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禁军都督离开后,皇上又一阵猛烈地咳嗽出来,“咳咳咳!咳咳咳!”他只觉喉根处似有一口浓痰呼之欲出,骚撩的喉管一阵发痒,“咳咳咳!”皇上稍许用力,一阵猛咳,喉中异物终于在咳嗽声中从口中飞射出来,溅跃于面前的御案之上。
深紫色的凝血之中夹杂着粉嫩的软物,其表面看着如同穿上一件肠衣般黏浊而滑嫩,而在看其中,能在凝血与软物之中的看见一排如同豆荚种籽一般排放的球状卵物。皇上看着面前从自己口中咳出的异物,身体往后一瘫落于椅上,尚未闭合的口止不住地颤抖,发不出声音。
黄昏一点点成为取代白昼的存在,象征着黑夜将于不久到来。
“舒玄,那只蛊尸还未找到吗?”屋内,曲华裳不安地问。
“尚未有音讯,不过这行宫之中只有那一只蛊尸的话应当不成大问题,”楼舒玄温和地笑了笑,安慰性地摸了摸曲华裳的长发。
“前提是只有一只,”坐于一侧的卓画溪接下了楼舒玄的话。她的话语如同是一盆冷水,将屋内的几人从头至脚泼了个淋漓尽致。
“画溪,你此话何解?”
“她说的不错,如果说那只蛊尸感染了其他人,这就不好说了,”齐若月回忆着白日里所见,说:“你们还记得白天时候那个忽然好像犯病的宫女?难道不觉得奇怪?”
“那宫女许只是染了疾病,”楼舒玄觉得齐若月的担心过于断章取义,他思考片刻道:“这不能言明何。”
“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她是被感染,那么就说明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齐若月正说话的时候,门外走进端着晚膳的宫女。
众人随之安静下来,目光跟随着宫女,目不转睛。比起白日里的不适,她现下看起来倒是平静了许多,低着头,不言不语,将盛放膳食的瓷碟放于桌面。其喉咙之中似有异物堵塞一般,重切的“呼呼噜噜”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气息发出。
宫女布好了膳食,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一切看起来与寻常之时无甚区别。
“不要想了,还是先用膳。今儿个一天都未曾真正地吃过什么,我可算是饿坏了,”曲华裳说着,第一个走到桌前,说:“都说饥者多思呢。”
不知为何,卓画溪看着面前桌上摆放的膳食,心中的不安升起。“莫要动,”卓画溪喊住了曲华裳。
“怎得?”曲华裳一惊,丢掉了手中筷。
卓画溪走至桌前,眼神紧盯着桌上看似丰盛的膳食佳肴,一手摸于发髻,双指顺着发髻抽出一只银簪,将簪尖端探入菜中。
见到卓画溪竟然以银簪试毒,曲华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画溪,你可不是青楼呆的太久,时刻觉得有人要加害于你?这可是皇城,怎会有大胆之徒下||毒。”
卓画溪并未理会曲华裳的调侃嘲笑,她目光依旧看着探下银簪饭菜。不一会儿,只见银簪潜入的汤汁处“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伴随着一阵浅白的青烟升起,看着如同是煮沸一般。
“这……”见到如此,曲华裳眼神不由得放大,“有人下||毒?!”
“若是毒,银簪应该变黑而不是这样,”齐若月走了过来,皱眉道:“估计是被感染了。”
“你说什么?”曲华裳没有理解齐若月的话,问。
“蛊尸遇银则毁,”卓画溪缓缓言之。
“这行宫之中的饭食怎会如此?”听闻此言,楼舒玄的眉头也逐渐皱起,脑海中忽然一个念头闪现,“莫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要是我们吃了估计都要变成蛊尸死翘翘了,”齐若月深吸一口气,现在想来,仍觉后怕,“到底谁做的?竟然在膳食里面下||毒?这要是大家都吃了,岂不是都要变成蛊尸?”齐若月的话音刚落,众人皆沉默了下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袭上齐若月的脊梁骨,她顿了顿,带着干涩地开口道:“难不成……大家的食物中都有尸毒?”
“若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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