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一摊双手:“我们只是再次论证了三才先生和赵让大人的方案。”
承安眯起眼眺望天边归鸟。
恨甚。
又要逼他。
又逼我去逼他。
“殿下。”君来唤他一声,“现如今……殿下可否不即帝位?”
“……不能……”
“遗诏可否不盖玉玺?”
“……不能……”
君来看着承安,不再说话。在照君来的逻辑里,既是不得不做的事,那就只有收拾心情打起精神用心去做。最好做得又快又狠,让自己连回味痛苦的机会都没有。
照影想一想,慢慢道:“这两天在皇上寝宫里,又见到了他当初画的那幅画。这次再看,我想起一个问题。”
几个人都等着他往下说。
“他……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性命之危,还……能不能画得那么好?”
照月轻轻一击掌:“有理。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正是因为处在生死关头,才逼得他孤注一掷,把潜力和天分发挥得淋漓尽致。”
照影接下去:“所以,依我看,逼一逼,倒不见得是坏事……”
照月点点头:“不错。传国玉玺,是昔日篆刻大师邓砚山贺太祖登临大宝所刻,也是其巅峰之作。没一点压力,恐怕难以激出直追先贤的本事来。”又一笑,“……艺高者难免手痒,就算……明知死路一条,也未必能拒绝这样诱人的挑战机会。”
“而且……”照影斟酌着,“殿下既然觉得……他不见得有情……倒不如,不如……”
照月替他说下去:“不如逼出点恨来,总比心里什么也没有强。须知爱恨之间,一念之差,最难分辨……他玉玺过手,自认必死,到时候,殿下再……”
再怎样?这就不用爱情参谋们教了吧?
承安立定。
也罢。
你片尘不染。
我满手血污。
既然不能随你超脱,便把你拉下来一同沉沦吧。
丹青睁开眼睛,看见头顶上罗幔珠帘,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丹青公子,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定睛看去,竟然是赵让。
“噩梦噩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一边想,一边伸手掐自己脸蛋。
赵让上前行了个礼:“冒昧把公子请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态度一定要好,面前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半个主子,这次自己出手抓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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