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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不肯吭声。

见他并不回话凌慕言也不以为意，只是神色了然地道，“看来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未等路易斯回话凌慕言便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冷笑一声——那笑容简直艳丽地不可思议，便毫不留情地开启了嘲讽技能，“阁下既然已经清楚了那又何必一定要来问我呢？我倒是不知道阁下居然有自说自话这种毛病，还是……其实您是准备来高高在上地羞辱我一番的？比如——以我这种卑微的身份根本不配抚养尊贵的亲王女儿……”

听着他越说越自嘲路易斯再也维持不住沉默的姿态了，不知为何他就是听不得他这么贬低自己——或许在亲王阁下看来，克洛伊斯在他面前本就应该是肆意嚣张无所顾忌的。于是亲王阁下皱起眉，断然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知道的克洛伊斯!”

“哦——”凌慕言不置可否地挑起眉，然后无甚诚意地问道，“那么，您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路易斯想不通克洛伊斯为何会突然像竖起了身上所有的尖刺般对他充满敌意，“我不是——”

凌慕言有些无趣地哼笑一声，语气是淡淡的厌恶以及不容忽视的讥讽，“或许我还可以假设，您这段时间突然频繁来到我这里，就是为了来打探消息？”

路易斯明显被他越说越离谱的话激出了火气，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的语气耐心道，“克洛伊斯，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凌慕言一怔，突然收敛了所有表情。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路易斯，如红宝石般艳丽的凤眸渐渐染上了那让人心疼的空茫。

路易斯下意识降低了声音，“克洛……伊斯？”

“卡洛琳当初因为你们氏族内斗而失去了生命。”凌慕言终于开口了，他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似的放空了眼神，那淡淡的语气丝毫没有了以往那华丽慵懒的做派，“她临死前将洛莉雅托付给了我，对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让她再也不要回到血族世界。”

路易斯微微一怔，并没有出声而是选择默默听了下去。

“说实话，我是真的非常厌恶你们西方血族，一点也不喜欢。”凌慕言微微阖了下眼，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仅是因为当初西方血族对我这个来自东方的血族的歧视羞辱，也因为……就是你们才夺走了卡洛琳的生命。”说到这里凌慕言明显停顿了一瞬，然后怔怔地道，“她本该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着，然后温柔地教导自己心爱的女儿长大成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卡洛琳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她心爱的女儿也失去了父母最后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东方血族抚养成人。”

亲王阁下冷冷地打断道，“可那都已经过去了。”

路易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克洛伊斯这副明显带着追忆的温柔表情就是十分的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克洛伊斯更适合慵懒肆意的表情？

亲王阁下有些不确定地想道，然后忍不住排斥地皱起眉，克洛伊斯又不欠那个女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愧疚？

然后，路易斯便突然想起以前曾在血族中流传的那个流言，不禁下意识抿紧了唇，莫非克洛伊斯真的暗恋卡洛琳那个人类女人？

当初因为与卡瓦交情不错，所以亲王阁下并没有在意那个据说实力不错却似乎和卡瓦是情敌的东方血族。但等现在回想起来，路易斯简直是懊悔地肠子都要青了，当初若是他哪怕是去注意一下克洛伊斯，他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排斥西方血族了吧……

想到这里亲王阁下又难得有些忐忑，如果让克洛伊斯知道他与卡瓦交情不错这件事……会不会对他防备更重？

一想到克洛伊斯会更排斥自己，路易斯不知为何心里就有点闷闷的，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情绪，亲王阁下不免觉得有些陌生。

“对你们来说是已经过去了，现在血族世界也平静下来了。可是对我来说——”凌慕言转眸不再看他，语气却似染上了淡淡的悲哀，“卡洛琳却再也回不来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