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著床就要坐起身来,杜知书连忙伸手帮忙扶住他,就怕他太过使力,把身上的伤口又给扯得出血了。
就如同小鱼乾所抗议的,整个手臂被杜知书扶著,整个背脊也都靠贴在他身上了,杜知书低著头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著姿势,帮他在腰後塞棉被……靠的那麽近,连他头上垂下来的发丝都搔在自己的颈子上,他俩之间的接触,岂止只是「碰」而已?
可是杜若水却完全乖顺地让杜知书帮著他,那被他人碰著就不舒服到恶心反胃的身心反应,却对这个师弟不起作用。
杜知书调整好他的姿势後,端了药汤,用脚挪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舀了口汤吹了几下就要往杜若水的嘴边送,但突然又想到,先前是师兄半昏半醒的状态没办法自己吃药才这样喂他,现在他整个清醒了,不知道会不会介意会不会生气……
有点紧张地望著杜若水,可伸出去的汤匙再拿回来不更尴尬?就在他踌躇之时,杜若水微微张了嘴,也没伸手来接,一双水水的眸子盯著杜知书,看得後者一阵发虚,拿著汤匙的手都软了,赶紧送入对方口中,以免不小心泼了汤药……
杜知书不太敢直视杜若水那双眼睛,那总是在他梦中想到让他哭泣忆到让他心痛的眼睛,现下就在他眼前那麽近的距离,可是太近了,近到他总觉得这比梦还要更不真实,比幻想来得更离奇……
他一口一口的喂,不敢快不敢慢,每一口都斟酌著刚好的份量,然後吹到完全没冒烟了,才送出去。
从前,师兄卧病在床时,他也不是没有喂他吃药过,只是常常不知是因为烫还是因为苦,很多次都是药没喂几口,就被师兄一把挥到地板上去摔翻,想起当时师兄那气急败坏,惨白著脸抖著唇的模样,彷佛自己给他喂的是毒药,杜知书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有了那样的经验,杜知书这药喂得心惊胆战,再加上杜若水那像是要把他看个饱的眼神,这一碗药喂下来,杜知书已是满头大汗,好像刚才喝了那碗热汤药的是他不是他师兄……
「杜知书。」
「啊?」
「你的颈子怎麽了?」
对於师兄的提问,杜知书先是愣了愣,摸摸自己颈子上百川哥哥帮他包的绷带,有些讪讪地说道:
「不小心弄伤了。」
「其他地方呢?」
「耶?」
「我说受伤。」
「没有。」杜知书摇摇头。
原来方才师兄那从他上头看到下头的眼神,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这可奇了,在里头打妖的又不是他,明明师兄自己伤成那样,还来问他有没有受伤?而且听他那口吻,也不像是关怀,不像是担心,反倒像是戒慎著会发生什麽事的口吻……
是因为那道雷?
也不可能,那莫名其妙的雷劈下来时,他师兄早昏过去,想来他是没看到的。况且,後来林百川也已经检查过他的身体了,确实那雷没造成他什麽伤害……
一想到自己脱了精光坐在床边让百川哥哥用那双漂亮的手从头到脚又摸又捏仔细地检查著的样子,杜知书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你的脸……」
「啊,那个,那个……」竟然在师兄面前想著别的男人想到脸红!杜知书赶紧搓著自己的脸颊,想将那热辣辣的感觉给搓掉。
「蝎子,变淡了。」
「耶?我……长大了咩,皮撑开了,刺青就变淡了。」杜知书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脸被杜若水这样观察著。
如果蝎子一直淡下去,那师兄是否就不会像从前那样嫌他丑了?不会再说「真高兴不用天天看到你的脸」那种话?
他不敢问,就怕听到让人伤心的答案。但实际上,不知道从哪时开始,好像也没那麽介意被师兄嫌丑这件事情了……
什麽时候开始?
是从遇到百川哥哥以後开始的吧……
「看来那个人渣的封印快失效了。」
「人渣?封印?」杜知书听得一头雾水。
「跟你说也无妨,反正人渣死了。你这蝎子,是个封印。」
「可是,师父说那是保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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