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谦虽爱在小辈面前摆长辈的威严,却也看林沫有所不同,尤其他儿子还在求人家妹妹,自然也把林家人当成上宾,像今天这样的实在是少见。容嘉也道:不知道今天来的客人是什么来头,父亲昨晚上就好茶好酒等着了,也不许我见,就带着哥哥去了,说到了现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好些时候没见容明谦这么如临大敌了。
林沫知道容明谦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也有些同僚旧事,也许真的着急,也就耐心地叫人再泡了一壶茶。他和容嘉素来亲密,容家的丫鬟他使唤起来跟自己家似的顺手,还嘱咐了一声:就六安瓜片吧。
容嘉一边笑他难伺候一边自己蹦q起来给他端茶壶,带着点讨好:表哥,你知道赵王和秦王有什么――
林沫瞪了他一眼。
从前你就是个小孩儿,有些话乱说说也罢了。如今你父亲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这些话,就算在自己家里说,也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林沫颇是不满,有什么关系,自己去想,别老想着问。
容嘉还挺不服气:表哥就没问过什么人?
林沫刚想反驳没有,就想起自己前几天还在问水溶,脸上一红,干咳了一声:你这话别问我,问你老子去,看他不揍你呢。
容嘉凑上来,小声说了句:前几天允郡王来礼部找赵王,赵王躲着没见。水汲若能在赵王府找到赵王,估计也不会到礼部去,而赵王避而不见,几乎算是摆明了不给面子了。虽说允郡王同原来的义忠王地位确实有所不同,但自从太上皇召他回京,就一直优待着,赵王虽然一向以行事乖张著称,但大面上是不敢违背他皇祖父的。如今到了这地步,想来是发生什么事的。
林沫斜眼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不知道,只隐约听到南安王府。对了表哥,你听过没有,说是荣国府上的那位宝二爷,要定下杭州织造余毅甯家的女儿了。
林沫本来对荣国府三个字深恶痛绝的,只是听到织造,却又是精神一凛:你说谁?余毅甯?贾宝玉一个白身――容嘉道:表哥以为,一府织造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富可敌国、金枝玉叶他们也真是敢吹,真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你说说,做个官,做到谁都知道他们有钱,真当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上皇先前下江南叫余家接驾了一次,那可是,也不看看甄家的下场。
林沫唔了一声:江宁、苏州、杭州俱有织造,余毅甯的确是最露富的一家了。
另两家――呵。容嘉也笑道,就是离京里头太远了。
本来就是肥差。林沫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打断了一句,这样的人家太多了,回头他们自己作出来了,吏部去查,能查出什么来都好,要是没头没脑地,就说他们怎么,要去查他们,那第一个倒的人就是我自己。水至清则无鱼,便是我自己,来之前还收了我们户部一个员外郎的一包茶叶呢。满朝文武,你要说真的清正廉明到一根针都没收到过的,那有,但绝对不在京里头。
容嘉自然也是懂得,低下头,过了老半天才嘟哝了一句:我前不久吓了贾宝玉一次。
怎么吓得?林沫问。
就当着他的面动了趟手,下手重了些。容嘉脸红红的,他说话委实不好听,我好像克制不住自己似的。林沫没忍住笑出声来:好好好,不过我怎么没听见动静?不像他啊,被吓唬了都能忍住不张扬?
也许他自己也觉得窝囊吧。容嘉道。
宝玉的确觉得窝囊。他自幼娇生惯养,虽然贾政总嫌他没用,但有贾环、薛蟠在旁边衬着,他也算是个指礼懂事的,每每长辈遇到,总是只有夸的。偏偏容嘉既不讲道理,又独断专行,蛮横得紧,只是他担心林妹妹,不敢告诉人,自是打落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头咽,其中酸楚,不足为他人道。
前几日,贾母房里露出口风来,说是要给他说门亲事,先不叫他知道,只是连袭人麝月都晓得了,他又不是真的聋子。余家的女儿听说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不逊宝姐姐,只是他听说了这个,就委实提不起兴趣来。
宝姐姐冰肌玉骨,端庄娴静,固然是好,只是老爱提些读书上进的话,叫他经常兴致勃勃的就被泼了一盆冷水,这余家的女儿生于官宦人家,又有那等贤名,想来也是个爱讲道理的。
王夫人知道瞒不过他,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的儿,你可别不知好,余家的富庶权势,可不比当年的甄家要差。他们家的嫡女,你还要怎么?原本贾母说要给宝玉说亲,她还嫌老太太多事,只是听说了是什么人家后,心里也只有满意的。
谁知宝玉更是泄气,溜回大观园去找探春。
如今凤姐不在,探春同李纨管着家事,正在稻香村看田庄送来上的租子,安排过年的物什,看到他来,两个人先是一阵调笑:恭喜恭喜。见宝玉不甚高兴,奇道:这是怎么了?宝玉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今年过年过得忒没意思。
李纨道:二丫头嫁了,薛大姑娘和云儿又在家里头备嫁,不方便出门,是不如往常热闹。探春道:明年不是又要热闹了?李纨知道她在挤兑宝玉,也笑了起来,道:我时常听说江南的水土养人,当年看到林妹妹,就觉得是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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