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用患难来夯实他的信任,而这一次,则用猛药逼出他的真心。
江鄂深深的望著他,然後完全出乎意料的,在季独酌的手指上亲了一下。
“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麽想法麽?”
“什麽?”季独酌微微一愣。
“那个时候,我想啊,”他的嘴角挂上一点笑,“怎麽有人的手指美成这个样子。”
那个初次见面?
季独酌凑上前去,指尖纤细而冰冷,为他拂开了满脸的积雪。
不习武,不劳累,不沾半点阳春水。他素手纤纤,指尖点染处,有多少江湖儿女心甘情愿为他用鲜血铺就出一条血路。
这双手,本应是枭雄的手,也应是霸者的手。
而不应该是一个贪恋情爱的庸者的手啊。
江鄂慢慢的握住这双手,紧紧地握住:“楼主,我只问一句,你说的话是真麽?”
季独酌沈默了,无声的跟他对视了许久,突然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头埋入对方的颈窝处:“这个江湖我真是受够了。你陪我,七天也好,你陪著我可不可以?”
“那麽,七天以後呢?”
季独酌收紧了自己的双手,把自己和那个男人帖的更紧密:“一生一世太漫长了,我愿意用一生一世,求这七天的时光。”
听到他近乎任性的话,江鄂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我是真正相信了。”
“你相信什麽?”
“相信你只有二十岁。什麽风雅颂的楼主啊,你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却偏偏总爱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骗人。”江鄂这样说著,轻轻的推开季独酌,垂下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你可以只求七天,但我却不可以。”
这个男人说著,从季独酌身边站了起来,用他一如既往没有太大起伏的声音说著:“七日断魂的解药在裴府对吧?明天天黑前,我就是血溅三尺,也一定会为你取回来。”
季独酌依旧坐在河边,看著他黑色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多少年心如止水,这一刻忽然乱作一团。
错了麽?错了麽?
明明那人如他所愿,肯为他只身犯险,突然之间却开心不起来。
江鄂走到三尺开外,转过身来,冲著季独酌摇了摇头:“季独酌,季独酌,你既然都已决定孤独一辈子了,身为风雅颂之主,就不要再说那些天真的话了。”
烽火戏诸侯,这出一意孤行的戏码,怎麽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做的事情呢?
因为某个姓季的前科屡屡,跑马镇的裴府上下自从那个瘟神出了门后就处于一种极度恐慌、鸡飞狗跳状态。
晨光微熹。
值了一天夜班的沈飞鹰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中,交班的男子提着一只灯笼迎面走上来。见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男子提起手中的灯笼,吹熄其中的烛火,青色的烟尘如丝般袅袅上升。
男子笑看着沈飞鹰的一脸疲惫:“这几天风头吃紧,你居然也敢瞌睡。”
被对方这么一说,沈飞鹰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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