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越来越大了,照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明早高速公路可能会封路。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到村子时天都快亮了,远远的听见犬吠鸡鸣的声音。路太窄,又凹凸不平,加贺下了车,踩着地上已经结了冰的薄雪,一路往村子里走去。
这里还是像上次那样,百米内都没有其他建筑,仓库突兀的立在荒地里。推开结了一层冰霜的铁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竟然比外面还要冷。
加贺掏出随身的小手电筒,细细的光束被黑暗吞噬,几乎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林景禹!」加贺唤了一声,四周没有回应。他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傻,只因为一张明信片,和一句等你看夜景喝酒,就抛弃了软玉温香,冒着风雪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且不说聪明的林景禹一定会知道他在和千叶荀子约会,还会不会来?就算来了,等到晚上也肯定走了,外面连车子都没有就是证明。
加贺拉了拉衣领,正要离开,一阵风从仓库上面敞开的天窗吹了下来,夹着雪花冰晶、木莲花的枯沫,还带着一丝丝米酒的香味。
转身,用手电筒又在仓库内照了一圈,四周都是干枯的木莲花和柴火。走到尽头,用牙齿咬着手电筒,爬上架子,在攀到木板床时,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加贺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迅速的爬上去,将那已经冻硬了的人抱住,拿开他怀里的酒坛子,手伸过去摸他的鼻息,还没到鼻下,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林景禹睁开那双凤眼,遇到手电筒的光线又赶紧闭上眼睛,发青的嘴唇动了动:「你来了……」
加贺深吸两口气才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咬牙切齿的骂:「你睡在这是想找死吗?!」
「我在等你……」
「你这个白痴,等不到就回去!」
「尾生……与女子期于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死……」
加贺原衫虽然是中日混血,但中文造诣只在对话没问题的程度,这样听起来文绉绉的话他根本理解不了,于是只当林景禹发烧迷糊了在呓语,二话不说将他背了起来,往架子下爬。
可是即便是万分小心,在一片漆黑中还是一脚踩空,加贺原衫抱着林景禹从两米高的地方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干柴堆上。
「唔……」一口气憋在胸口,半晌才喘了上来,加贺原衫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林景禹,撑着身子坐起来,大大的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拽着林景禹的胳膊又将他背了起来,迈开腿,使足了力气往外跑,林景禹的呼吸喷洒在他颈后,炎热的温度让人心惊。
雨雪交加,落在路面就结了冰,湿滑得让他三番两次的滑倒,跑到村口停着的车上时,浑身都被泥泞和雪水浸透,手掌也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
他成年以后就没再这么狼狈过,这全都是拜瘫在后车座上、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林景禹所赐,等他醒过来,他不会让他好过的!
路上打电话给助理,下意识拨的居然是林景禹的电话,待身后传来手机铃声才反应过来,咒骂了一声改拨长谷小姐的电话,要求她立刻联系最近的医院,让他们准备好肺炎病人的抢救工作。
因为是乡下地方,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不容易,不过总算在他赶到医院前准备好了一切,连院长都跑出来迎接,全院排得上号的医生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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