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大自狂的家伙也有躲在女人身后的时候。你小时候怎么说来着?说我爹太听我娘的话,你将来绝不能是那样的丈夫,要让妻子感受到天地那么遥远的距离,只能膜拜你。”惠公主“爆料”,“兰生,你可不能对他太好,知道吗?像这种自大的小子,就得狠狠踩在脚下,让他给你搓背洗脚。谁说女子不如男!”
兰生忽然知道,惠公主和泫瑾枫的感情是真心好,不似三皇子五皇子假惺惺的xiōngdì情,也不似泫冉泫赛泫胜距离感的堂xiōngdì情。
“好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兰生挽了惠公主的胳膊就走,“自大的男人不用理,理了越来劲,倒似我们倒贴了。我上回听柏老板说,帝都有个地方是小相公倌……”
泫瑾枫失笑,这是说给他听得吗?小相公倌?他这日要走,她才说?太狠了。
但他也不跟着,等她们走远了,才自行踱步往青龙殿去。其实,去不去看评选都无妨,结局早定。可是,他喜欢看兰生展翅飞起的móyàng,那么专注,那么美丽。她跟着他会遇到很多委屈,也不得不搅到那些复杂的人事中去,若工造能让她保持自我,他比她更希望她坚持下去。宫廷名门中那么多女子,各有各美,各有各才,论聪慧论才智,能和兰生相比的,真是不少,但多数在他看来千篇一律。她们看男人眼色,哪怕本来是树,也都为之折断了掐柔了,成为缠藤依附的植物,作为谁谁的夫人,谁谁的母亲,某某氏,已经没有自己的名字。
入殿,男女分坐,隔着帘,泫瑾枫看到兰生坐在自己对面,有点尊贵的神秘感。此时太子才匆匆而来,最后入场。
皇上问太子妃伤势如何。
太子神情伤怀,答得冷静,说太子妃的伤未及心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又说凶手受伤也不轻,必定还留在城中,请求jìxù封城,直至捉拿到凶手为止。
皇上点头同意。
泫瑾枫看一眼惠公主,惠公主对他眨眨眼,显然是搞定了的样子。太子一步步精心算好,包括最后入场的时间都掐好。在他看来无聊,在太子那党看来,是彰显赢姿,是要不断敲打人心,提醒谁会是未来天子。
然后,工造司正请示圣意,十位官员起身,要开始评选。
变数也就来了。
惠公主是皇族的一个异类,摆上明面作变数,人们不会多想,“皇上大伯父,怎么都是男官?”
皇上好笑,“朝官自然都是男子,惠公主有何不满啊?”
“若是寻常比较,自然无妨,但兰子妃是女子,难保有人先入为主,结果偏见。惠哥有个tíyì,今日这青龙殿上,除了工造的人,人人能评一票,不记名,得票最多的就谁赢。而且,三个模子也不放造匠或工造的名,按一二三号码选。如此出来的结果,惠哥就fúqì了。若兰子妃输,惠哥让皇祖母选孙女婿,绝无二话。”惠哥坐在皇子席,没有帘子,但她看泫瑾枫的时候,没有一人注意。
“这主意确实公道。”皇帝那么轻易接受,自然是由另一个变数暗中使力的。
惠公主又很大方问皇太后,“皇祖母,您同不同意?”
皇太后点头,“是公道。”
工造司司正没想到今日人人说公道,暗觉不妙,捏着把汗垂死挣扎,“图模若没有造匠说明,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也无法了解造匠的巧心思,评选就以外观为主了。说公道,也有些盲目。”
“谁说的?”还是惠公主,“我以为今日参选的造匠和工造行都是相当有实力的,心思巧不巧都在模盘上了吧?要靠说明才能让人了解,未免牵强附会。兰子妃的神仙楼,一目了然,才称得上名景。齐天造在南方所造的名园春雪漫舞,听说是看到就能惊叹的。”
“……”司正大人说不过。
太子道,“太监宫女也能评,未免轻率了。”
“太子哥哥,这话也不对。大家都说好,才是真好。不然,干脆皇上大伯父一人评。皇上大伯父一定公道,惠哥服从。”
兰生觉得,惠公主不是能说会道,而是很能撒娇啊。
皇帝hāhā大笑,果然心情好,“行了,事关惠公主的婚事,朕以为还是照她的心意吧,否则输了还不干不脆。”
这jiùshì金口玉言了。
于是,三盘模,一个大花瓶,殿上除了工造司和参选的人,人人一张纸,看好模盘后,写了号码就放到盘里,最后唱票。
兰生完全呆住。这种匿名投票的方式,是泫瑾枫前几日跟她吃饭聊天时,问她喜欢怎样评选法,她就搬上了这套。想不到,他现学现卖,竟落到实处。他还说他不帮她作弊?
虽然这方式严格说起来也不算作弊,是比较公正的做法,不过当结果公布,居安造以压倒性的票数胜出时,兰生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
郁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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