然大悟。
日子照常过。
我偶尔会去工作室当御用模特,子衿坚持把出场费给到最高,并且每个月把工资打到我卡里。
有时候看子衿忙完她爸的公司忙自己的,问她这么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
她很直白地说,为钱。
我说钱很重要吗?
她说只有小孩子才认为钱不重要。
我可能容易知足,并且没太缺过钱。
夏天最热的时候,我懒得顶太阳去工作室,就拖大刀把衣服送到住处来试穿。大刀是有求必应的,是个外国好小伙。虽然他是个GAY,但也算是洁身自好,没再和13点往来。
他拿着衣服,手里还攥着个单子说是要复印。我抢过来,竟然是一张经营许可证。
我仔细看了看,倏然发现了不对:“为什么公司的企业法人不是子衿?”
大刀也凑过来仔细看,表示不清楚。
企业法人不是她哥,她爸,她身边所有我认识的人,是个女人的名字,叫秦玫。
子衿的聪明想必大家是清楚的,为了套出她妈的名字并不至于被怀疑我冥思苦想了一个白天,见她回来,我索性三下五除二,理直气壮地问她:“你妈叫什么?”
“严XX,怎么了?”
“没什么。”我耷拉着两只沉甸甸的手臂跳上床。
啊!这个叫秦玫的女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写了,抓狂的是,网络信号一直接不上,急!
在无数尝试之后彻底绝望,我真的不希望大家白等。。。
今天又试了无数次,还好在万分之一秒时抓到信号。。。赶紧发文~
第 66 章
第63章
不是我敏感,这件事说大是不大,但我预感不会小。
子衿有意让我投入到她的私生活,例如时不时的派对:有商业性质的,朋友的,街舞圈的等。为什么要用“投入”而非“融入”?因为我感觉真正属于我俩的社交交集太少,只有优洛Siren大刀,前阵还多了一个跟柚子是一对的王昕。交集少,投入都困难,就别说融入了。
说起王昕,如果不是有子衿,有可能我会对她“一见钟情”。她的外表气质概括两个字就是:恬静。她、柚子和子衿认识的时间都很长了,柚子和子衿交往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喜欢柚子两年了,属于暗恋,据说到后来还是柚子追的她。
她来北京那天,我奉女王的命令去给她送住处钥匙。见她穿了一件白衬衫,连睫毛都是淡淡的颜色。我进去发现房子还是乱糟糟的,就帮她收拾。她想帮我,却显得笨笨的,不知道怎么下脚好。我看了心里好笑,就说,你坐下来等我理顺了你再参与进来。她就真乖乖坐着,样子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女生。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也许能和我成为朋友。
当然偶尔她也会很毒舌,例如当我说子衿是女王的时候,她都说我是王的女仆。
后来我,她和优洛成为铁三角,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这是后话。
好了,回到主题。
当晚我就这么纠结着睡不着:子衿的朋友圈很复杂,大致可分为三类:柚子这个圈子,包括Siren,柚子,优洛,王昕还有“潘迎紫”姐姐;商圈和时尚圈,充斥着上流社会的明星、阔太太,名媛等,在这个圈子里她只有两三个称得上是闺蜜的朋友,但是我对她们没有好感;舞圈,这个圈子的人我接触不多,但他们时有聚会,而且号称粉丝众多,我才知道原来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影响力挺大。
说了这么多,我无非是想说,子衿是把她的私生活开放给我,不是经常有事情瞒着我的。当然这是交往之后的状态。据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她有意瞒我,那么这事我一定会在意,会纠结,会和她说说清楚。她索性不告诉我,让我和她免除不必要的烦恼。
可问题是,我认为这是不正确的。因为她想当然的把我的权利给剥夺了,是吧?
我就是这么个纠结的人。于是躺在床上翻饼,左翻翻,右翻翻,惹得可乐非常不高兴,这家伙就睡在我和子衿的中间,我每次翻身它都要惊醒。
终于,它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把子衿直接吵醒。
子衿被吵醒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果然……
“黄彤,你是不是白天睡多了?我明早还有会呢。”她不满意地说。
我只好敷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睡,这就睡。”
“恩,乖。”她笑笑说,然后亲我一口,继续睡。
可我真的睡不着,在什么情况下,公司是别人的,还要拼死拼活地在里面干?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股份或投资一类的关系,但我不信凭子衿的实力会在这方面受制于人。
唉,想不清楚。
更让我想不清楚的是,XX可是业界响当当的大公司,尤其是这两年,光是一个品牌的销售额就已经很可观了,就别提其他品牌和衍生品。这么大的盘子够她发挥了,为什么又要私下里搞这个小工作室?
我问过子衿,她说的很简单,兴趣。
但如果这个兴趣甚至都不是她自己的呢?会是兴趣那么简单的吗?
带着疑问,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正好周末,子衿照例上班,我在家睡了一天。晚上我们4个加了王昕去柚子吧聚会。
见到优洛,我那心情就立马阴转晴。她瘦了,衬的那五官更加立体,越看越觉得帅气逼人。
我们5个刚到吧里,就有个服务生跑过来叫王昕嫂子,让她特别不好意思。我们都奇怪为什么柚子在国外,王昕过去住在天津,而柚子吧却开在北京?
王昕说柚子是去美国学酒店管理,她想在北京建立自己的事业,这个吧是与人合开的。我立即想到,也许子衿的工作室也是与那个叫秦玫的女人合开的?
优洛并不像大病初愈的人,反而比过去能喝了,和我不断碰杯。Siren也不去管她,只是拉着王昕说话。子衿美滋滋吃着西瓜,偶尔还喂我一口。我们这桌隐没在角落里,竟然也被人发现成了发光体,先是有个小女孩要请优洛跳舞,后来又有几个人说玩真心话大冒险,被罚看谁能邀请到子衿跳舞。
直到两个强光体被请走,留下我和Siren,王昕。
我跟Siren是熟的,本想找个机会问问她秦玫的事,可是王昕在我不好张口。
“优洛有糖尿病不能喝酒吧?”王昕先开的口。
Siren点头:“我劝她,她不听。我也懒得管了。”
“我一会儿说说她,身体要紧。”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OO哈哈~
第 67 章
第64章
Siren摇头,仿佛有心事,倒了杯酒猛喝下去。
王昕去接柚子的电话,我面对Siren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感受她的沉静安宁宛如一潭死水。优洛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是结束了什么。
想出来透口气,却被震耳的音乐轰得难以招架。远处看见一个女人摇曳着腰肢,那么火辣和肆无忌惮,我挤过人群,呵,竟然是子衿。
子衿展露的不止是她的舞技,还有迸发出的激情和妖冶。相信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妖孽的一面,尤其是和优洛跳在一起,脸上荡漾着迷人的醉人风采,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从心底爬升出来的丰富连绵的爱意,不断拍打我的心潮。
优洛和子衿的搭配无例外的赢得满堂彩,她们尽兴而归。我凝视着子衿红润的面庞,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情不自禁地靠向她,她也揽住我,我们黏在一起。优洛看着我们笑得露出牙齿,我马上想到自己的职责,于是像个老妈妈:“优洛,你的病不能喝酒,你是医生怎么还知错犯错呢?”
优洛无所谓的样子,低头耍玩着酒杯。Siren则石头人一样坐着不动,空洞又意味深长地望着什么地方。王昕回来看见她俩的样子,说了一句:“气压有些不对,我错过了什么吗?”
我刚想说话,子衿攥了攥我的手,意思是不让我干涉她俩的事。
这场聚会,结束在优洛和Siren的低气压里。
我回去问子衿她俩这是怎么了?子衿说,优洛的病夺去了她对Siren的执着,她动摇了。
优洛动摇了?这个倔强的坚守在表姐身边的人,也动摇了吗?
爱情没有定律,没有永恒,有的只是时间对它的摧残。
我还是不知道秦玫是谁,虽然我有意不去想她,她却自己出现了。
子衿一定不会想到我会去“一品轩”,那里有御膳的一品鲍鱼,扬名已久。
我必须形容一下那天的天气,因为它是如此暗合契合着我的心情。
乌云压着天空,色调是灰青色。风卷尘沙起,一片风雨俱来的气势。
我是和经理陪一位韩国客人来到这的,刚进门,几乎是一眼我就扫到了子衿,和她对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30多岁的样子,后来才知道是40多岁。我进门的时候,带来好大一阵风,这阵风吹进来,横扫着门口的发财树,树上铃铛乱响。很多人往门口看,其中包括子衿。
子衿看见我,那种表情,绝对的做贼心虚!
至少她这种表情和她一向能够把控局面的自信是截然相反的,我立刻就肯定,她对面的女人和她关系不一般,也许就是秦玫?
但她的风格我是了解的,在她的字典里是不允许有做贼心虚四个字的。所以她站起来走向我,然后和我,甚至我的领导与客人都打好招呼,从容的应对了我俩的不期而遇。
我目送她俩离开。
在一顿毫无胃口的豪华盛宴过后,我独自打车回了住处。
子衿给我打来电话,只说是晚上不回来了。我没问她去做什么,就挂了电话。我觉得她是去陪那个女人了。
抱着肥嘟嘟的可乐,它那么乖,蜷缩在我的臂弯里打着呼噜。
窗外,雨终于倾盆而下。
红叶约我出来吃饭,语气不佳。
昨天的雨把天空洗涤成深蓝色,好看极了。我不是个怨妇性子,想不清楚的或让自己难过的事情,我基本上可以做到暂时性屏蔽。于是遇到好天气,我就又快乐起来。
红叶要了瓶红酒,她说:“彤,我找到工作了。”
我哦了一声:“可以问下你为什么回国发展吗?”
她用故作轻松的语调说:“也许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做作。我觉得在外面飘着,没有根,做事都无法尽全力。再加上我是独女,最近父亲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们生病时我不在身边。”她又补充道:“还因为我学生签证过期不想当黑户,呵呵。”
我也跟她笑:“北京欢迎你。”
我俩碰了杯。她忙说:“你别为我高兴太早,工作是有了,爱情却没了。” 红叶露出黯然神伤的样子:“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但分手也让我非常难过。”
我问:“是因为你回国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
那另一部分原因呢?我 没问出口,估计是两个人的感情还不到分不开的程度吧。
“在国内,我就你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了。”她说。
这句话让我升起对她的怜惜,对她来说,一切都要从新适应,从新开始。看来我应该多陪陪她。
我和红叶说着话,中途接了子衿的电话。
她问我去哪里?我一时心虚,又不擅长撒谎,竟然木呆呆想了半天,才说和朋友吃饭。
是吗,恩,我也饿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啊别!我马上叫道,避开红叶的目光,我解释道:“我们马上就吃完了。”
子衿那边挂了电话。
“是谁啊?”红叶问。
我望着她好奇的脸,突然不想再遮遮掩掩两头应付了,再说她在美国什么阵势没见过,对同志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思量再三,我鼓足勇气道“红叶,其实我,其实……我喜欢女人,我现在有了女朋友。”
第 68 章
第65章
说完我看她的表情,她的唇角竟然噙着一抹笑意。
“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她摇头。
“那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她点头。
我呼出一口气。
“彤,你很爱她吗?”
恩,我点头。
她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你会爱她多久呢?”
哎?“为什么这么问啊?”
“如果你会爱她很久,我就不等你了。”
我以为我听错,她等我?
“你是说,你等我?等我什么?”我脑子没跟上她的节奏。
她说:“我等你结束这段恋情,跟我在一起。”她眼光注视着我,满含忧怨。
啊……红叶是在向我示爱吗?是红叶,我的初恋情人?
“红叶,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不是……你喜欢男人的,你别跟我开往玩笑了。”
“我没有。一直以来我喜欢的人都是你。你记得上学的时候吗?我多少次压抑着自己不去向你表白,多少次幻想我们在一起。直到我逃离那个地方,想出去了就会淡化我们的感情,那时候我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埋藏的很辛苦很累。”
我听后整个身体突然被什么情绪堵塞了,没有任何表达能力。
“我不断和男同学接触,暧昧,出去吃饭逛街,其实都是做给你看,现在想想很幼稚。”
“我听大竹说你等我,因为我的失踪而着急,那时起我就更加想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情与日俱增,最后到达了不可抑制的程度。”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是那么高兴,那么想抱抱你。我终于见到了你。”
“好了,别再说了。”我低下头,深深地呼吸。
“好,我本来不想说的,是我控制不住;sorry。”红叶的眼眸里湿意朦胧。
“你的前任,是女人?”
她点头。其实我早该猜到的。也许,是我刻意不去猜。
调整好心情,我不得不说:“对不起红叶,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心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酒,红酒映照着她的面庞,深刻而具体。“我知道,你爱上了你的老板。”
这个可恶的大竹,大嘴巴!我怨恨地想。
“我等你。我觉得我们俩才是合适的。”
“可你这样,我觉得别扭。”我的脸一定红透了。红叶,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何尝不是特别的存在?只是那份特别早就离爱情远去了。
“你还和原来一样。呵呵。”她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吐出:“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这是我俩最爱的词。那是在一个夜晚,我赖在她的寝室不走,她让我在她日记本上写几句话。我就写,我知道的红叶,是一个庄重,温顺的女孩。
她说不行,你要写有点诗意的句子。那时正在看晏几道的词,就照搬着写下: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写完我俩谁都不在说话,仿佛这词就是为那时情境,那时心境量身定做的,没有特意背,我们都记住了它。
当红叶说出这句词的时候,我们的过去犹如潮水向我涌来。
红叶,我何其忍心伤害你?让你因我受委屈呢?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思绪混沌,想了很多,又似什么都没想。
子衿不在家,只有可乐蹲在门口,两只眼睛铜铃样瞅着我。我把它抱起来自言自语道:“麻麻不在家?”我给它准备好粮食和水,就把自己陷入黑暗的沙发里。
昏昏沉沉睡着了,做了一个很清晰的梦。梦见子衿在台上跳舞,我想跟她说什么,却总也接触不到。门口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白色的灯光晃开了我的眼。
子衿蹲下来捧住我的头:“宝宝,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我坐起来,头晕得难受。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恩。”她把东西放好。
“你去哪里了?”我追住她问。
“应酬。”她准备洗澡。
“和谁应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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