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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双臂要抱抱。

李起之噗嗤一笑抱起安南慢腾腾向顶楼飞去。

感觉被嘲笑了有没有！

站在家门口，安南发誓以后要练习飞行，至少不能一直让李起之抱，一直让人抱多伤自尊心。

等李起之打开家门后，安南的心瞬间不疼了，三室一厅的样式，家具是现成的，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厨房，卧室有浴室，客厅也有，除了只有一张床之外其他都超级好。

他是在下午遇见李起之的，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快黑了，看到只有一张床，只觉无语。

李起之善解人意地说道：阿南，你睡卧室，我睡客厅。

啊，不用。安南连忙摇头，房子是李起之买的还让人家睡大厅，他真这么做了节操一定被狗吃了，我睡客厅，你睡卧室。

要不一起睡吧，床挺大的。李起之适时补上一句。

看着他真挚坦然的眼睛，安南想好兄弟睡一张床貌似是合理的，便点点头答应，再扭捏下去就跟个姑娘似的。

他在桥上一年都没洗过澡，虽说鬼看起来不脏，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洗洗，抱着李起之买的衣服冲进浴室愉快地洗起澡来。

鬼是碰不到人类世界的东西的，因此鬼世界的东西是专门为鬼设计的，比如果鬼吃的东西看起来和人类世界的差不多，实际上只是有着食物外壳、类似香火的东西，再比如说安南现在使用的浴室和水，实际上只是精神体构建成的存在，只有鬼世界的物种才能碰触看见。

任由水淋过头顶，一种晕眩感让安南有些站立不稳，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又回到漂浮在水上的日子，不安、恐惧，那段记忆给他的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甚至有些陌生。

如果没有了过去怎么办他迷迷糊糊想着。

忽然，记忆中闪过一句话，是一个冰冷却让他万分心痛的声音。

安南，我以为你是个识相聪明的孩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们是没有以后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不要前途我还要！

安南，你真的是要毁了我才肯罢休吗！你怎么不去死啊！

嘴里尝到咸咸苦涩的味道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地哭了，只是刚才那个声音是谁，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包裹住心脏，安南仓惶地关掉水龙头，手微微颤抖地套上衣服，惊慌之下花洒不慎掉入浴缸发出一声巨响。

听到声音，李起之似有感应一般拉开浴室的门，一眼便看到穿着衣服浑身湿透的安南，几步上前将安南搂在怀里细声哄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起之，我害怕。安南的脑袋靠着李起之的胸口闷闷地说道，声音隐约带着哭腔，手紧紧抓住李起之平整宽大的衣服，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几乎能看见凸起地青筋，可见他的用力程度。

别怕，我在。轻拍着安南的后背，李起之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随后便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小心将安南搂紧怀里抱上床用浴巾裹住，驱散他心中的不安。

将情绪不稳定的安南哄睡着，李起之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安南安静的睡颜，以及在睡梦中还紧蹙的眉毛，忍不住伸手恶意地揉了揉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听到一声难受抱怨地嘟囔声才松开了手。

轻轻将安南搂进怀里，明明成为鬼是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温度的，却莫须有的感受到了足以让静止的心脏跳动的温暖，多少个日子的空虚在这一刻化为虚无被满满的充实感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