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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袁媛完全有些一头雾水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就着这个问题追问不舍,只好讪讪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结果就是这一眼,让她看见了两个出乎意料会看见的人。

“那不是田苗么,旁边跟她一起那男的是谁啊,看着好面生,以前好像没见过……”袁媛说这话只是无心,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她身边那个人越来越yīn郁的脸色。

等她终于想起要回头时,谢清江已经打开车门,一脚踏在车外的地面上:“林叔,麻烦您把媛媛送回家,我下去办点事儿,待会儿晚点自己会回去。”

挽留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重重摔上的车门硬生生堵了回来。

袁媛一直目送着谢清江穿过马路走到对面,消失在电影城的门口,头往下一垂,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

影城二楼。

陆安斌经过售货柜台时停下脚步,冲田苗说:“你先进去往里走,我去买饮料和零食,待会儿跟过去找你。”

“别麻烦了,我不吃那些。”田苗摇摇头。

“过去等我,马上,很快。”陆安斌扳着人的肩膀把人往里推。

田苗冷冷地甩开他,独自跟随人流向里走去。

陆安斌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机:“鱼已上钩,速度!我问你啊,你那药到底好使不,直接往可乐里面下不能出什么岔子吧?……那就行,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头我请你吃饭……什么,你也要来?不成,这妞儿才刚上手,我还没玩儿腻呢,你都不知道她之前有多悍,小母野马一匹,性子烈着呢,等过了今晚往后还不得跟我服服帖帖的,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跟我对着干的下场,还没有哪个女人是我陆公子不敢往床上带的……成,那就先不说了,办正事儿要紧,等待会儿那杯带料的可乐一下肚子,非让她爽得在包厢里跪下来求我不可……哈哈哈哈!”

陆安斌挂了电话,转身正要往回走,斜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拳砸在他来不及收起笑容的脸上。

“操蛋的,你TM就是一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到后面写得我心跳得砰砰的,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真的,负荷不了了,我整个人都进入状态感同身受了~

29

29、迫不得已(伪更)

田苗人在里面,左等右等也不见陆安斌出现,终于作出原路返回找人的决定。

结果往回没走出几步,就看见了令她错愕不已的情形:谢清江跟陆安斌两个人竟然就在影城二楼一进门的位置大打出手!

是个男人多少都得有点力气,这是实话,但陆安斌打不过谢清江,这也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谢清江的身手论起来完全称得上是深藏不露的行家,而陆安斌那些拎小似的斤两本事,没人比田苗更清楚。

照这么打下去,早晚都会出事。

田苗拨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闪身横在两人中间:“停手,都给我停手,你们俩是不是疯了!”

两个人早就干红了眼,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争先恐后还要往上冲。尤其是谢清江,他这半辈子里都没起过这么疯狂的念头,头一次,他想把眼前这个人给活活弄死,想像碾蚂蚁一样用鞋尖一点一点地把他给碾死!

田苗力气大,一把将人推开到好几步之外:“都别打了,一个个的还嫌人丢的不够是不是!”她背对着陆安斌,这话是冲着谢清江喊出来。

谢清江终于站住脚,急喘几下后稳住呼吸,深吸了一口气定定望着她:“你问问他,你自己问问那只禽兽,他刚才都想对你做点儿什么!”

田苗怔了怔,缓缓皱眉,将目光投向陆安斌。

陆安斌抹了把嘴角,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想做什么?你说我TM能做点儿什么,我不就是约你出来看场电影么,血遭了这份儿罪,可真TM晦气!”

“混蛋,你TM混蛋满口扯谎……”谢清江激动得抡着拳头又要冲过去,被田苗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你要还算是个有种的男人,敢不敢把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跟人合计的原话当着这么多人面儿给清清楚楚重复一遍!”他松开拳头,伸手戳着对方的鼻梁。话一出口,周围立刻议论纷纷,其中混杂着一些低声的斥骂。

“滚蛋,都他爷爷的给我滚蛋,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找人办了你们!”陆安斌冲着周围人穷凶极恶的怒吼。

来看电影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手里领着个女朋友,本着看场热闹心态的来的,虽然对陆安斌嚣张的态度多少都有些不忿,却也不愿因为这么一件无相干的事儿就惹麻烦上身。何况,能在皇城脚下嚣张起来的人,背后好歹都得有点儿横行的资本,何必非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人群很快呼呼啦啦地散开了,谢清江的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再继续在公众眼皮底下跟这种人渣纠缠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笔账我记下了,早晚会跟你算清楚。”,谢清江冲着陆安斌甩下一句狠话,拽着田苗的手不由分说往外走。

“等等,这就想走?我还有话没说完呢。”陆安斌不知死活追到前面挡路。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谢清江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冷冷瞥着面前令自己深恶痛绝的人。

陆安斌根本没看他,径自看向田苗:“跟我过那边去,我有话跟你说。”

田苗抬头,对上他隐隐得意的目光。谢清江的话她自然深信不疑,然而同时她也深深了解,陆安斌这个人睚眦必报,毫无品性可言,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事情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麻烦。

面对陆安斌近似挑衅的行为,谢清江的耐性再一次达到底限:“别得寸进尺……”

“我跟他过去说两句。”田苗忽然开口中断了他的声音。

谢清江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很快拽着她的手用力更紧。他在用目光告诉她:别去,这个混蛋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田苗避开他的目光,缓缓将手抽了回来:“不会太久,去去就回。”跟着陆安斌走到外面楼梯旁空无一人的缓台。

……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谢清江的面前。

谢清江的视线停在陆安斌揽在田苗腰间的右手,心中怒火瞬间攀升到一个不可抑止的高度:“放手。”

陆安斌不说话,笑着望向田苗,抵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田苗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神色,冷淡地对谢清江说:“你先走吧,我晚点回去。”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我女朋友让你走,你聋了听不见?”陆安斌在边上煽风点火。

“混蛋,你TM到底都她跟说什么了!”谢清江愤然出拳,在半空里被田苗截了下来。

“嫌刚才闹那一出不够给人看?还想上明天的报纸?”

“你让我现在好好揍他一顿,什么后果我都认了……”

“够了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最大的错误就是出现在这儿,你根本就不应该来!”

谢清江差点气结,压低了嗓子说:“我要是没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么,你知不知道他要在水里给你下东西……”

“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用不着任何人操多余的心,尤其你。”田苗努力维持着漠然的面具。

就算谢清江不说,她也知道陆安斌怀的什么心,长久以来她从未对他放下过一刻戒心,他给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沾边……只要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她就能彻底摆脱他,可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命数的安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从遇见谢清江后,田苗开始信命,不仅信命,她还相信谢清江就是他命格的那道坎,那个劫。她总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点就能躲过去,但却在不知不觉里一步步陷进这个沼泽里,回不了头。

“我今天确实不该出现在这儿,不该在车里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就失控地追过来。那天你在病房你跟我说别再给你压力,我就一直告诉自己应该放手给你幸福,可是这么久了,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如果你想要幸福,那么给你幸福的那个人凭什么不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适合么?”谢清江静静地望着她,幽黑的双眸里闪动着意义不明的光亮。

田苗迎着他炙热的目光,缓缓摇头:“是你拧在那股执劲儿里出不来,忽略了显而易见的事实,其实你跟我一点都不合适。你有你的路,为什么不好好走……”

“那条路上没有你,我走得有什么意思!”

“谢清江,你丫说这话对得起爸妈么,你多大了,啊?快三十的人了想法还这么幼稚,做起事儿来还这么冲动,我不喜欢你你能怪谁啊,你现在就回去,回家好好反省去!你给我回去你,回去!”田苗使劲儿推着人往楼梯走。

“不行,我今天必须看着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不可能放心让你跟这个禽兽呆在一起……”

“你不走是吧,我走,我跟他走。”田苗松开他就要往出走。

“不用了,我回去!”

谢清江攥着拳头,缓缓走到陆安斌面前停下来,一字一句警告他:“记着,在动她之前,想想你要付出的代价。”

陆安斌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强抑着心中的忌惮,色厉内荏地跟他对视。

谢清江没有停留太久,转身经过田苗身边时,面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越过她径自下了楼。

田苗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短短的几分钟里,自己却像死过好几次一样,心被钝器一下一下地凌迟着,她佩服自己居然能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原来人在最痛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更别说流泪了。灵魂就像被割裂成另一个自己一样,飘在半空俯视着这具麻木的躯壳。

陆安斌走过来,一脸假惺惺地故作可惜:“别看了,人都走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反手落在他脸上。

“你疯了?!”陆安斌下意识捂住左颊,难以置信。

田苗不吭声,劈手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这次对方有了防范,侧身躲了过去。

“我艹你妈!”陆安斌表情狰狞地抬起手。

田苗闭上眼睛。等了好几秒钟,预想之中的巴掌却没落下来。

“怎么不打我,你不是挺记仇的么,还手啊你倒是!”

“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动手,这样我的那些说法到时候就全都站不住脚,也就威胁不到你了……我不会上当的,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 陆安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混蛋、人渣!”田苗的眼中迸射出透骨般的森森恨意。

“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现在,你有义务陪我这个混蛋看完这场精彩的电影。”陆安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硬生生扳着她的身体走向内场。

……

谢清江挂掉一个重要电话,走出影城的大门后,忽然发了狠似地将手机朝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摔了出去。

手机重重落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零件四分五裂崩裂开,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谢清江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他退开几步,抬头望向霓虹闪耀的二楼,眼眸深晦。

……

田苗跟在陆安斌后面走出影城。

“在这儿等我把车开过来还是跟我过去?”陆安斌扭头问她。

“……”田苗恍若未闻,明显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陆安斌看得心头火起,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暴躁,一把将她狠狠拽了过来:“想谁呢?告诉我,你TM想谁呢!”

“你有病啊,别碰我!”田苗愤然将他甩开。

“你给我着,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你也听好了,我只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别的方面你一概都管不着我,包括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田苗激动地吼了回去。

“成,你站这儿别动等我,我取车送你回去行吧?”陆安斌终于在目光的博弈中败下阵来。

“用不着,我自己回去。”田苗不再给他多说的机会,转身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独自离开。

● ̄ε ̄●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还是在同样一家咖啡厅里,对面坐着跟上次一样的人。

然而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短短几天内发生了极大地逆转。

“是因为外面车里等你的那个人?他就是上次在校门口的那个男人吧?”庄严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然而说话的口气还是一贯的温和。

田苗沉默地点点头,这种情形下,她没办法跟他解释那么多。她跟庄严有缘无分,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你当真喜欢他?”

“喜欢跟不喜欢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想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喜欢谁了。”田苗说出了一句令庄严完全听不懂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田苗缓缓摇了摇头,对他绽放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学长,其实一直还是习惯这么叫你,觉得很亲切。你很好,特别好,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像你这么好的人,只要耐心等下去,用不了太久,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伴侣。”

“谢谢,你也是个好女孩儿,总喜欢把所有的事儿都往自己肩膀上担,”庄严注视她良久,终于掀唇一笑,“以后别再这样了,会很累。既然有了男朋友,试着学会适当去依赖别人,也许会轻松很多。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田苗笑着垂下眼睫,掩住目中的黯淡。

……

“怎么这么长时间?”走过去的时候,田苗听见陆安斌一边看表,一边在车里抱怨。

她没有理会,径自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陆安斌锲而不舍。

田苗将视线转向车窗外,上次来这儿时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盛夏景象,也不过隔了几天而已,树木就已经萧条的不成样子。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入秋了。

“问你话呢,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不回答我!”拳头重击皮质的方向盘产生的响动将田苗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转头就对上陆安斌愤怒的脸。

她不耐烦地皱眉,刚要开口,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谁打的?”陆安斌一脸压抑的愠怒。

田苗接起电话后,眉头拧的更深了:“谢清江打来的,说要请你跟我吃饭。”

“请吃饭?他这是玩的哪出?”陆安斌诧异。

“我拒绝他……”

“别,干嘛不去,白请吃饭凭什么不去,电话给我,我跟他说。”陆安斌不由分说把手机抢了过去。

两个人居然还有模有样地把时间地点都定了下来。

挂了电话,陆安斌将手机还给田苗,脸上换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田苗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你这么怕见到他,是不是心里还念念不忘地想着他?可我听他那意思,好像早就不把你跟别人跑了的事儿放在心上了……”陆安斌酸溜溜地说。

“你丫到底还有完没完,我现在人就坐在你身边,你还想怎么样!”田苗怒视着他。

“我想怎么样,你还有脸问我想怎么样,你先问问你自己,你人坐在这儿,心里想的都是谁!我TM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小子,我承认我手段卑鄙了点,难道他们谢家对你做得那些事儿就足够光明磊落么,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可以叫你死心塌地的!”陆安斌也像燃油的天然气一样,瞬间爆发。

田苗气得浑身发抖,在大口大口喘息的空隙里伸手指着陆安斌:“少在那挑拨离间,谢家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至于我爱对谁死心塌地,那都是我的事儿,我告诉你陆安斌,你要是把事儿做的太过分了,我TM不在乎最后跟你闹得鱼死网破!”说完转身下车,重重将门摔上。

身后传来陆安斌的叫喊:“别忘了今儿晚上五点半,你老相好请的那顿饭!”

田苗抹了把眼角,心情渐渐

29、迫不得已(伪更)

平复下来,但她依旧想不通眼下谢清江的态度上为何会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扭转: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昨晚被盗文网有些人搞得有点小炸毛,再加上最近有点小低谷,就~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还是别大意的提出来,甭有顾虑,不过前提是不要忽略细节啊~另外俺有点小玻璃心,所以还请美人们能对我稍微温柔一点淡定和谐哈,什么为虐而虐不会有的,事出必有因啊,一起坐等下面的发展吧~

30

30、事急生变

下午五点半,田苗提前来到约定的地点。

谢清江果然早早就到了,正坐在里面点菜。

田苗稳了稳心神,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谢清江抬头,先是有些诧异,而后一笑:“你们两个怎么没一起来?”

田苗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谢清江一脸不解。

“别装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这顿饭,还有你的态度。”田苗的语气有些急切,连带着身体都无意识跟着前倾,“我不管你心里头想什么,别把心思继续往我身上放了好么,这么做根本没用,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对你以后很关键……”

“过来了?”谢清江忽然打断她,。

田苗转过头,看见陆安斌一手插兜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哟,我来晚了,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陆安斌贴着田苗身边坐了下来,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揽了过去。

田苗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眼底藏着深深的憎恶。

谢清江扫了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伸手招来服务员:“客人已经到齐,可以上菜了。”

整个吃饭过程中,田苗都没怎么开口,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偶尔动一下手中的筷子。

“我看你都没怎么吃这些菜,是不是不合胃口?”谢清江细心地观察到她的异样。

田苗摇摇头,正要说话,陆安斌抢在前面笑着开口:“对啊,这么多东西就没一样你爱吃的?肯定是平时总被我往高档酒店带得次数多了,嘴都给养叼了,得,不想吃就算了,别勉强,等会儿你说想吃什么我再带你去。”

田苗微微皱眉,并不看他,侧身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冷水拍脸后,田苗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她始终想不通能令谢清江前后态度如此迥异的原因在哪。

眼前的情形令人捉摸不透,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再继续插手,如果他能安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那么自己也许还能早点儿获得解脱,不然在这么下去,她真怀疑自己哪一天会忽然崩溃。

从洗手间走回去的途中,田苗跟到柜台买单的谢清江撞到了一块。

“看来这顿饭真的不太合你的口味,下次你来选地方好了。”谢清江歉疚地笑笑。

“你还真打算就这么没完没了了?”田苗恼火地压低的声音。

“我怎么了,就算我跟你不在一起,最起码还有层普通家人的关系,我现在想跟未来姐夫搞好关系有哪点不正常了?”

“到底我得怎么说你才能懂,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走你的路,招惹他那种人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非得跟他在一起,是他胁迫你的对不对?”谢清江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目光似乎能穿透身体审视她的心。

“不是,你想得太多了。”田苗怔了几秒钟后,冷淡地否认了他的质问,转身走出饭店。

陆安斌已经把跑车开过来停在外面,田苗走过去上了车,谢清江刚好从饭店出来,走到车旁。

“你先回去吧,我领她出去兜兜风,待会把她送回去。”陆安斌打了个交代。

“成……你这跑车不错,我第一眼看就觉得正了。”

“那你看,正儿八板儿的宾利,最新车型,你知道现在市价……”

“多少?”

“没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一在国外做生意的姑妈买来送我的,”陆安斌忽然打了个哈哈跳过话锋,“那就不说了,先开车走了,回见。”

谢清江也没在意似的,笑着点点头:“回头我问问哪家菜馆东西做的比较地道,到时候再请你们出来吃。”

……

“发什么呆呢你,天天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出来见一面吃个饭就让你想成这样?”陆安斌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跟田苗念央。

田苗早习惯了他这种yīn阳怪气的口径,也不跟他理会,径自盯着窗外看。

“别想他了,今天你也瞧见了,你们俩没戏,真的,他要是还喜欢你,我就不信他能看的下去咱俩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卿卿我我过,注意你嘴里说出的话。”田苗猛地转过头,厉色看着他。

陆安斌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心里憋气往我身上撒,你跟我强这些有意思么?……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害怕你成不,你就当我在意/yín,人不让碰,想想总成吧?”

田苗恨透了陆安斌这张嘴,什么下流无耻的话都口无遮拦往外说,跟他在一起时始终自己都摆脱不了那种被侮/辱的感觉。总有一天,自己用不着再继续忍受他……现在她只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 ̄ε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谢清江跟陆安斌的走动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居然还匪夷所思地套上了些交情。

田苗忧心忡忡地关注着情势的发展,却始终摸不出走向。好在谢清江在工作上的政绩表现一直不错,谢华扬多次在饭桌上提到外面很多人跟他夸奖这位办事能力突出处理作风干脆的小儿子,并心情不错的予以肯定。田苗在旁边静静听着这一切,心头总算有些释然,却仍旧沉重地笑不出来。不久,谢清江被调到下面城镇的基层去体练,为期半月。

就在这谢清江返回本市的前一天,田苗蜗居家中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陆安斌打来的,他在那边报出一个酒店地址,让田苗在二十分钟之内赶过去陪他吃午饭。

地址有些偏,位于邻近市郊的地区,田苗想不通陆安斌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间毫不知名的酒店去吃饭,这并不符合他爱惯常摆谱的个性。

“我不想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田苗没说谎,从早上那会开始她就一直头疼,临近中午越来越严重,就像炸裂般令人无法忽视,即使吃过药也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也许是最近想的事情过多,负担的压力太大,以至于她许多个晚上都夜不能寐,才会造成这种恶劣的后果。

“不行,找你有重要的事儿,别忘了你跟我之间协定,你不来可以,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反悔……”

“别废话了,我去。”田苗愤恨地挂断了电话。她告诉自己,只要再忍他最后一天以后就可以解脱了,过了今天,自己就不用再受他任何的威胁跟钳制。

她爬起来,忍着头疼的不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抓起床边的手包出了家门,打车直奔陆安斌所指定的地点。

去的路上,田苗有些心神不定,她抬头望了望车窗外yīn沉的天,迟疑着掏出手机,拨出了谢清江的手机号码。

没有预想的接通声,耳边传来的是播音小姐甜美的语音播报:“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

田苗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催促司机:“麻烦您稍微再开快一点……”

抵达目的地后,田苗付了钱走下车,进入了面前的这家不大且装潢有些陈旧的酒店。

被服务员领到二楼一个包间,田苗推门进去,果然看见陆安斌坐在里面,面前摆了一大桌酒菜。

看见田苗,陆安斌脸上立马露出热切的笑容,冲她招手:“过来过来,坐这儿来。”

田苗面部表情的坐过去,在各一个位置的凳子上坐下来,冷冷地问:“非叫我过来这么远,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忽然想你了,想跟你吃顿饭么。”陆安斌今天的耐性好得出奇。

“我不信你叫我来这么远就是为了这事儿,到底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我今天没吃饭的胃口,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了。”田苗直起身子就要往起站,陆安斌挪到她跟前的凳子,将她拦住重新坐了下来。

“田苗,我们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说实话,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感觉,一丁点也算?”

田苗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问,忍不住冷笑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你认为我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用卑鄙手段威胁过我的人么?”

“是,我是威胁你跟我在一起,但是凭良心说,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对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好像没逼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儿吧?你说不让碰,成,除了平时搂搂肩膀抱抱腰以外,你浑身上下我哪都没碰过,大事儿小事儿也全都依着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你办到……你到外面问问去,谁不知道女人到了我手里从来都是玩一个甩一个,我还没在谁身上费过这么大的时间跟功夫,更没在谁面前像跟你这么低声下气过,你说还想让我怎么样?”

“听着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好好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用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三流手段威胁我之后还没把我怎么样,一直对我挺不错的?真照你这种说法,那强/奸犯动作温柔点儿,技术高超点儿,过程中再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被害者就可以停止反抗尽情享受到最后演变成一场和/奸了?你真以为女的就都这么自甘下/贱,太可笑了你,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田苗说话时神情激动,站起来就要走人。

“我没那意思,你误会了,倒是听我说啊你……”陆安斌上手去拦,一直追到门口将门堵住。

这会儿功夫田苗包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她看了陆安斌一眼,伸手去包里掏手机。

陆安斌目不转睛地顶着她手中的动作,就在她拿出手机要按下接听的一刻,他忽然迅速出手去抢。

田苗收过警员训练,反应力要比一般人灵敏,猛地往后退几步,厉声怒斥:“你要干嘛!”

“把手机给我,谁打来的!”陆安斌追过来不依不饶地来抢她手里的电话。

陆安斌的身手原本比不上田苗,但田苗头疼难耐,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加之陆安斌今天的力气又特别大,两个人争执扭打成一团,居然半天都僵持不下。

就在这样的僵持里,不知道谁的手碰到了接听键,只有两个人的空包房里,谢清江的声音清楚地传了出来:“田苗,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管谁给你打电话,你都千万不要外出,尤其是陆安斌打来的。纪检署那边很早之前就已经联合总厅着手开始查陆家方面了,现在证据已经收集齐全,总公安厅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出动收网……”

“啪”地一声,手机被陆安斌夺过按掉,狠狠地摔在地上。

陆安斌抓着田苗肩部的衣服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恶狠狠地瞪视着她:“我就知道这小子跟我套近乎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来探我底儿的!你早都清楚他帮人暗地里查我了对不对,你跟他你们俩是一伙的,一起研究好来算计我?!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和谐。

写陆渣写得我这个压抑,有种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但是夫妻俩光明的小日子就要来了,不坑爹~俗话说不置之死地怎能得后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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