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稿有让人看见吗?有没有被盗稿的可能?他的出版社和责任编辑是谁?有没有可能认识中国这边和你相关的人?白,这是大事,你可以起诉他!”
“我如何起诉?”祁白严道,“毕竟他的书已经出版了,而我的手稿还在进行第三次校对。”
卡洛斯沉默半晌,生气道:“白,只要是抄袭,就一定有破绽!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最近为什么这么多抄袭的事!”
祁白严看着他,“我现在找不到一点儿证据,见了面也只是被单方面羞辱。”
“他为什么不见你?!”卡洛斯气得不行,“先出版就了不起吗!先出版就说明是他的成果吗!不可理喻!他为什么不见你?!”
“是的。”祁白严严肃起来,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见她?”
“嗯?”卡洛斯顿住,和祁白严对视。
“中国的元曲研究者唐小姐,她事先并没有阅读过你的论文,并且在半年的时间里独立完成了她自己的论文,因为系统查重故障,没有及时和你的论文进行比较,发表出来后被黄老看见,进行举报,受到处分。她期间几次三番向你发邮件短信进行解释,邀你面谈。即便出于礼貌,尤科塞尔先生也应回应一下,可是为什么,直到这件事结束,尤科塞尔先生毫无消息?”
卡洛斯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她不是抄袭我的,难道是我抄袭她的?”盯着祁白严道,“白,你侮辱我。”
“不。”祁白严道,“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专程前来,只表明了一个态度,你该见见她。出于礼貌,出于公正。”祁白严也盯着他,“一个对元曲研究抱有极大热忱的年轻学者,不应该因为一起莫须有的抄袭事件毁了整个学术生涯,更不应该因为你的刚愎自用、狂妄自负受尽委屈。”
“刚愎自用?狂妄自负?”这是他从祁白严口中听到过最不友善的字眼,有些咬牙切齿道,“可是,是我先发表的。”
“先发表就了不起吗?先发表就说明是你的成果吗?”祁白严用他前一分钟才说过的话毫不留情反驳道,“不管谁抄袭谁,为了公正清白,尤科塞尔先生都不应该对此视而不见。当面对质,是对抄袭者最大的难堪,亦是对蒙冤者最大的尊重。”
“我没有时间。”卡洛斯不耐烦道,“白,你回去吧,一个星期后我们再约时间。”
半晌沉默。
“据我所知,美国的学术论文审稿周期和中国相同,都为三个月。但我翻过你去年四月发表的论文和整年的访谈,你在某次访谈中谈到四月发表的那篇论文,说是在一月份临时起意有了论文灵感,也就是说不管完成时间是什么时候,你交付论文的时间都是少于三个月的。想来尤科塞尔先生和某几位编辑的私交是非常好的,审稿周期短一点也无关紧要。那么——”祁白严平静道,“不知道是只有去年四月份那份论文周期短了一些,还是尤科塞尔先生的论文都这样?”
卡洛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
“我们常常以为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没有人一辈子都在遵纪守法。”祁白严看着他道,“不是吗,尤科塞尔先生?”
下午五点,卡洛斯和祁白严一前一后上了西雅图飞北京的直航。
十二个小时后,中国时间八点,飞机准点降落,两人转机前往c市。在航班交接的休息时间里,两人选了飞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稍作休憩。
“白。”卡洛斯在飞机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不过一个普通学者而已,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专程飞美国?”他没有忘记之前褚陈也试图向他提起这个叫唐施的学者,两个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都提到了她。
祁白严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她是我们学院的老师。”
“你信任她。”
“一个学院的老师,也多有接触,自是了解她的为人。平白遭受冤屈,为何不帮她?”
卡洛斯不置可否。是否遭受冤屈还得另说,总归是他先发表的论文,怎么也不可能是他抄袭她的。
百无聊赖,卡洛斯连上店里的wifi,随手搜了搜有关唐施的信息,在看到唐施的照片时吹了一声口哨,“哇哦,中国美人。”
祁白严忙着将抄袭事件的相关信息整理出来,并不知道卡洛斯在搜索唐施,只当这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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