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一样惨白,就连温度都不曾有变化。
那感觉……王师毅混乱地想。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含著一柄冰冷的利剑,而怀里抱著的,正是一把跟“师文”差不多大小的长刀,随时都有可能让王师毅裂成两半。
“果然还是应该放开你脸,你看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好。”男人语带痴迷地说著,可王师毅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痴迷的迹象。
就是这样一个早已阴森冷绝的男人,灌注到他身体里的东西,却是温热黏稠的──那感觉就是要将他们俩绑在一起似的,蜡油一般,渐渐凝结,填满两人之间的每一个缝隙。
可那些都是错觉,男人在里面腻不了多久便会抽身而去。
“‘王师毅’……”男人贴过来,再一次念起他的名字,手指从他刚才被拉扯起来的面颊上滑过,好像记不得不久之前曾有这麽一个控制他面部的尝试,“‘王师毅’……真是我最棒的玩意儿……”
对,“玩意儿”,他王师毅是眼前这个号称“驱尸乐六”的邪魔玩腻了尸体之後最新的“玩意儿”。
就按乐六说的那样,是最棒的玩意儿。
2
王师毅这人,是那种幼时无法无天、一长成人就突然懂起事来的类型。眼下河沙门众人在京郊十一里亭为王师毅摆下送行宴席,还都在议论他六岁那年去河沙门“藏经阁”放炮仗的事情。
“烧得那叫一个干净!”王师毅的师叔们哥哥拍著大腿叫好,“当初就叫师傅不要搞那劳什子‘藏经阁’,扰了咱们多少年快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世前定的那些规矩有多难!”
都说河沙门里门人是群粗人,其实不然,师傅是逼他们识字的;後来还仿照别的门派建了个屋子塞满书,规定弟子们每个月要读的数量,整个河沙门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还好师毅一把炮仗把那地方给烧了!要不现在咱们还要成天关在里面抄书啊!”一谈起这事,师叔们都要感激涕零地拉上王师毅再多喝几杯,亲密地揉著他的肩膀,好像寄予厚望一样。王师毅笑得爽朗,但私底下泼了几杯酒,毕竟此番远行不是游乐,而是为了武林大计。
师叔们也不理会他如何答话,又说起他七岁那年第一次举起佩刀“师文”就把师祖立下的河沙门戒碑砸了个粉碎的事。
王师毅知道,师叔们其实是在担心他,怕他一去不回──可河沙门的人不喜欢凄凄惨惨的场面,便尽数王师毅的趣事,笑作一团,图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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