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没办法,哭丧着脸又回了府。按例把宁大乙抽了个皮开肉绽。
宁大乙被抽急了,也哭道:“这也不是我的主意!那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往我屋里塞了封信,说那几日谢家三丫头一个人守在铺子里,是个最好报仇的时候,我也就鬼迷心窍召了几个人过去了。
“我也没想真的把她怎么样,只想吓吓她,拿点钱回来也就算了,反正他们二房也有钱。谁想到后来会半路出来个程咬金?反让她借机闹出这么大事来!——要是我知道那给我支招的王八羔子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宁老爷气得两眼翻了白,两鞭子又抽上了他的背:“你个猪脑袋!别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还是个不明来历的人!要是改天再有人让你拿把刀捅了你老子娘,你是不是也照做!”
宁大乙被抽得满地爬,哭爹叫娘的声音满大街都听见了。
而这时候谢琬却在齐家吃着蜂蜜糕,躺着大藤椅,由着表姐在后院唱着小曲儿安抚她“受伤”的心。
那对宁大乙来说如同炼狱的八天终于过去了。
整个县城内外乃是邻县都把这事当成了笑谈。
宁老爷每每出去谈生意都难免听到这样那样的打趣。回回都要强笑着打哈哈过去。可就是这样,也还是损失了好几笔大单。而更要命的是,谢琬让人在李子胡同及柳叶胡同铺子跟前竖了块牌子,写着“宁大乙若打此路过,必以盗匪论之”。
宁老爷每每路过瞧见,必要气得口吐白沫。
宁家从此成了邻近几县的笑话了!
由此,宁大乙每每又险些成了他鞭下游魂。往日里他纵使在地痞流氓的队伍里再怎么风光。再怎么有威信,有了这两块牌子,他也已经丢脸丢到尽了。
谢琬在舅舅家住了半个月就回了府。她还有大把事做,哪里能一直这么逍遥。
宁大乙好了又伤,伤了又好,终于在一个清风拂面的初夏午后。抚着屁股痛定思痛,觉得这辈子终于遇到了个翻不过去的硬坎儿,于是带着两筐子关外来的新疆大葡萄,一箩筐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还有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到李子胡同谢琬负荆请罪来了。
谢琬忙着跟漕帮的人搭线的事,压根没空理他。
于是就被钱壮挡在了门口那块牌子下。
“我们姑娘的命就值五百两银子?回去想好了再来!”
宁大乙不得已,翌日添了一千五百两,凑成两千两银票,再搬了两筐鲜红大荔枝过来。
又被钱壮鄙视了。
“两千两?只够我们姑娘一根头发丝儿!”
宁大乙看着顶上那块耻辱牌,又摸了摸才结了痂的屁股,发了狠,回去改拿了张五千两的银票!
“这可是我全部的私产了!你们再想要,我也没有了!”
他抢在钱壮出声之前,带着哭音说道。
钱壮站在屋檐下,斜眼盯了他片刻,终于说道:“跟我来吧!”
宁大乙如同听到了天籁!当即不顾伤势,扭着屁股紧随着他上了阁楼,活似慢一步就会跟丢似的。
到了楼梯口,只见谢琬正坐在书案后跟罗升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还是要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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