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倒像是舒口气。
为何不跟官家明说?
孟然不吃惊李沨的话,李沨的话只是印证他的猜测之一。
也对,你定是私下与你母家往来,不便被人知晓。
孟然把头一拍,心想自己一激动竟说胡话。
李沨没什么表态,眉头都没挑一下,他有个丁靖这样的朋友,不差再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孟然。
然而他既然刺伤你,必然逃离,如无官差快手去跑腿动嘴子,恐怕难于获知他的行踪。
不报官,人海茫茫到哪去寻找?
李沨默然对着孟然,本以为他又噤口不言,意外地,他眉脚一抬,沉稳说:我知道上哪找,何况子安已托人去寻。
丁子安,以往就知道不简单,看来果然是官宦人家,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啊。
丁靖在杭州哪来的关系?
李沨摇了摇头,想起在这房中被丁靖逼问的情景,他本不想受人恩情,只是丁靖太难缠。
他兄长在此地任职知府。
李沨这句话,连一直静静倾听的谢芷都惊呼出声,丁靖从未提过,丁点都没提过。
小芷,你看吧,我们这种卖饼卖纸人家出的娃,上什么书院读书嘛。
孟然在心中自我调侃。
丁靖入书院时,众人只知道丁靖的他爹曾任职于南京,那是个无权无钱的闲职,大家便也没放在心上。
太好了,那你妹子肯定能找回来!
谢芷很高兴,原来丁靖居然有个杭州知府哥哥,这样不仅砍伤李沨的人手到擒来,就是李沨的妹妹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如果是契卖的话。。。。。。也还是需要银子赎。
孟然摸摸下巴,他不认为事情如此简单,知府大人不会慷慨到连这银子都垫吧?
二百两。李沨说出曾龟索要的银子数目,当时不过是七八两卖予他,不过养了八年,竟狮子大开口。
谢芷咋舌,他和孟然把全身抖遍,都未必有一两银子。
如果姿容出众,又精通丝弦,又粗懂诗文,正直豆蔻年华,日后千金都在她身上,那杀千刀的龟公怎肯轻易拱手予人。
孟然虽然不混迹烟花柳巷,倒也有耳闻贵家公子在此类地方可是分外的慷慨。
谢芷黯然,他也曾耳闻□□赎身,那得等到明日黄花之时,虔婆龟公才肯放人,这位李沨的妹子,想必也就十三四岁,正将挣钱的时候,确实赎身不易。
子川,你想必逼迫曾龟,否则买卖不成,他又何必砍你,他难道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不成?
孟然深信李沨的性情容易招惹是非,但是就算这英俊不凡一向面无表情充泥塑的家伙多招人恨,也不该几句不合就差点被人砍死啊。
李沨挑动眉头,他知道孟然聪明,却没想他竟花费心思去调查,从他这些问话,就知道他亲自去过朱红残桥,说不定还见过翠娘。
我听闻他早年在太仓犯过人命案,拿此做威吓而已。
李沨说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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