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早点睡吧。”这是李笑白第一次真的想说点关心的话，所以，年轻的声音轻轻的，不知道能不能确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律师温厚地浅笑，拿上手机，打开门，回到自己的信息战场。
第二天早上，月光明媚的凌晨4:00，律师的电话声不期而至。
“嗨，Desire。”意大利强的英语，熟悉的声音……Lorenzo？
“嗯，请讲。”律师很快调整好刚9刚睡醒时糯糯的声音。
“欲望之神也受不了奥勒·卢柯依（睡神与死神）的勾引，不是吗？呵呵，你应该很清楚，我还能在这里同你通话这意味着什么。”语调太热烈了，甚至可称得上激动，罗伦佐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情绪波动，更何况，修斯也不会允许罗伦佐有这样的与人通话的机会。李笑白悄悄否定了刚刚的猜想，于是恢复低血压的昏昏欲睡状态。
“嗯，恭喜。”律师的语调永远平静。
“的确……”
“为你通过预选赛……”
“哈……”讽刺混合着绝望，于是讽刺的对象模糊了。
“……的第一轮。”
“……”
“白，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唔，牛奶，椰蓉面包，葱花鸡蛋饼……”李笑白梦中哼哼，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是一脸幸福。
“你当然不会把这当做威胁。”
“的确。”单手快速将衣袖紧裹在小臂上，套好西服，“我要给我的朋友做饭去了。”
“啊，还有，请不要忘记你的故乡——耶和华的言语必出于耶路撒冷，人若不在那里面，就如离干之枝枯干。而那之中的人，
也不会介意将你捡回去烧掉。将你的心回归，主会宽恕并给你自由。再见。”
律师真的很像个厨师。
鸡蛋饼是薄而均匀的金黄色的，细细的小葱是嫩嫩的绿，饼面淡淡刷了一层浅红的番茄酱——卷起来，咬一口，啊！
原来有一面还是酥酥的，又居然没有糊，也不硬。还有甜甜的味道——不只是番茄酱，还有小葱被爆香后的鲜甜。
椰蓉的味道很浓，是很正宗的泛着奶香惹人食欲的那种，落到嘴里丝丝滑滑，却又有细微的实质感，大口咀嚼就会感到嘴里的椰香更加浓郁，伴上入口即化的类似于小蛋糕的软面包，整个口中有一种把握不住的爽滑鲜软。
不过没有牛奶。
也是，吃了这么多甜食，感觉这么饱，就算真的再喝牛奶也不很想喝了。
绿茶么，嗯，刚吃完鸡蛋饼是喝一口，把膏腴的油脂气息和蛋香卷在里面，咕噜噜送下肚去，贴在舌面上的味道掺着
酸甜的味道，好舒服；吃完面包的时候再喝，嘴里的稚拙奶香变得深沉，不可捉摸的丝滑味道好像有了实质，乖乖地在舌尖
绕着圈。
哎，同样是茶，怎么这种就能让人这么幸福呢！同样是绿茶，用的火候都差不多，从前喝的时候怎么就……
李笑白有一点被打击的感觉，刚才那种不顾一切享受美食的心情被泼上了冷水。 嗯，从前那明明是被烫么，而且那么浓的喝下去真的很苦啊。
律师说，一觉醒来一切都会过去……还会回到过去吧？
李笑白漂亮的手指一圈圈擦着钢化玻璃杯的杯口，心里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野生动物的感觉一向灵敏，你可以通过它们的活动准确地预测地震。
真的。
楼后的废车处理厂里，律师晨练过后，吊了一下嗓，唱了一段《钗头凤》。一回头，就看到吃过饭的李笑白，满意的嘴唇泛着红樱桃似的光泽，在晨雾里诱人地浅笑，给人一种太阳出来了的感觉。
原来是程派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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