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相思二十六
几个小萝卜头拿起筷子开始扒饭,一边吃一边问大师兄在齐g"/>的状况,问齐g"/>是不是富丽堂皇豪光万丈、那端王是不是留著胡子挺著大肚腩就像戏台上的皇帝?有没有很厉害的刺客、g"/>里的人有没有虐待大师兄?朱九郎一边帮众人挟菜一边苦笑著回答,说齐g"/>确实富丽堂皇但也不到豪光万丈、再厉害的刺客都比不上你家大师兄懂不懂?众人哄堂大笑之馀还点头应是。圆桌上气氛热闹、有说有笑,谁也没发现朱九郎心底直犯酸,整个就是哭笑不得。
律宜看朱九郎碗里只有白饭,便帮著他挟菜,只有叶深雨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他避开所有端王爷的问题,可也没有说话,只自顾自的用膳。
「对了对了,大师兄,端王爷送给我们好多礼物喔。」
「礼物?」
律宜笑著说:「是啊,从药材、布料到首饰一应俱全,而且还是一人一份呢,定是大师兄把暗林里有多少人都说了。」
知律宜取笑自己说话没个遮拦,连暗林里有多少人什麽岁数这种重要情报都给泄漏,朱九郎也只是乾笑,眼角瞟向叶深雨,後者却没什麽动静,只补了一句:「还有封端王的亲笔信。」
亲笔信有什麽了不起,他每封信都是端王帮忙写的呢……朱九郎没敢说出口,只佯装无意地问:「信里说了什麽?」
「没写什麽,只说受你诸多照顾,又因你常驻齐g"/>,想给暗林些补贴。」
知道萧令瑀绝不可能写得那麽简单,定是拉拉杂杂牵扯一堆,可朱九郎还是忍不住嘟哝。「搞什麽?他就没告诉我……一百万两哪儿算什麽补贴?」
「我也说这实是太大手笔,可那来的人也劝不听,说什麽端王爷的命令不能违背,我就回了封信说这一百万两就当是将你卖断给端王就是了。」叶深雨放下筷子,又朝著律宜说:「好了,吃饱的就下去吧,把这儿收一收,律宜,你带他们下山走走,我和你大师兄说话。」
「是。」律宜领著众人将厅堂里收拾乾净并送上几壶热酒,这才领著兴高采烈的小萝卜头们下山玩去了。
转眼间,暗林里便是悄然无声,只有屋外冷风刮过枯枝的细响,朱九郎端起仍冒轻烟的温酒,仰头就是一杯,这酒是叶深雨自己酿的,入口又呛又辣,下腹後又像有道烈火直窜喉头,暗林里没多少人赏脸,就朱九郎什麽也不挑,偶尔能和叶深雨喝上几杯,可今日见他竟是一杯杯地拿酒当白水直灌,叶深雨不禁蹙起眉,伸手就夺了他手上酒杯。
「我这酒是这样让你浪费的?」
「横竖也没人要喝。」
叶深雨随手一抛,酒杯准确敲上朱九郎额头,敲得极响,力道却控制得宜,就是浮了一道红,说疼也不是很疼,朱九郎抚著额,没好气地瞪了叶深雨一眼,终究还是乖乖拿著杯子慢慢喝。
「你和端王爷怎麽了?」
「没怎麽样啊……」
「没怎麽样你会回来?我当你乐不思蜀了呢。」叶深雨又为两人各斟一杯。「说吧,林主不笑你就是了。」
「只是觉得他不……不需要我。」硬生生将不爱改成不需要,朱九郎说得悲催,仰头又喝下满满一杯,耳旁却听见叶深雨噗哧一声笑了开来,他又气又窘,酒杯在桌上碰出极大声响。「还说不笑!」
「朱翎,你怎麽还在走回头路?」
「说过别那样叫我!」
叶深雨没理会他,只缓缓地转著手上的酒杯,这套酒器还是端王爷送的,白玉芙蓉镶金叶,瞧著贵气却又脱俗,且暗嵌了自己的真名,显见端王爷早将暗林纳入掌握,只是表面无声无息,怕是朱九郎那点子过往也早被掀了出来,既是如此,萧令瑀又怎会不懂朱九郎真心所求……抚过镂空金枝,他又看向仍鼓著脸颊生闷气的青年,不免一叹,毕竟是好友身後所留唯一弟子,自己与他虽是镇日吵嘴,心底亦是关怀备至,更别提朱九郎与端王之间的关系他自是了然於心,却不知该如何开导青年,那皇室中人的弯绕曲折,又岂是他们这些无拘无束的武林人士所能理解?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想那老头怎会收这样蠢的人当徒弟?」没等朱九郎又来张牙舞爪,叶深雨又说:「还记得你问过我,你在这江湖中能排上第几?」
朱九郎没好气地反问:「第几?」
「一百。」
「这麽低?」他还以为照自己的能耐起码能排上前五十。
「你贪心,样样通、样样松,哪比他人十年一剑、刻苦专练?还能排上前一百,已经我放不下……可我还能怎麽著?」
没人回答他,他仍在自言自语。
「他如果喜欢我,为什麽不留下我?」
「老头,难怪你不谈感情,感情这玩意儿真是麻烦透顶!」
朱九郎自己说、自己喝,将这些年来的事都说给老头听,许是买了烈酒,端王爷三字不断从他嘴里随著酒气溜出来,他也不避讳,对著山谷扯起嗓子大骂:「那就是个闷葫芦!谁会蠢到喜欢他?才没有……没有人会喜欢他!」
最末三字荡成模模糊糊的回音,他听著边笑边拍手,酒兴更高,几罈子全下去之後人已是醉茫茫,甭说下山,就连站起来走路都有困难,朱九郎索x"/>就睡在坟前,直到到齐国皇g"/>,他竖起耳朵,却听见什麽齐g"/>大火,他忙起身抓了那人就要细问,那商旅让他吓得够呛,还没开口,茶棚外已传来异样声响!
「朱九郎你给我出来!」
青年转头一看,原来是那批马贼招来人手寻仇,他啧了一声,将手中的商人往茶栈内一丢,恶狠狠说道:「大爷有事问你,要命就别乱跑。」
话语方落,他跳过桌椅,抽出长剑雷霆一劈,一名马贼立毙剑下!他心下气恼,又担心那场大火不知有没有烧到萧令瑀,要知道端王爷就是花拳绣腿,怕连跑都来不及,偏又遇到这群兔崽子来闹场,更是气急攻心,一柄长剑当大刀耍来,招招猛而重,马贼见他剑势锐不可挡,踹得桌椅乱翻、暗器纷飞,就是不敢近他三步,朱九郎让他们拖得心烦,手下更不留情,抓过贼人就是一剑刺心,乾净俐落。几个武功较高的马贼将他团团围住,刀剑交击、火光迸s"/>,他脚下一拐,削去一人半个头颅之际,又闻身後剑势破空,朱九郎转身迎敌,不想却是一招虚晃,後方另一人朝他洒出大把红色粉末,他摒住气息,不想那粉却沾著皮肤,又刺又烫,他退後几步,s"/>出长剑,使毒之人被钉在墙上,寻仇马贼见状只得作鸟兽散。
「小二,水!」
就见那小二几步并作一步,拿了水来给他洗脸,可怎麽也洗不掉热痛之感,他没留意,塞了银子给小二和老板後又来抓那名商人。「你刚刚说齐g"/>大火?」
商人点头如擣蒜。「对,昨不出的冷,如果他身披毳衣依旧掌心冰凉,那麽孤身在外的青年又该如何?
「穆影。」
黑衣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仍跪在他脚旁。「王爷有何吩咐?」
「带本王去找他。」
穆影抬起头,又随即低下。「是。」
□
「娘,你看,好漂亮的弹珠!」
妇人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坐著的那人抱歉似的笑笑,随即拉著女童走开。「娘教过你的,别用手指著人家。」
面上缠著布条的朱九郎坐在街角,几颗晶莹剔透的弹珠在他手下滚来滚去,玩了半日他也不嫌无趣,得空不忘拿起抱在怀中的酒壶直灌,酒y"/>浸湿嘴边布条,溃烂的伤口一湿便让人觉得痒,他抓了两下,指甲里又是红血又是黑痂,他看了更觉烦躁。
就不知那群马贼究竟弄了什麽毒药,治也治不好、死也死不了,就是一张脸烂得能够吓死人,虽说他不靠脸吃饭,随便拿了布条缠起来别见光就是,可这痒实在难以忍受,偏他身上的钱也都花了个j"/>光,就是想回头干老营生,凭这张脸也揽不到客人,庆幸的是他之前在这小城救了个溺水的饭馆老板,吃喝尚不成问题,可这毒实在是麻烦!
又是一声叹息,他将弹珠收回布袋,半袋的珠子碰来撞去轻声作响,他刚想著今日难得没下雪,还出了点日头,那东家的小鬼头会拿著弹珠来找他玩,不想午时都过了人还不见踪影,看来今日是没有收获了。朱九郎将布袋收回怀中,正想著要再到饭馆蹭点饭吃,眼角馀光却瞄到几个债主看似凶神恶煞的走来,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饭馆老板就出来又是鞠躬又是呵腰,只差没下跪,里头他浑家直接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泣诉这店生意不好、良人又爱赌,这日子怎生能过?朱九郎翻了个白眼,抓住某个债主就要落下的拳头,随手将人一甩,赌场讨债的高壮汉子就直直地落向街角树下,砰的一声,所有街坊邻居全探头出来看热闹,谁都知道那利生饭馆近日住了个生病的大侠,功夫好得很,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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