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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突然那么痛苦？”雷莱德困惑地打量着陆维明，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身体内部的变化太大了。

陆维明看了雷莱德一眼，记忆渐渐回笼，眼神就有些飘了，雷莱德也不催他，过了一会，陆维明看着雷莱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自己主动开口：“我吃了那些药丸。”

“为什么？”雷莱德有点小吃惊，陆维明自己说过，那些丧尸脑袋里的东西太恶心，他绝不会吃。陆维明不是一个喜欢新奇的冲动的人，他说不吃的时候，雷莱德能够感受他是真的觉得那个东西会让他心理极度不适。

陆维明那么大个子，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身体……可能出了点状况。”

雷莱德胸口虽然没有心脏，却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什么状况？”

“我的身体，好像，可能是，开始烂了。”陆维明卷起裤腿，修长笔直的小腿肌肉结实有力，没有一丝赘肉，也没有一点疤痕，“之前，腿有点烂了。”

雷莱德那次受伤似乎开启了陆维明身体的一个开关，陆维明开始觉得脾气暴躁，控制不住的想发火，他以为自己是恨自己的没用，后来和雷莱德分开睡之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小腿黑了一块，丧尸没有痛感，如果不是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可能就会被别人看到。陆维明开始意识到，变成丧尸并不是只是物种上的改变，可他不敢告诉雷莱德，只能自己偷偷想办法，他想起当初那些高级丧尸说，药丸是每天都要吃的，也想起基地外的那几窝丧尸每天都在吃这些所谓的药丸，每一个丧尸看上去都很正常。他是技术组的总工，有自己的实验室，在电子苍蝇上做了改进之后，陆维明偷偷放出了自己的苍蝇，这种新型的苍蝇可以钻进没有智力的低级丧尸腐烂的头骨，挖出那些石膏状的结晶，电子苍蝇一颗一颗的把结晶抱回来，陆维明昨天才收集到了大概应该足够实验的量。想到这些东西是从丧尸那干瘪的脑子里挖出来的，陆维明文明的本能在抗拒，可不管要吃什么东西，付出什么代价，陆维明都想尝试继续留在雷莱德身边的方法。他吃了一粒，味同嚼蜡，更要命的是心理上的恶心反胃，可腿上的腐肉似乎恢复了一点，一颗一颗地吃太恶心了，他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吞了一整袋。

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雷莱德没有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之类的废话，仔仔细细地观察陆维明的瞳孔和身体：“看来这个东西吃起来是有用的，你看上去又像个人类了，而且，好像还变帅了。”

陆维明笑了笑，即使是不擅长观察人类表情变化的雷莱德，也看出了陆维明笑容背后的紧张和不安，陆维明固然不软弱，生活时常给他常人不能忍的考验，陆维明从来都是直面风波，可这样的生活实在很容易让一个坚强的人变得脆弱，需要独自疗伤的空间或者可以依靠的温暖。

根据雷莱德看的总裁文的经验，总裁们从来都是无时无刻优雅得像个贵公子，即使病中坐在床上也有执掌天下的气势。陆维明一定是个假总裁，他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优雅，反而有些狼狈，可狼狈的那么真实，真实的那么让人心疼。

雷莱德把脑袋塞进陆维明怀里，听着耳边熟悉的心跳声，想起以前每一天都要听着这样的心跳才能入睡，那时候，陆维明还是人人仰望的，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陆维明在雷莱德面前从来没有什么总裁的气质，是个下了班就回家的好男人，满脑袋黄色废料，整天就爱撩闲，可雷莱德知道，陆维明在外面也很抢手，保洁是一个没有人会在意的职业，雷莱德曾经很多次听到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目的说陆维明难搞，可陆维明明明是一个很容易屈服于温暖的人，给他一点阳光，就能得到他的心。

“陆维明，不管你要做什么样的事，不管你活得有多痛苦，你得活下来，好好保护我，知道吗？”雷莱德在陆维明怀里抬起头，祖母绿的眼睛澄澈得一览无余，“不管什么时候，你要记住，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你得对我负责到底，知道吗？”

陆维明笑了，笑容开朗又温和：“又撩我！”

“那我去撩别的男人啊。”雷莱德笑眯眯的说着，身子却动也不动。

“不准！”陆维明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软软的，香的让人想一口一口吃掉，可是怎么舍得吃，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对他不离不弃，唯一一个让他怕死的人，怎么舍得看不到，“撩了就得负责到底，知道吗？”

雷莱德装模作样地叹气：“哎，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负责一下吧。”

“真是辛苦你了。”陆维明隔着被子捏了捏雷莱德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