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如此地害怕会失去一个人。
“禀将军,宁王爷他……已经走了……”梁伟文被萧晏的反应吓住,又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解释道。
萧晏松手,瘫坐回椅中。一阵冷风从张开的门口吹进来,奄奄一息的油灯终于在瞬间熄灭。黑暗铺天盖地地朝他扑下去,那黑压压的屋顶仿佛已经坍塌了,将他整个掩埋。
“怎么走的?”萧晏听到自己这样问。他的声音因为嘴唇在瑟瑟发抖而显得特别的古怪。
梁伟文纳闷:“他自己走出去的呀!刚才皇上还未见将军时,他向皇上请求准他回家。皇上立刻就准了,他便回宁王府去了。”
萧晏嘴角抽搐着重复:“回王府……去了……”
“是啊,那时我在门口,亲眼看他上了轿子。将军您要是想找宁王爷,不如让下官直接扶您到宁王府去?”
“回王府去了……他回王府去了……哈哈哈……他是回王府去了!”萧晏来回喃喃地念着这一句,如痴如狂。
梁伟文只当他是答应了,扶着他的手臂搀他起来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萧晏发现他们是在往外走,一把甩开梁伟文的手:“不……不去了……你,扶我回那院子去……不去了……”
梁伟文很识趣地守在外面,没有跟着他进到房间里。
坐回那张干净温暖的床铺,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便榻,心里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喉头堵着一口气,他怎么逼自己冷静都呼吸不顺畅。他站了起来,走到对面去,在奚梓洲平时坐惯了的地方坐下,想象着他坐在这里看自己的样子。
他发现坐在这里时,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对面床上枕头的位置。
奚梓洲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
他站了起来。看他的眼睛又怎样呢,奚梓洲难道不是在像观察一个犯人一样观察他?
随意在房内来回走了几步,他突然发现自己床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萧晏将军亲启”几个字。他认出来,这是奚梓洲的笔迹。
匆匆打开一看,顿时五味杂陈。
“萧晏将军台鉴:将军与陛下一晤,必已昭雪沉冤,尽释枷锁。将军思亲之苦,在下亦感同身受。遂急草令章,鸿雁传书;高堂手足,不日可回。奚梓洲白。”
信封之内,还有另外一个信封。他的“罪证”。
余生
萧晏简直没办法相信,奚梓洲居然要叫人把他的家人送回来;还把那封信也还给他了。到了这个时候,难道奚梓洲不应该扣着他们,用他们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不要答应皇帝么?奚梓洲把他们放回来,又把这信还给他……简直就是要让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答应皇帝,出兵东征!
他生怕自己会错意了,把那信又来来回回地读了几遍。没错,就是那个意思,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也不少。他拿着那信在床边怔怔坐下,突然想起奚梓洲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刚才是在想……我父王赌输了的事,是不是值得我再赌一次。”
——也许奚梓洲赌的,是他的心。
押上的,是他一家人的性命。用他一家人的命,换他自己的。
萧晏忽然有些绝望了。
奚梓洲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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