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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e见到他倒是显得很镇定，单薄的身躯缓缓地挪过去，颤着手想要去抚摸对方的面颊，可是抬到了半空中，最后又放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她已经落在了谢尘的怀里。

忍了好久的泪水终是在此刻奔泻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Belle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住地道着歉，声音极度哽咽。

谢尘有过一瞬间的凝神，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将话题一带而过：“我听季楠说你病了，就回来看看。”

Belle怔住，呼吸有过瞬间的冻结。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季楠告诉他，就不会回来……是吗？

见她没了言语，谢尘松开了她，径自来到屋中坐下，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里面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没有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没有。”Belle仰面咽掉了泪水，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来强自一笑，“是你不肯相信我。”

谢尘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直到她说出这句话来，那双锐利的眸子才闪动了一下。

很久没有处理过大小事务的人在公司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跟过了一遭刑场似的，魂儿都搭不进身子了。

柳希然见他一副快要闭气的样子，费着好大的气力才把他弄回房间，然后给他提水进来擦一把脸。

“希然。”季楠叫住了他，眼皮都睁不开了，伸手把他拉住，没有让他去忙活而是让他躺在自己的身边，“最近公司有很多事要忙，我可能无法在家陪你了。”

柳希然将身子挪了挪，与他又近了些，将额间与他的相触，浅浅一笑：“你忙你的吧，不要管我，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这话一出，季楠的疲惫都没了，猛地睁开双眼，正要生气，便感觉唇间一软，暖心的感觉很快就传遍了周身的神经和血脉。

在他身边复又躺好，柳希然轻声呢喃：“我听说公司要选新了，你是负责人，工作量很大。这几个月我都不想再接剧本了，不间断地拍了一年多的戏，倒真的有些疲惫，我想休息几个月，可以吗？”

季楠侧头凝视着他，心里很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季楠选择了自己，于心自然是欢喜的。但他不想季楠把一颗心分作几块来用，操劳的同时，又无法专心做事，若是落入口舌，到底是有些难以说得清的。

而且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是眼前这个人亲手送给他的，那个理想得以在今天绽放光芒，说什么都值了。

最重要的，季楠是真心对他。

季楠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心底泛着酸，怎么都提不起欢喜的心情来。

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前世的回忆是如何都抹不掉的。他带有两辈子的记忆，生生死死都不过是一场泛着真实情感的梦，那颗心，那颗全心全意待他的心，就这么叫他给糟蹋了。

在经历过了层层误会与温柔后，柳希然现在对他可以说是完全上了心。从来都只会为自己着想的人，如今更是体贴了不少。

可他越是这样，季楠就越是难受。

他要怎样才能弥补得了对希然的伤害？

曾经一心想要他的命，现在恐怕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他，都难以抵偿。

“谢谢你，希然。”紧握住他的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了世界上最简单的三个字。季楠盯着他，眼里苦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