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路家表哥倒也罢了,两个表姐心里头便很不适意,趁着年节里忙乱,大人皆忙着拜年的当口,把人哄到西面院子,愣是在破旧的下人房里关了一晚上。
任丰年那时年纪小,给关上一两个时辰还当表姐们在同她闹着玩,后头怎么等两个表姐都不来找她,她拿小拳头敲门房,却也不见有人来开门,这才给唬的呜呜哭出来,心里头怕的紧。
她不晓得蜷在冰冷黑暗的地方多久,就连房梁上老鼠爬过的声音,都叫她吓得流泪,撇着嘴却叫不出来,只怕她一叫,便有吃人的怪物来抓她。她不明白表姐们为什么要把她扔在这里啊。
这个院子偏僻到,就连满长安的炮竹声都不那么清晰,也许是她太害怕了,只觉四周死寂。过了漫长的黑夜,任丰年才给面容忧虑的外祖母,抖着手抱出来。外祖母年纪大了,平时都是从容和蔼的样子,这趟头一次抱着她,红了眼睛。
她的小棉袄已经在墙壁和凹凸不平的地上蹭的脏破,她看上去就像只被残忍伤害的小绒兔,只敢扁着嘴蜷缩着。老太太抱着昏睡过去没几两重的小姑娘,轻叹道:“淑儿,是为娘……又对不住你一趟啊……”
任丰年后头便与两个表姐疏远许多,尽管她们并非恶毒之人,只是很不懂事的小女孩,却很长时间令她惧怕黑夜,以及一切同龄的姑娘。路外祖母并未隐瞒这件事,故而后头母亲便把她接走了。
她不晓得母亲是如何对外祖父母说的,只记着母亲苍白着脸从房里出来,把她小小的身子稳稳抱在怀里,轻轻给她拍背。她从母亲肩上探出头,隐约看见屋内的外祖母笔直的坐着,却仿佛是个呆滞没精神的泥胎。
任丰年与路氏说了会子话,便回房歇下了。她已经长大了,也并没有太多惧怕的事情,只忽而想起很久之前,也有个人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哄,那人身上的松木香疏朗而浅淡,叫她仍不住想哭鼻子。
那时她受了刺激,撞了脑袋,记忆仿佛回到表姐们把她关在黑屋子里的冬日,只有绝望和恐惧长随。
也是那个时常寡淡板着脸的男人,拉着她的手,用平稳低沉的声线一次次哄着她入睡。她那时很胆小,脾气又阴晴不定的,只他把她当个小仙子来纵容。
那段时间,她头一次抓起笔杆子,也是在他的哄诱之下。她本想下笔,却忽然觉得乏味得紧,伸了笔在一旁他写了小半的折子上闭眼乱搅一气,滴滴答答的落了满桌的墨汁,洁白的手掌上也染上墨色。任丰年心里有些微的害怕,看了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却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常年握剑柄和笔杆的粗糙手指,给她擦去下巴上的墨汁子,也微不可见的勾起唇角,声线淡淡的教育她:“几岁了?嗯?在家里头这般也罢,横竖我也管不得你。给外人瞧了,只当我太过纵溺于你。夫淑女者,应喜怒不行于色,待人周全,知书达理,大方有度……”
任丰年哦一声打断他,抬头看他扁扁嘴道:“我才不管这起子事儿,我娘都不管我!”
他嗯一声,仿佛没听到她的反抗,只冷硬的同磐石一般,继续问说:“你自觉占了几样?嗯?”
任丰年即便只记着小时候的事体了,也最不爱给人拉了说教,故而鼓了雪白的腮帮子不肯与他讲话。他们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块儿,而男人冷淡的面容上也没有丝毫不妥,任丰年却下意识的撇开脸。他捏捏她柔嫩的面颊,轻拍两下她细瘦的腰肢,示意她起开。
天生的气度使他显得雍容有度,高大修长的身影笔直立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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