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萧条,为何独有一人留下,你不觉得奇怪吗?”顾颜夕眼眸晶亮,笑意甚深。
“他一定知道内情。”
顾颜夕点点,嘴角含笑仿佛已经透过浓雾看清事情真相。
南街和西街住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一座座精雕细刻的别院,就如一道道华美的风景,大门外都摆有石狮,各式各样,有含珠的,有怀抱幼狮的,有怒目而视的,壮观非常。守门的小童,笔直的站着,没有丝毫松懈。
驻足于废弃的别院,抬头望去,田府两个漆墨的大字端正于匾额之上。门前并没有丝毫破败的痕迹,反而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宛如田府的辉煌从未消散。相较其他别院,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田府大门紧闭。顾颜夕面露了然的笑意。
田府的修葺丝毫不比左右两座别院差,甚至在红墙砖瓦上比两者略胜一筹,然而曾经的繁华,如今徒留一室空寂,连带着左右两座别院也早已是人去楼空。在这条以富贵华丽著称的南街,显得异常突兀,好比在繁华的城镇中心造了一个外表精致的坟墓。
顾颜夕上前几步,曲着食指力度适中的扣着大门,既能让人知晓有客拜访,又不失礼节。
几声后,不见有人前来开门,许是老叟有事暂时离去。
“小颜,里面没有人。”千夜旬走到顾颜夕身边提醒道。
“我知道,在进别人家前,先叩门以示礼貌。”为何现在才察觉到别院内没人,顾颜夕脸颊微红,尴尬些许,硬着口气将自己的失误说得有理,让人无从反驳。
千夜旬含笑,静静站在一旁,没再说话,等着顾颜夕下一步动作。
顾颜夕看了千夜旬一眼,推门而入,千夜旬跨入别院后,再将门轻轻掩上。
别院里面一如门外,青石铺就的地面被打扫的很干净,连花草都修剪得让人赏心悦目,完全没有败落萧条的样子。
沿着青石板的小路闲走,四周的景物生机盎然,楼台水榭精致如新,所有房间的门窗都是完好无缺。半个时辰后,顾颜夕和千夜旬又回到起脚点,整个别院没有丝毫破败的迹象,但偌大的院落修整得如此华美,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叟,无一人居住,似乎这一切的准备是为了迎接随时回来的主人,怀着如此想法,难免让人渗得慌。两边的别院空闲也就没什么奇怪,没人愿意整日活在这样的心里恐慌之中。
回想起经过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落时,顾颜夕本想进去查看一番,千夜旬却紧皱眉头不肯迈步,劝说无用,顾颜夕只得作罢。虽然疑惑他心中所想,若他不愿开口解释,自己也不会急言相逼。
空旷而华丽的别院,清幽得不免掺杂了丝丝入骨的惧意,没有主人的府中,为何唯有老叟看守?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二十五年前田府突然萧条有关。
赵管家说田府曾是吴城的首富,家族人数众多,财产更是无法估量。田府的主人乐善好施,不仅每月对穷苦百姓赠米散粥,寒冬腊月,更是广发棉被和棉衣,深受百姓爱戴,也不曾和谁结仇。可是二十五年前,田府的人像传染了瘟疫似的,一个接一个死去,哪怕前一天依旧生龙活虎的人,第二天都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没有异样,甚至死得很安详。几个仵作检验的结果都是正常死亡。这样的事,没一个人能接受,先是小孩接二连三的死去,然后是少年,再是青年,最后当家的死在自己的卧房,表情惊恐得有些扭曲,全身伤痕累累,手指全部呈现异常的弯折,腹部的伤口虽浅却纵横交错,膝盖骨被生生敲碎,十只脚趾齐齐切下,散落在床上。鲜血染满了整张床,整个画面诡异得望而生畏。仆人惊恐的认为他是被折磨至死,但无一人听到过惨叫声,甚至他死的那晚,和平常无异。
“旬,你觉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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