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副市长黑幕（2 / 2）

刘德良看着张市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这一瞬间，他把目光停留在了这间大套房上，看着张市长住的这间套房确实非常气派，和市里那些接待部级领导的标准没有什么区别。愣了一下神，刘德良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张市长，您说。”

“关于副市长的选举问题。”张德旺抿了一口茶水，开门见山地说道，“吴敏同志是市委市政府指定的副市长人选，但是这次副市长选举是差额选举，代表们的选票很重要，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吴敏同志当选副市长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市委和市政府协商的内部意见是如果组织内定的候选人落选了，那下一步就会直接按照副市长这个级别安排的，这只咱们市委市政府的内部原则，你们市、区两级政协的选票也很重要啊。”

听到市长张德旺这么说，刘德良好歹是个市政协副主席，自然知道他这番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听明白了张市长的意思是力保吴敏要被顺利选为副市长。不过刘德良的心里有些茫然，甚至觉得这种选举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民主，这样的差额选择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张市长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会议还没开始就说组织内定的候选人如何如何。

“按照市委市政府的安排，副市长的另一个候选人是林碑区的孙书记，孙书记的人脉还是比较广的，不光当吴敏同志在产霸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都比较欣赏的一个候选人。”张市长终于把手中的底牌亮了出来。

当然，这也完全证实了最近的传言，难怪刘德良今天看到吴敏打扮的那么光鲜亮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呢。

“关于副市长候选人，不存在谁是组织意图，只是给代表从两个人候选人中选出来。”张德旺为了表现选举的公平性，又补充了一句。

“噢……”刘德良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也许很不自在，因为就像孙书记说的，自己当初在产霸区和吴敏搭班子，关系搞得并不好，自己最后被她给挤走了，现在手里握着极有可能决定吴敏命运的选票，却还要按照市长的意思来力保她，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儿。

看着刘德良那有些茫然的样子，市长张德旺说道：“其实也不存在什么组织意图，就是从两个人中选一个出来当副市长，谁差掉谁，谁就还是原

来的职务，也没多大影响的。”

“这样也好。”刘德良忙笑了笑说道，“也不需要向各代表团做工作，确保选举成功了，市委、市人大、市政府的压力也就不大了。”

张德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端起一杯茶水幽幽的抿了一小口，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刘德良在官场干了这么多年，只知道拉选票这种情况很普遍，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市长亲自出面为某一个候选人拉选票，这不得不让他暗自佩服吴敏的神通广大。

就在这个时候，李主任过来敲开了张市长的办公室门，恭敬的向张市长说道：“张市长，预备会时间到了，该开会了。”

张德旺点了点头，几个人来到了一楼，进了一间小会议室里，这间小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么各代表团负责人，除了市长张德旺、市委副书记柳雪梅外和市政协副主席刘德良和主持会议的人大，其他人都是各片区党委书记，当然还有吴敏、孙书记以及区人大、政协领导。

会议由李主任主持，无非就是讲了这次副市长选举的重要性，接着便由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柳雪梅代表市委做了重要讲话。

柳雪梅首先讲了民主政治的重要意义，基本上这些能当领导的人，别的能力不清楚，但是一旦上了会场，那种滔滔不绝的口才就会展现的淋漓尽致，柳雪梅就仅仅理论讲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最后才落实到了这次副市长差额选举上。柳雪梅说，这样的差额选举只是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起步，也是迈出民主的重要一步，希望各代表团一定要正确领导市委和市政府的意图，讲到副市长的选举时，柳雪梅几乎是把有关组织法和选举法的有关条款念了一遍。这让各代表团团长，各区党委书记们有点不知所云。这样的大会他们不是第一次参加，却是第一次听到领导如此放手发动群众。

由于这次人代会上不存在大面积换届，只是对极个别领导职务进行调整，所以大会主席台上比之前那些规模宏大的人代会要显得冷清许多。以往每次两会时的主席台上不仅会挂满标语横幅，台上会挤得满满的，但是这一次，主席台上只放着五个人的主席卡，正中两个位置自然是柳雪梅和市长张德旺，右边是代表市政协出席会议的刘德良，虽然政协并不是一个实权机关，但因为属于‘四大’，多少还是有点地位的。紧挨着柳雪梅的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赵长天，而最左边，自然是这次主持人代会的市人大李主任了。

这个时候，代表们都已经在会场下坐定了，只是主席台上还空无一人，四张席卡板着冰冷的面孔，似乎在嘲笑台下的一张张笑脸。

按照会议惯例，在正式选举之前，大会要进行相关的程序，通过有关决议，举手通过只是形式，也都是老一套，代表们只要举举手，拍拍手，走走过场就行了。

各代表团按照规定的区域坐在固定位置上，分发选票之前，各代表团要报告出席会议人数，工作人员汇总上报，主持人向大会宣布应到人数和实到人数，会场上的气氛随之肃穆了起来。

工作人员向代表们分发选票，没拿到选票的人焦急地东张西望，台上的李主任大声说道：“咱们各位代表要认真负责地填写选票，不能互相商讨，互相誊抄，要认真担负起人民代表的责任，为组织上的选举贡献一份人民代表的力量。”之类的话。

听到李主任这番话，坐在主席台边上的刘德良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下面第一排的吴敏身上，各区里四套班子领导凡是代表的都坐在前排，这个时候的吴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一套深蓝色的职业套装，那种打扮的很知性高贵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重要官员了。只见她这个时候面带微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和仪表。在吴敏旁边坐着的是林碑区孙书记，看他那种微微有点紧张的样子，像是没有那么自信了，腰板笔直，目视前方，手里捏着选票，和吴敏那大气从容的表情相比，孙书记显得极为底气不足。

随着李主任那高亢的声音，会场的音箱里响起了一曲舒缓的隐约，写好选票的代表们愤愤起立，排着长队走向了投票箱。孙书记是第一个走到投票箱前面，低着头把选票塞进箱子里的，后面紧跟着的吴敏，只见她昂首挺胸，满面微笑的走上前去，双手将选票轻轻的放进了投票箱里，给人一种极为春风得意的感觉。

而主席台上第一个走到投票箱的是刘德良，主席台上虽然市人大四套班子的代表和组织部部长赵长天五个人，但依然摆放着一个大的投票箱，刘德良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投票的动作并不机械，也不足做，只是显得有点敷衍。李主任一直站在主席台正中，微笑的看着投票的代表们，代表们还在排着队向票箱慢慢移动着脚步。有的人手里拿着选票，却在东张西望。

市长张德旺冲李主任使了个眼色，李主任立即心领神会的上前去俯下身，做出了洗耳聆听的姿态，张德旺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一会儿，就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将负责做统计选票工作人员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小李，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每时每刻盯着投票箱，任何人，每一个举动都不要漏掉！”

小李点了点头，说道：“李主任，我知道您的意思，其实，我对发出的选票都已经做了记号了。”

“什么？”李主任吃惊地看着小李。

“李主任，我觉得这次选举有点怪怪的，好像不太对劲儿。”小李说道，“但是如果有人想在选票上做手脚，唯一的办法就是代表已经投过的票上做文章。”

“你指的是狸猫换太子？”李主任看着小李问道。

“嗯，但凡是代表们拿到的选票，反面右下角都有黑色签字笔划了一个小小的勾。”小李说道。

“好，小李，你赶快去吧，这事儿只能你和我知道，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李主任叮咛道。

不一会儿，投票结束了，会场上开始骚动了起来，小李和另一个工作人员抬着投票箱走向了主席台。

按照以往的惯例，无论是市里还是区里换届的选举统计选票现场，都有责任人进行监督，而能够直接影响选票结果的李主任自然从统计选票的现场回避到了会场外面的走廊里。李主任远远的站在会场外面的拐弯处，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心里想着统计选票的现场，尽管他担心计票时会出现问题，但是至于在哪个环节，什么地方会出现问题，他也说不清，只是感觉今天的选举心里有点不踏实，受到人为干扰的因素太大了。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负责统计选票的小李突然也出来了，小李似乎没有看到站在拐弯处的李主任，迅速的从主席台后门会堂，过了一会儿又匆匆忙忙地进入了那间统计选票的临时办公室里。至于办公室里是怎么统计选票的，李主任当然是不得而知，不过他相信小李是个聪明人，一定会自己看着办的。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李主任的心情就逐渐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这次选举，他是带着张市长的任务，万一选举结果不是张市长心里所想的那样，那自己逃不脱责任的。过去在历次选举时，机票的时候会在会场里放电影，不能让代表们等时间太长而着急了。这次选举人数少，时间短，而且程序简单，代表们只是自由活动，会场内外，代表们三五成群的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等着宣布选举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李主任的电话响了，他拿起忙接上了，里面就传来了小李的声音：“喂，李主任，麻烦您到临时办公室来一下。”

李主任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就见张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组织部长赵长天站在中间。

“李主任，选票的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张市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有一丝微妙的变化，“孙大财同志和吴敏同志两个人的票数都未过半数。”

听到张市长的话，李主任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张了张嘴吧，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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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按照事先公布的规则，还要再进行一次投票。”张市长说着话，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已经和柳副书记协商过了，她同意按规定再选一次。”

站在一边的刘德良在听到这个选举结果后，心里自然很明白，吴敏和孙大财的选票都未过半，自然是有一部分人投了弃权票，而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恐怕不无和在预备会开始前孙大财在四楼代表们的房间送礼品有关吧。

李主任听着张市长的话，然后提议说道：“张市长，我的意见是，时间紧迫，那么多代表都在等着宣布结果，现在先找两个副市长人选谈谈话，再分别和各代表团团长重申一下组织纪律，希望代表团们能够和市委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认真行使手中的权力，您看？”

张市长似乎从李主任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严肃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点着头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很好，现在我和柳副书记共同和吴敏跟孙大财同志谈谈话，李主任，你负责联络代表团的领导们分别召开代表团团长会议，这个事情就由你负责了，先召集人大和常委开一个短会，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就行了。”

等张市长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后，聚集在小会议室里的四套班子领导们相继散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柳雪梅，以及市委常委，市长张德旺。

接到通知的吴敏和孙大财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到了这间小办公室里来。

见到两个人进来了，张德旺客气的起身迎了上去，一脸庄严地说道：“来来来，吴敏通知、大财通知请坐！”

看到张市长那么客气的样子，吴敏的第六感告诉她，好像今天的选举情况不理想，脸色随即变得有些苍白，目光在张市长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子。

张德旺看到吴敏和孙大财都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就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紧张，冷静一下，平常心对待，副市长进行差额选举，是市委市政府改革干部人事制度的一次尝试，代表们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选举，他们也有不知所措的心理，所以出现了我们没有想到的结果。两位同志一定要冷静，更不要有什么情绪，不管谁当选都不是你们本身的问题，相信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对你们负责的，柳副书记，您也给他们讲两句吧？”说完话，张德旺请坐在一旁不动神色的柳雪梅出马了。

柳雪梅看了看吴敏和孙大财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很正常的一次选举，你们两位都是在各自岗位上干出了不少成绩的老同志，心态一定要放好，不要对选举结果太重视，保持一颗平常心，只有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不管在哪个工作岗位上，工作才能够做得好的，如果心态不正常，就算是选上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当上副市长，那到时候工作干不好，自己心里肯定也不踏实，你们说对不对？”

听到柳雪梅的这一番话，孙大财和吴敏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吴敏的脸色也渐渐地流回了一点血色，红润了一些，一颗紧绷的心稍微松弛了一些，因为她知道，即便是选举结果不理想，不单单市长张德旺是要力保她被选为副市长，而且柳雪梅也是自己的老熟人了，也应该会在这件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参加这次人代会的三百多名代表接到工作人员通知，又纷纷的回到了会场里。站在主席台上的三个人交头接耳的一会儿，李主任敲了敲话筒，咳嗽了两声，说道：“请各位代表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下面宣布刚才的投票结果。”

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各位代表，本次副市长选举是市委市政府对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一次尝试，而我们的代表习惯了等额选举，所以对两位副市长候选人难以抉择，出现了有一部分代表投了弃权票，出现了两位候选人票数都未过半的特殊情况。”说到这里，李主任停了下来，一双锐利的三角眼在台下慢慢的移动着。

顿时会场下就出现了一阵骚动，有的人甚至回过头去和别人交头接耳。

李主任在顿了顿之后，接着干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各位代表，按照有关规定，下面必须对两名候选人再进行一次投票，希望代表们认真行使手中的权力，慎重地投好庄严的一票！”

在李主任讲完话之后，工作人员又重新向代表们分发了选票，大家又开始重新填写选票，有些人胸有成竹的很快就写好了选票，而有些人则显得面露难色，很难抉择，还有第一次投弃权票的代表，这次就更为难了，因为所有人几乎都听到过吴敏要被提拔为副市长，人代会上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作为候选人的孙大财，却临时打通了一部分代表的关系，导致选举结果出现了比较特殊的情况，所以，在第二次重新投票时，那些被孙大财收买的代表们，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了。

这次的选票代表们花了好长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几次询问后，大家才点了点头，表示填好了，接下来就是投票，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大家排着队缓缓的走向投票箱，投出了自己手中的选票。吴敏和孙大财被张市长叫进去谈了话之后，吴敏的心里是踏实了下来，但孙大财的心里却不踏实了，甚至是很不平衡，因为从张市长的字里行间，他听得出张市长是极力向扶持吴敏上位的。这让孙大财的心里有些失衡，在他看来，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好的机会上输给一个女人呢，对于这临时安排的第二次投票，他心里有着极为不满的看法。

而李主任则站在会堂外面，这天的天气很阴沉，西北风嗖嗖的刮着，因为下过雨，气温骤降，凛冽的西北风嗖嗖直往人脖子里钻，李主任缩了缩脖子，后悔没有把长风衣带来。

“李主任！”正在这个时候，李主任的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喊声。

李主任本能的转过身子去，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是林碑区区委书记孙大财。

“李主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啊？”孙大财笑吟吟地说着话，忙掏出一盒烟来，给李主任发了一支，又殷勤的帮他点上了。

“在等统计结果。”李主任吐了一口烟，接着对孙大财说道：“大财同志，把这次选举看的淡一点，相信市委和市政府。”

“李主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说。”孙大财呵呵的笑了笑，不停地搓着手，不知道是冷还是在领导面前有些局促不安。

“你讲吧。”李主任淡淡一笑，心里却泛起了迷糊，这个孙大财突然找到自己，能讲什么呢？

“李主任。”孙大财犹豫了一会儿，才狠下心说道：“刚才我听不少代表都在私底下议论，对这次投票有怀疑。”

听到孙大财这么说，李主任的心里一紧张，立即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大财同志，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呀！市委和市政府就是担心选举出现意外，所以会议安排的很紧凑，上午报到，一个小时的预备会，下午就选举。”

孙大财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拉票，而是有人在已经投过的票上做了手脚。”

听到孙大财这么说，李主任的心弦不由的紧绷了起来，脸色更加严肃了，说道：“大财同志，这种事是不能随便说的，那是犯错误的，再说了，谁有这样的机会。”

孙大财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说说，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孙书记，你是林碑区委书记，是个老同志，讲话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听了孙大财的话，李主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生怕会出了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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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小李从临时办公室里走出来，快步来到了李主任的跟前，说道：“李主任，组织部赵部长找你呢！”

李主任进了那间临时办公室，就见赵长天正站在办公室中正中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见李主任进来了，就说道：“李主任，总算是有结果了。”

李主任笑了笑，说道：“赵部长功不可没啊，怎么样？”

“来来来，你坐下！”赵长天却卖起了关子，拉着李主任坐了下来。

看到赵长天这么高兴的样子，李主任已经从他的脸上知道了结果，至于根据什么，自然是根据这次张市长在选举之前已经对四套班子的领导和组织部长赵长天打了招呼。

“赵部长，马上向代表宣布吧？”李主任说道。

“宣布，市委市政府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是一次民主的尝试，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大力宣传。”赵长天手舞足蹈的说道，这样的选举结果，总算是顺了市长张德旺的心意，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些人跟着受到牵连。

听到赵长天这些话，李主任的心里不仅没有半点轻松，反而觉得有点沉重，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创造性的发明，也没有什么值得颂扬的，因为这样的选举无论把任何两耳光人交给代表，总会有一个人当选的，改革干部人事制度的根本是如何产生候选人，甚至每一道程序都要在阳光下进行，这种方式哪是什么啊！

代表们再次回到了座位上，主席台上只剩下了李主任和赵长天两个人，市委副书记柳雪梅和市长张德旺不仅没有登上主席台，连席卡也撤掉了，这让代表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连李主任也不明白张市长怎么提前离开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们这是为了把宣布结果的权力完全交给市人大，其实也就是提前擦了屁股离开了。

于是，李主任就一个人演起了独角戏，他走上主席台，刚坐下又突然站了起来，向台下招了招手，代表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李主任的手，就看到了坐在台下光彩照人容光焕发的吴敏。老李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委婉的告诉现场代表们关于第二次投票的选举结果。

吴敏转过身来，向代表们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像一朵云彩一样飘然的落在了主席台上。李主任看见她脸上像是朝霞一样，更像是鲜花怒放一样的表情。李主任突然觉得，吴敏似乎已经不是他过去印象中那个女下属了，在李主任的印象中，吴敏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又很谦虚的女性，虽然长的姿色不凡，但却很谦虚腼腆。还记得吴敏当乡镇党委书记的时候，见到陌生人时还会像个未出闺的小姑娘一样，羞涩的满脸桃花。李主任和她也算是老熟人了，在官场上比她高那么一两个级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吴敏应该比他小不了几岁。李主任记得他在西经市市委组织部的时候，那一年产霸区刚挂牌成立，缺少一个副区长，他带队来到产霸区考察干部，在全区处级、副处级干部中排出了五个人，那时候吴敏三十六岁，在那个五个人当中，工作能力最突出。李主任找她谈话时，她还不知道市委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她糊里糊涂地当上副区长。当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吴敏的仕途开始一帆风顺，一直从副区长爬到了区委一把手的位置上。当然，吴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认识了李主任，而且她也一直认为李主任是她仕途当中不可或缺的贵人，后来，她为了感谢时任组织部副部长的他对自己的栽培，曾今带着两万块钱现金去拜访他，却被他婉言谢绝了。虽然有这样一个情节，但在李主任的眼里，吴敏还是一个比较正直能干的女干部。虽然两个人之间的接触因为工作关系很少，但是逢年过节，吴敏在给其他上级领导送礼的时候，也不会忘记给李主任捎上两条好烟两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