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鄂捏着瓶子,放在阳光下看,只见瓶子里几颗小药丸骨碌骨碌正在滚来滚去。就是这几颗还没有指甲盖大小的药,帮助季独酌逼出自己的真心。
他转动瓶子,有一刻很残忍的想:季独酌,你说如果捏碎这些药怎么样?
看着这些小药丸,江鄂轻松而不屑的哼了声,把药瓶揣进自己怀里,头一低,微笑的看着鬼面:“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鬼面先生的你真面目长的什么样子啊?”
鬼面咳嗽一声,尴尬的回避着江鄂的眼神。
“鬼面先生,”江鄂凑了过来,学足了季独酌平日那种人畜无害的口气说,“现在季独酌的解药在我手里,现在我很不爽,现在说不定我就毁了那些药。反正季独酌也说过只求七天相伴。”
鬼面又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求助的望了老刀一眼。
老刀无所谓的耸耸肩:“让江大侠彻底了解楼主的人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是这样说。
但,没有楼主同意就……
鬼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做大大的不妥,不过江鄂淫威当前,似乎不这么做更不妥。他沉默了一阵,才磨磨蹭蹭的抬起手来,颤巍巍的揭开自己脸上面具。
狰狞的鬼面下是一张和善而慈祥的脸。
这张脸长的很平凡,却是江鄂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这脸的主人是老张头,汉江边上撑船的老张头,那个本应该为了不泄漏季独酌行踪死在江上的老张头。
咔嚓一声,江鄂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季独酌,你,真好。
黑衣一摆,江鄂提着剑,头也不回的举步往裴府外走。
“江大侠,你肩头的伤!”老张头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
江鄂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没关系。”
身上的伤在疼,心上就不会有疼的感觉了。
青色的星斗滑过苍天,金色的麦田沙沙作响,泉水涓涓流过小磨坊。在深秋的夜里,江鄂点燃了一支细细的油灯。浅淡的光芒照著他的脸,他推开门,看到季独酌安静的躺在草堆上,青色的衣摆无声的铺开,像是春天蔓延的草原。
看到这个男人平安归来,季独酌的眼睛一亮,翻身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江鄂放下油灯,坐到他的身边,把那只小小的水晶瓶放到他的手中:“你的解药。”
这一场豪赌赢得彻底,季独酌手托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男人,完全沈浸在莫大的幸福中──自己之前所作的种种安排并没有白费,这个男人,果然会了为他孤身犯险。
他从小瓶里掏出一粒解药服下,笑得闪亮亮。
江鄂把自己的脸凑到他的脸前,微微一笑:“季公子季楼主,我为你出生入死,你是不是也要报答我什麽呢?”
“你要什麽呢?”季独酌一脸的无辜。
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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