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你二哥死了,死了就是死了,都埋了,小祖宗,我求求你别嚎了。”
陆含章费劲地眨了眨眼,十分吃力地半坐了起来,带的眼前一阵发黑。待到渐渐有光亮进入眼睛后,他透过窗棂看向院子,只见朱寡妇一手撑腮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另一主角谢一桐则跟个猴子似的骑坐在树上的第一个分叉上,从他双手紧抱树干的程度,几乎可以断定那小破孩儿是被人丢上去的。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上一下彼此对望,似乎彼此都想扑过去把对方掐死,奈何两人之间隔着那么多不可逾越的空气,动作难度太大,不太能实现。
谢一桐又开始干嚎,无理取闹道:“他干嘛要死啊,死了干嘛要埋啊……”
陆含章深吸口气,咬紧牙关把自己腿放到塌下,只这一动就叫他全身冒了一层冷汗,似乎有万万只蚂蚁在他的骨头上啃咬,唯一可以止疼的办法就是昏死。
他几乎算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跋涉到门口,一推开门,就支撑不住似的斜靠在门框上,有进气儿没出气儿地道:“你看你,书都念到屁/眼儿里了。学塾的老先生肯定说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二哥人太有种,今年埋到地下,等到来年秋天到了,不就能结出无数个二哥来了?”
谢一桐立马不嚎了,十分乖巧地道:“哦!那我爹怎么没结出来?”
陆含章说话也嫌累,言简意赅道:“你爹太没种了。”
朱点衣扶额:“……”
她表示“我们没生过孩子的还真不知道小孩儿都得这么骗”。她快要被谢一桐折磨疯了,陆含章的苏醒对她而言好比神兵天降,也早就忽略了“一个男人居然比我一个女人会带孩子”这一点。
就凭这个莫名其妙的战友情谊,她就要继续对陆含章如今还大病远未痊愈的身体负全责。
她把谢一桐接下来,心里的感激之情排山倒海,简直要令她泪流满面了。她就十分和颜悦色:“你目前还不能下床,回屋里躺着吧,药我待会儿端给你。”
陆含章缓了会儿,尽量保持僵立的姿势不动弹,气如游丝道:“江北眼下怎么样了?”
朱点衣一愣,别开视线,说:“不费一兵一卒,北狄班师回朝了。柳……将军他……”她顿了顿,眉目无波,醉人的媚眼也意外得端庄,一字一顿道:“吉人自有天相。”
陆含章一动不动地站了会儿,似乎嗅到了什么不详的气息,十分突兀得一笑,简单粗暴地转移话题:“我们刚来华容的时候,和谢一桐他爹娘隔一道墙住。他娘被他那混蛋老子逼得悬梁自尽,那时候一桐才三岁。他爹吃喝嫖赌欠下一屁股债,被仇家一刀砍死在集市口,卿云就把那小孩儿捡了回来。”
他停了一下,动作迟缓地扭头看向东侧,说:“朱姑娘,方大人现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埋泉下泥销骨,君寄人间雪满头。——原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白居易《梦微之》
第46章莫逆难为
进宫后,他被大内总管万全公公直接带到了御书房,等来等去却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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