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三哥与雁轻也已反应过来,不进反退,一左一右替惊雷般冲来的司空二人压阵,同时喝道:“上船!”
司空与小刀其实完全不待他们吩咐,猛然站起,不约而同伏低身形,屈膝提纵,甩脱马镫,足尖於马背上一点,离弦之箭般地掠向船上。三哥与雁轻紧随其後,雁轻上船便抓起船橹,三哥更是先一刀斩断缆绳才跳上甲板,留守船上的青年早竹篙一撑,船便倏然荡离河岸。
数名杀手目眦迸裂地奔至岸边,轻功好的也跟著试图跃上船只,然而小刀早已据守甲板,长短双刀犹如白雨横空,“啪啪啪啪”接连将四名杀手击落水中,船只已在雁轻和另一名青年的操作下远离河岸,驶入江中,与其他各类船只汇於一道,一时也变得悠然起来。
小刀收起双刀,回头看著一上船就跌坐进船舱的司空,面上的神色却是一点也不悠然。
司空的毒看来又发作了。
第一杀手(十七)
潺潺水声。
雨声。
秋的凉意渗入肌骨,湿漉漉的红叶一重压著一重,往下漱著雨滴。
往上看,青蒙蒙的天色,被屋檐,被枫林,切割得七零八落。
站在阶上瞧著这雨天出神,司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随即听见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司空,意欲何往?”
何往?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
司空回过头,那个人倚在半开的雕窗内,锦袍玉带,然而脸却藏在窗内的阴影中,无法看清。
也看不清。
哪里也没打算去。无法说清涌上心头的那种强烈的空虚和寂寥感是怎麽回事,司空再深深呼吸了一口这含著沁凉雨丝的空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房间。
那个人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仿佛那个问题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他只是将戴著面具的脸孔隐藏在阴影里,注视著司空默默喝下他斟好的那杯酒而已。
酒液冰凉,入喉却滚烫。
那股滚烫的灼烧感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让他甚至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声咳,一手血。这疼痛与其说来得过於出乎意料,倒不如说早已等待了许久。内腑如同被搅碎了般地翻腾、撕裂著,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那丝丝的细雨,青中沁红的枫叶,坐在自己面前的人,都在脑海中迅速淡去──或者,淡去的并非他们,而是自己的生命……
正在这仿佛整个身体都将散开的时候,不知是谁的手,轻轻按在了胸口。一道温和的暖流缓缓自心口涌入经脉,胸中的痛苦与烦闷亦如积雪般渐渐消融。司空模模糊糊地呻吟了一声,他感到这股热流十分熟悉,一个名字不由便在喉间滚动。
“萧俟……”
天已入夜,船舱中只点著一盏昏暗的油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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