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庸人自扰（2 / 2）

茉莉不想再逗外公，挥挥手，“算了，断了一只手臂就算惩罚，不要再难为他了，毕竟身为长老他在履行他的职责，虽然违背族长是他的不对，可毕竟是外公你有错在先，这事纠结起来外公也是要受罚的。

族长很欣慰，心里一松面上却没变化，仍是一脸为难，“可是你伤的这么重总得给你一个交代啊。”

“行了外公。”茉莉实在无法忍受这么恶劣的演技，“别装了，其实你心中早有打算了吧。不用顾虑我，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那位长老，经此一战我已突破寒功第八重，是不是很幸运？”

族长被拆穿也不尴尬，反而一脸轻松，“唉，我是真怕你埋怨我，他是几位长老中功力最强的，要不是你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恐怕……就真的如他所愿了。”

……

这边祖孙俩絮絮叨叨地聊着，另一边秦子夜很烦躁，出了小屋运行轻功一路飞奔，来到最初上山住的那个山谷。小屋还在，景色依旧只是人的心境大不相同。看着潺潺溪水泛着磷光，云雾飘渺的玉女峰，听着林中百鸟欢鸣，秦子夜渐渐平静下来，回过头来琢磨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已经习惯这样理的生活，从懂事开始父亲就开始教导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何冷静地分析判断，渐渐地这种训练变成了习惯最后成为自己的本能。正是因为这样优秀的自制力和成熟稳重的个，小小年纪的子夜才会被派往皇后身边当差。

今天的失态让子夜的心中有些慌乱，感觉有什么事情已经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打破了冷静的面具，到底是什么呢？摇摇头，想不明白，也许是关心则乱吧。面对小姐的事自己总是过于紧张，从她开始学会捣乱时开始，就在不断地为她担心，为她谋划，为她排除身边的一切障碍，为她善后，这种妈式的行为不仅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生活的全部，没有自我，牵牵绕绕都是她。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小姐不在了，那么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这是他从小就被灌输的，并且被他奉为准则的信念。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些事情在悄悄改变。她的眼神，气质，神态，语气都不一样了，她仍在笑，可是笑不及眼底甚至隐隐泛着冷意，她仍与他们平和地交谈，可是平和中带着威严，她眼神所及是一片淡漠，看似与人亲近却与每个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她的想法开始让人无法琢磨，让人真真猜不透她的心思。

子夜一直在盼望茉莉能够真正成长起来，在不断地挫折中变得独立，坚强，排除杂扰冷静地分析判断问题，这是一个上位者所拥有的特制。现在茉莉做到了，足够坚强独立，足够冷情寡意，那个曾经哭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已经退去了柔软的外衣，给自己的心包上了坚硬的外壳。

秦子夜彻底放下了妈的责任重新恢复到下属的角色。这才是他真正该做的，可是为什么心中如此空荡无所依托，好像饥饿与干渴无法缓解，好像手中紧握的流沙正顺着指缝不停流逝……想伸手去抓，却不知该抓些什么……

秦子夜觉得口有些发闷，太阳一鼓一鼓地发疼。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并没有发现不妥，也许是思虑过重，气血不畅吧。闭上眼，呼出体内的浊气，挥走心中那些不明情绪，既然想不明白就暂时不去想，何必庸人自扰……

“明天我们就下山吧。”子夜轻声说道。

幕杨从树后走出来，鼻子，“这么着急啊，小姐的伤还没好。”

子夜转身微笑却仍掩盖不了脸色的苍白，“茉莉身边有十一照顾，不需要我们。”

幕杨一怔，有些赌气地说道：“那个木头脸有什么好，咱们从小跟在她身边，却不及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人，总想着赶咱们走。”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事情要做，都聚在她身边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别忘了那一万两银子……”

一提银子，幕杨顿时拉下脸来，“那条子桑鱼，我饶不了他，哪有拿了银子不办事的，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幕杨面目狰狞，指节捏的咔咔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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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杨面目狰狞：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手里拿着票票的统统给我送过来……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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