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严寒、饥荒（2 / 2）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掉落了，天空跟人的心情差不多，都是灰沉沉的，最可怕的不是天气，而是食物的匮乏，在这最寒冷的日子里，这个最让人恐惧的灾荒还是发生了，比寒风还可怕的饥荒席卷了附近的村县，据说又有不少人出去逃荒了。

在这种大面积的饥荒面前，有钱也没有食品可买，几次兵灾，大部分食品和牲畜都被那些兵匪抢走，张家算是幸运的，窖藏的腊没有被抢走，地里还有山药，家里的猪崽虽然还不大，但那些**已经长得半大，开始下蛋了。

“娘，今天杀一只**好吗？”小婉征求张杨氏的意见。

天天吃煮山药，几个孩子已经有些受不了，入冬前准备的腊早已经吃完了，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过荤腥了，看着小家伙们祈求的目光，小婉心痛的不得了。不过，小猪崽还不能杀，它们还小，要是现在就把它们宰了，本没什么吃头，要是再过两个月，至少它们长得半大的时候，身上还能有点儿。至于那匹马……现在全家当宝贝似的供着它，来年春天还指望它春耕呢。

“还有几只公**？”张杨氏问道。母**可以下蛋，公**留下一只就够用了。

“还有四只。”小婉想了一下，现在**窝里还有三十多只**，里面有四只公**，杀一只至少可以吃两天，也好让小哥几个打打牙祭。

“那就杀一只。对了，小婉，取十个**蛋给后面杨二叔家送去，前两天他老伴病了，也需要补一补。”张杨氏轻叹一声，吩咐道。

这年头，穷不帮穷谁帮穷，但凡家里有些富余的，都会相互帮衬，否则张家的腊也不会吃得那么快。连张陵他们小哥仨都知道跑出去拾柴禾了，家里只有囡囡还小，守着张杨氏，经常看着**窝咬手指头，看着就让人感到心酸。

天气冷，附近地里的零散柴禾已经被邻居捡得差不多了，张陵带着弩，经常领着两个弟弟去远地方拾柴，小婉说了几次也不听。

有一天，张陵哥仨直到中午还没有回来，小婉紧张坏了，这大冷天的，有时候山里的大野兽抗不住饿，也会出来找吃的，万一碰上了……她简直不敢想了，匆匆将午饭给张杨氏和囡囡端过去，就带着一柄剑出门——这柄剑还是那个死鬼军官的，倒还锋利。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小哥仨背着柴禾回来了，只是张陵走道时一瘸一拐的，腿似乎有些不好使，这又让小婉紧张起来，她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阿陵，你这是怎么了？”

张陵憨憨一笑：“没事，就是追兔子时不小心摔了一下……你看！”他反手从背后的筐里揪出一只肥硕的野兔。

“嗯，做得不错，可就是太莽撞了，让我看看你的腿。”小婉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擦破了点儿皮。

“把筐给我。”她不由分说地将张陵背后的筐取过来，刚要背上肩，却发现筐里有几块乌黑发亮的‘石块’。

“这是……煤！”小婉捏了一下，立即判断出这几个‘石块’的真实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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