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陈恪之有一点也说得很对,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在法律上来说已经完全承担刑事责任,并且有了选举权。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他也即将成为大人,很多事情得让他自己来考虑了。
覃松雪有些恍然。
他抬起头凝视着陈恪之,陈恪之也回望着他,面无表情下是满目的深情。
覃松雪忽然呼了一口气,不管他年龄再大,对事物拥有多少自己独特的看法,人生道路上形成了怎样的波澜,或喜或怒,或悲或痛,陈恪之永远都是他身后坚不可摧的后盾。
从小时候开始,陈恪之就是他的全部,在这十几年中,他教他如何担当,如何去爱,如何成长,教他一步一步地从男孩变为男人。
陈恪之的确是他的全部。
“哥……”过了半晌,覃松雪才再度开口,因为好几分钟没发声而显得略为沙哑。
陈恪之温声道:“怎么了?”
覃松雪看着他,倏地红了耳朵尖,勾了勾手指头让陈恪之过去。
陈恪之没办法,只得弯下腰用额头抵着覃松雪的脑门,问道:“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覃松雪红着脸笑着小声道:“我跟你说过我爱你吗?”
陈恪之起先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覃松雪突然说起这个,反应过来后揉了揉覃松雪软软的头发,然后直接扣住他后脑勺准备亲上去。
那句话对他们而言,说不说出来已经不重要了。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覃父拿着刻刀推门进来,看到两个人凑得那么近,皱眉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覃松雪乍听到他爸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陈恪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强装镇定,干笑道:“哈哈哈,球球你搞什么?”
覃松雪手脚发软,浑身冰凉,不敢回头看他爸,结巴道:“没、没、没注意……你笑、笑什么笑!”
陈恪之伸手拉他,被覃松雪触电似的弹开。
陈恪之表情有些僵硬,道:“没事儿我拉你起来……”
覃松雪补救道:“我、我不用你拉,我自己起!”
陈恪之悬着一颗心,假意盯着覃松雪,事实上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覃父身上。
覃父拿着刻刀走进来,不满地对覃松雪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覃松雪吐了吐舌头。
覃父接着道:“好好写字,省展和国展你一起投稿,中不中另说,这个字很古,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覃松雪哦了一声,乖乖爬起来继续练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易修昀坐着往西开的高铁,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在视网膜上只留下一排排彩色的线条,耳朵有些堵发疼。
离开n城还是八月,如今回来已经是十月了。
老爷子身体不似往年那般硬朗,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听力不好,思维也迟钝了很多,时不时地忘记一些事情,但家宴上却仍然记得他爱吃文思豆腐,特地发话让他多吃。
等老爷子睡下后,大哥告诉他家里吃饭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文思豆腐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瞬间易修昀却无法遏制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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