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对面,深谷的另一边,好像绒毯一样繁盛的丛林被山火烧出一块又一块的焦痕,在这些火炙的伤疤上种植着成片的罂粟。此时花期已过,青涩的蒴果挑在纤细的花茎上,间或夹杂一些艳丽的红花。
徐知着讶异地瞪大的了眼睛,此地鸦片泛滥他知道,但种得如此明目张胆还是看着有些震慑。
魏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十分老道地说道:“看来年景不好啊!”魏赛会说中文,虽然是带着浓重云南口音的方言,但只要说慢一点也不影响交流。
唔?徐知着的眼神带着些疑问,不是说罂粟特别好种,只要洒种就能收吗?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雨水不好,唉,也好,就是要没饭吃了他们才会肯下山,才能种点别的。”
“他们没有积蓄吗?”徐知着不解,就算颗粒无收,也只是一年的年景不好吧。
魏赛苦笑:“一亩地可以收一斤鸦片,去年的价是1800块钱人民币,还得看成色,一家人最多种个三、五亩,都不够吃穿一整年。”
“那为什么不种点别的?”徐知着没想到烟农的收入如此微薄。
“他们不会嘛。”魏赛说道:“不过,政府也在搞嘛,你们中国也在帮我们嘛,种甘蔗,种谷子,但这里太高了,那些东西只能在坝里种……”他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厌恶:“种大烟是肯定要完蛋的。”
徐知着心头微震,他不是没见过穷人的白莲花,比起缅北,非洲才更像地狱。然而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与自己相似的黄种人面貌,还说着共同的语言,徐知着便不自觉地对这块土地生出了更为真切的同情,也为他与他老板的见识而感到一些钦佩。虽然“种大烟是肯定要完蛋的”基本已是缅北各界的共识,但不同人选择了不同的替代:有制冰毒的,有开赌场的,有造妓院的……偶尔,还有搞实业的。
徐知着有时会想,大约正是这个原因,让他对温盛总是抱有一丝善意的幻想,毕竟比起另外那些人来,他已然是这块贫苦而罪恶的土地上最光明的希望。
同样是人渣,开矿的人渣总要比贩毒的人渣可爱多了。
车行到尽处,是一片烂泥浆似的空地,已经有几辆车在这里等着,一群看不出是军还是警的武装人员列队站在一边。
本杰明吹了一声口哨,一群人哀号着咒骂着开始上全装,抹迷彩,不过负重虽苦,性命更是要紧,每一个人都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全身上下每一个口袋里都塞满了弹夹,强壮的肌肉外面包裹着厚厚的防弹衣,让身形膨胀到几乎骇人的地步。相比之下,那些穿绿色制服的缅甸军警简直纤细得像一根竹杆。
本杰明、安格斯走到一边与温盛和军方负责人最后商议了一些什么,徐知着看了温盛一秒,十分庆幸这位爱找麻烦的阔佬保留了最后的理智:给自己整了一套普通士兵制服,而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很值钱。
行动方案其实一早就定好了,本杰明带着他的小队打前站,大批军警则跟在一公里以外,彼此以电台联络。
临行时,军方又指派过来一个向导,前突第一小组变成了四个人,徐知着把狙击步枪倒背到背上,看着向导毫无防护的单薄身体,感觉到莫名其妙的不祥。
一路过去都是原始森林,向导在没路的地方找出路来,四条大狗呼呼地喘着气,但训得很好,一声不吠。徐知着抹了一把汗,随手看表,海拔高度在1600米左右。还好,半高原的林区,倒是没那么热。
魏赛已经看惯了他们的全装负重,倒是军方的向导一直不停的转身看他,像是随时准备着看好戏。徐知着暗忖难怪美军要开发人工外骨骼,负重这么大,打不死先累死了……行进第一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突击队与军警汇合在山谷扎营。
高原天凉,没有更多的御寒装备,取暖全靠他人。本杰明那帮人笑容暧昧地把徐知着从自家帐篷里踹出去,徐知着苦笑着无奈,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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