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白的裘皮中,将他一张脸衬得还没有巴掌大,像是女孩们喜欢的袖珍娃娃,不过这娃娃是冰雪铸成,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普通人甚至不敢靠近他。
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如他容貌一般细弱的,反而气息悠长,如同冰雪缓慢溶出的冷水,同时还带着说话者满心的嘲讽意味。
这位季镰不认识的漂亮少年凛然直逼余白河,“怎么不说话,默认了?”
余白河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呃……你是谁?”
“我先问,你先答。”少年不容置疑地规定。
“这个……”余白河斟酌着,“……我觉得我虽然摔下了山,但是应该是没有傻的。”
“但是应该是……”少年重复他的用辞,“几成把握啊”
余白河:“……六七成吧。”
“好小。”
余白河嘴角抽搐,确定这位是过来和他抬杠的。
这位少年倒是记得自己之前的规定,“夏平安,你可唤我平……。”
“远西公的病秧子世子?”余白河大惊。
被打断的夏平安也没有生气,也在床沿坐下,“吾名甚广啊”
“不……我只是又一次听到我师尊和别人谈起你……”他犹豫了一下,以他浅薄的人情世故没有把师尊和别人谈论的内容也一起说出来。
“谈我什么?”夏平安微笑,他笑的时候也没有平易近人一点,“剑主痴情不续弦,世子体弱说恐怕早夭,远西公一脉后继无人,皇室兵不刃血大获全胜?”
余白河很认真地将他说的和自己师尊说的对比,确定还是自己师尊说的更恶毒一些,不过他没有将这个对比结果说出来,而是认真开口。
“放心好了,你一定比远西公活得久一些。”
“哎?”知道余白河是巫子的夏平安挑眉,显得有些开心,“承你吉言了。”
下意识就说了那句安慰的话的余白河表示自己听不懂。
倒是季镰回忆起紫衣道人告诉他的历史,应该能活很久的倒数第二代远西公莫名早早去世,而这位就是余礼白天下人皆知的好友的最后一代长渊剑主,也确确实实就比他父亲活得久“一些”。
他都不知道余礼白还有预言的天赋,或许这就是那个劳什子巫子的作用?
夏平安就这样诡异地变为了余白河的小伙伴。
见证一场友谊开始的季镰轻轻叹息。
直到此刻,虽然暗地里破涛汹涌,余白河的幼年生活却还是算平静的。
但是这位剑主既然已经出场,也不知道平静能保持到何时。
***
对于少年的余白河来说,有了一个朋友的日子,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可怜的远西公世子,一个聪明的脑袋全部用在替朋友在朋友师尊那里遮掩,让天一道掌门遣来的监视者传达给掌门各种错误信息,比如余白河伤没有好,每天都在认真打坐认真做功课,没有学幻术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渊山对余白河养伤是个好环境,路途辛苦不如晚些再走。
他还有找一些和巫道相关的功法让余白河修习,却不告诉余白河这些功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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