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记,您的意思是不是怀疑我自己去省领导面前要求离开纪委了?”赵慎三恭敬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魏景山悻悻说道:“全省一级机构的厅级副职多了去了,哪个单位没有分管闲散业务口的副职,怎么偏偏常委们都觉得你大材小用了?当然,赵书记,我也不是说非得把着你不放,耽误你的前程,而是觉得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先跟我沟通一下,我要是知道你想走,由我向省委推荐你的话,咱们俩岂不更显得亲密无间吗?干嘛要做这种小动作,显得我好像很不地道一样。”
其实,魏景山这番话才的确是很不地道的,可以说跟泼妇吵架的市井妇女一般斤斤计较,哪里符合一个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的身
份呢?他这么裸的提出来,倒让赵慎三着实的惊讶了,因为在他印象中,魏景山一直是一个城府很深,笑面虎一样的人物,若是按照魏景山的秉性,即便不满意省领导们先斩后奏,却也断然不至于这么跟赵慎三挑明了表示不满,他这么自降身份的发作出来,到底想做什么呢?
“魏书记,别人不了解我,您肯定是了解的,我因为纪检工作而被提拔起来,又因为纪检工作获得了一些荣誉,所以,对咱们纪检工作是有着狂热爱好的,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主动要求沉淀下来吸收业务知识呢?无论您是否已经确定误会了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从来没有找过任何领导要求调离!”赵慎三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唉……”魏景山仰天长叹一声说道:“白日不照吾精诚啊!赵书记,我信你,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背着我做手脚的,但是,你要明白,人言可畏呀!现在常委们可能普遍都有了我魏景山不容人的错误看法,活生生把我一番磨砺锻炼你的良苦用心给抹杀掉了,其实不光对我不好,这种错误看法对你也不是好现象,显得咱们俩都不够光明正大。所以,这个影响不赶紧消除,恐怕是会引发后患的。”
“那么,魏书记的意思,是想怎么消除这个影响呢?”赵慎三问道。
魏景山突然坐直了身子,紧盯着赵慎三说道:“赵书记,你说你喜爱纪检行业是真心话吗?”
“当然是。”赵慎三坦然答道。
“那么,你能不能自己去找李部长,说明你的观点,告诉他你并没有觉得在纪委不顺心,更不愿意脱离纪检行业呢?这样一来,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都出面拒绝接受调整了,任凭有多少谣言,也不攻自破了。”魏景山急急的说道。
赵慎三沉默了,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慨,心想你魏书记一个人连钟馗带小鬼都演完了,还想着大家都觉得你是玉皇大帝吗?若是你真心欣赏我也就罢了,明明我留下也是你的眼中钉,你巴不得一脚把我早早踹出纪委落个耳根清净,却又怕因此让大家觉得你嫉贤妒能,合着天底下的好事情都让你一个人算计完了,你倒是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若是寻常的要求,赵慎三没准为了大局是会答应的,可这是关系到他前途的大事,这种大范围调整的机遇简直是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若是这次妥协了没有赶上,谁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了,中间要是再出现什么变故,说不定这一生就此蹉跎掉了,怎可能为了成全魏景山的名声耽误掉自己呢?
看着赵慎三一直没说话,魏景山也沉默了,端起那杯茶慢慢的啜着,但是,屋子里的气压却分明越来越低了,终于,在魏景山把茶杯声音相当大的放在茶几上的同时,赵慎三开口了:“魏书记,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认为最首要的品质应该是服从组织安排。还有,您刚刚提到觉得常委们会误会您让我分管后勤是您不容人,我主动去要求留在纪委能消除这种言论,但您想过没有,若这种想法仅仅是您个人猜测,并不是领导们普遍的看法,我这么无端的找上门去解释,会不会成为一个自以为是的二货了呢?还有,省委常委会是何等严肃又严密的会议,领导们都没有公开出来的消息我怎么会知道了?还巴巴的找上门解释,会不会让领导们觉得我们纪委有些做贼心虚呢?即便不会有这种想法,最起码我赵慎三私自打探常委会内容这个严重错误是无法避免的,也许……我觉得,这种风险我不敢冒。对不起,魏书记。”
魏景山万没想到赵慎三会这么说,他有些脸上挂不住了,是啊,为了替你自己清除不良言论,让人家赵慎三冒着风险去表白,这未免有些太厚脸皮了吧?若是你对人家好还罢了,眼看又百般刁难的,他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了才回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嗯,魏书记走好。”赵慎三恭敬地送到门口,站在走廊里看着魏景山走远了才进门。
后来,不需要魏景山通报了,小道消息陆续传了出来,乔远征有一天神秘兮兮的给赵慎三打电话说道:“兄弟,我听说关于你的任职问题,现在已经成了一大焦点问题了呢,常委们分成两派,一派支持你继续留在纪委发挥你纪检工作的天才能力,这一派以魏景山书记为代表,文良玉省长持赞同态度。另一派则支持你到省直厅局担任一把手,发挥独当一面的才智,这一派以姚伟清省长为代表,陈伟成书记是坚决拥护者,李书记则另有看法,建议你还是调出纪委,但是想把你放到基层地市去,看起来你的前程还真是吉凶难测啊!”
赵慎三听的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个最不喜欢出风头的人再次出了风头,一个任命居然让省委常委分成三个意见,看起来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接下来,接连不断的爆出冷门,说魏景山为了挽留住纪检天才赵慎三,居然不惜给已经在京就职的李文彬打电话,痛心疾首的阐述了他的良苦用心以及省里对他的误会,要求必须留下赵慎三云云。李文彬予以不置可否的答复,劝说魏景山还是听从省委的统一安排,说白满山书记是非常熟悉全省干部的好领导,一定会作出妥善安排的。
后来,关于赵慎三的位置,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传闻,一会儿有人言之凿凿的说已经定了,赵慎三去政协下属的对台办担任一把手,一会儿又说他要去水利厅当一把手。没有半天时间,又说纪委坚决不放,他还是留下了,众说纷纭的,闹得赵慎三想保持淡定都不行了。
腊月十六,好容易天晴了,赵慎三实在是不厌其烦,不愿意再去班上听这些自发跑到他办公室爆料的人瞎咧咧了,就给办公室打电话说要送父母回云都看望奶奶,请了一天假,真的带着父母回云都去了。
到达市里,把父母送回叔叔婶婶家里,他也不想闷在家里,就开车出来了,却又不想跟云都的老朋友一起吃饭聊天,怕谈到职务问题又是一团乱麻,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个绝对符合他此刻心情适合去的地方——云山寺。
想到通透彻悟的了悟大师,赵慎三内心一阵激动,心想自己此刻乱入云团的心情,也唯有大师能够给予点化了,立刻驱车去了云山寺。
云山寺在接近中午的阳光中,越发的金碧辉煌,赵慎三没有如同以往那样把车直接顺山道开到后门,而是在高高的台阶下面就停好了,虔诚的一步步爬上去,此刻,他竟然没了烦乱,心里莫名的闪烁着一种喜悦跟激动,仿佛爬上去就有一个一览众山小般的锦绣前程在等待他一样。
一步步爬上了三层台阶,终于,到达了气势很大的山门门口,赵慎三刚转身面朝山下,扶着栏杆站好,手机就响了,他的心“砰砰”乱跳,有预感般激动万分的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是乔远征打来的,他刚接通,就听到乔远征比他更加激动的声音,都高了八度在那边叫道:“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你丫的是不是私下活动了呀?真的爆了一个全省最大的冷门!我操,这会子估计全省都炸锅了,你一个从没做过厅级一把手的副职,居然安排的这么好,有好多省直大厅局的一把手下基层,都没你安排的好呢!你小子,赶紧滚回来请客吧!”
赵慎三明知以乔远征的见识,能让他震惊成这样,绝对是了不得的安排,赶紧问道:“你赶紧说吧,我去哪里了?叽哩哇啦的烦不烦呀!常委会研究的还是又是不靠谱的小道消息?”
乔远征依旧大声喊道:“当然是正式研究结果,小道消息我会这么疯狂吗?你小子居然被安排到南平市担任市长了!市长啊!一把手市长,不是副职!”
“啊?不会吧!”赵慎三也懵掉了!
“是啊,所以说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呢!”乔远征喊道:“听说上会的时候,一开始拟定的你是去水利厅,可是白书记却突然间提出南平市需要一个有魄力、硬手腕的干部出任市长,扭转一下今年以来经济滑坡现象,提出你似乎可以作为备选对象,让常委们考虑一下。没想到此言一出,姚省长大为兴奋,立刻说他早就觉得南平让你去合适了,还没来得及说呢,倒被白书记站了先。白书记还笑着说没事的,反正真成了的话,便宜的还是政府。立刻,常委们大多数都赞成这个提议,虽然有人反对却也没有形成多数意见,最后就这么定了!”
“南平
市长……南平市长……乔兄,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做梦?”赵慎三依旧被一棒子打晕了般清醒不过来,半晌才喃喃的说道。
“哈哈哈,我也觉得像是在做梦呢!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打听别人的消息,有人等着我呢!”乔远征说完就挂了。
赵慎三刚刚爬上来时那种饱满的精神似乎都被这个超乎预料的消息给抽走了,他软软的坐在栏杆边上的台阶上,看着山下蚂蚁般的人们,内心涌动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手机又响了,是郑焰红,她的声音跟乔远征一样高了八度,尖声叫道:“老公老公,恭喜你呀!南平市长啊!”
“老婆,我觉得像做梦……”赵慎三梦呓般说道。
“哈哈哈,放心吧放心吧,我打听过了,这次因为时间紧,马上就要过年了,省委要求所有任命的干部春节前一定要全部到位,所以常委会开完就立刻下文件,估计下午就要找你谈话的,这是绝对不会错了的。老公,晚上回去给你庆贺啊,不跟你说了,我们河阳的干部们都跟我开玩笑让我请客呢!”郑焰红开心的挂了电话。
赵慎三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这样的安排的确是太出乎意料了,他从头至尾,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奢望,一直觉得能够有一个好一点的省直厅局级单位就阿弥陀佛了!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简直是太震撼了!
虽然省直厅级单位跟地级市的一把手都是正厅级,但是其中的分别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诺大的一个地级市,跟一个局限性的业务单位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自明,所以,往往都是大的厅级单位一把手削尖了脑袋钻营市长这个位置,等闲大点、重要点的市里,市长往往都是资历很厚重的厅级干部才能担任的,而这次南平市,全H省各项指标排名第二,仅次于省会市南州的南平市,居然任命了赵慎三这么一个从没有担任过正职的厅级干部出任,这种非常规的提拔任命简直是破天荒的了!
慢慢的,赵慎三脸上居然有了泪,但他并没有察觉,傻了般看着山下,靠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终于,一个声音慈爱的叫道:“赵小友,虽然暖阳当头,但毕竟是严冬,坐在这里喜极而泣,很容易伤身体的,还是跟老衲到后面说话吧。”
赵慎三一惊,赶紧抬头看时,就看到相貌吓人但慈爱的冲他笑的了悟大师正站在身边,宽大的僧袍被山风吹动,说不出的飘然出尘。
“大师,您怎么知道我来了?还有,您怎么知道我喜极而泣呢?”赵慎三又哭又笑的说道。
“呵呵呵,随我来吧。”大师伸手拉起他,放手后转身先往老殿堂走去,赵慎三赶紧跟着一溜小跑追了过去。
还没走到后院,赵慎三的手机又响了,他看到是省委组织部的座机,赶紧站住了脚步接听,果然是通知他下午四点钟去省委组织部接受组织谈话的,他赶紧答应了,然后就明白会面临一波波电话贺喜的轰炸了,他急于跟了悟大师谈心,又不愿意显得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索性关闭了手机,安心的跟着大师进屋了。
坐下之后,大师笑着说道:“小友此来之时,尚满怀忧思,惆怅迷惘,此刻就已经云开雾散,踌躇满志了,人生有此际遇,也是你的福报来了,现在已经没什么难题需要老衲替你开解了吧?”
赵慎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啊,来的时候还觉得前途一片混沌,看不清来路去路,想找大师解解迷津,谁知刚刚有消息来了,好的出乎意料,也就有些失态了。”
“人生就是如此,常常存在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遇,你既然明白了就好。”大师微笑道。
赵慎三问道:“大师,我其实依旧心里有很多迷惑,既然来了一趟,您还是帮我开解开解吧。”
大师笑了:“赵小友,你一来我就看到你印堂发亮,耳后子孙纹路明显,足以证明你既添丁又升迁,双喜临门,这种喜事常人求一尚不可得,而你两全其美,何必还有什么迷惑呢?”
赵慎三愣了:“大师,这您也看出来了?我迷惑的就是如此,那孩子其实……我怕留在身边,日后成为大大的祸患啊!”
大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赵小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父子母子情缘,原本就是前世注定的因果,这孩子既然能够进入你家,就命中注定是你赵家的人,你若是坦然接受,真心抚育,来日自然会有回报。怎奈你心存犹疑,瞻前顾后,冥冥中就给了孩子血脉不一的信息,估计日后的确会因此而产生矛盾。老衲郑重警告你,你若是始终放心不下,那就送走吧。”
想起龙龙越发可爱的小脸,赵慎三心如刀割,满脸痛苦的说道:“那怎么可能!这孩子现在已经是我们全家人的心头肉了,送走了怎么舍得!”
“呵呵,这不就得了?”大师笑了:“既然已经血脉相连了,那你还犹疑什么?安心把孩子当成亲骨肉就行,至于以后的事情,看缘分吧。”
得到大师的认可,赵慎三只觉得心头一片清明,纠结跟恐惧一扫而空了,如同放下一大块石头般轻松不已的笑了。
大师说道:“赵小友,恐怕除了孩子,你另外还有需要老衲指点的地方吧?比如,你此去新的职位,能否顺顺利利呢?”
赵慎三向来最信服、最敬重的就是了悟大师,赶紧虔诚合十说道:“是的大师,您以前就告诉过我,非分之福不一定真的是福,这次我的任命太过突兀,好的让人难以置信,我都有点怀疑我的能力能否操纵的了了,所以,还请大师指点。”
大师看着赵慎三的气色,心里已经明白了分,开口说道:“既然是问前程祸福,咱们还是测个字吧。”
赵慎三赶紧拿过纸笔,心里犹豫着写什么字,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门外的朗朗晴空,冬日里的阳光天特别的明亮,因为没有树叶遮挡,太阳通透的照射到屋里,一片明亮,他就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用毛笔写下了大大的一个“明”字。
大师接过纸,看着纸上这个俊逸的大字,按理讲这是一个极其符合赵慎三前程的字了,明,明亮,光明,怎么想都是好彩头,可是,他却暗暗叹息了,脸色就凝重起来。
赵慎三写下那个字之后,心里也是很有几分小得意的,因为他懂得这个字阴阳皆有,可谓四角俱全,应该没什么不好的意思吧?但当他看到大师的凝重神色时,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赶紧问道:“大师,这个字有什么不妥吗?您怎么不解?”
了悟大师开口缓缓说道:“赵小友,按字面意思,‘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大明朝定国号为此,也说明了这是一个极其吉祥的字,他们希望大明朝与日月同辉,与亘古并存,其实这个字却另存玄机,所以以此字为国号,也就注定了大明朝君臣内耗贯穿始终。而你如今荣升一郡首脑,居然写出这个字,岂不是自寻烦恼么?”
“啊?大师请详解。”赵慎三额头冒汗了,赶紧问道。
“‘明’字乃‘日’‘月’组合而成,表面看来阴阳调剂,日月同辉,是个圆满的意思,其实‘日’为‘离’为‘火’,‘月’为‘坎’为‘水’,二字并列而成‘明’,便是‘水火并存而相争’的凶兆,‘日’为君为上,‘月’为相为下,所以大明朝成了君臣相疑,内耗至消亡殆尽的特殊朝代,纵观明史,你算算看那个宰相有好下场了?”了悟大师侃侃说道。
赵慎三心里已经纠结不已了,懊悔自己怎么会偏偏就写了这个倒霉的字出来,怀着一线侥幸问道:“您说的是这个字对于一个朝代的意义,我仅仅是上任,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
大师说道:“是啊,情势不同则意义也不同,不过终究有相通之处,你在去新的地点上任的时候,鬼使神差写下这个字,就注定了你必然会在这个地方发生跟明朝类似的遭遇,只要你不离开这个地方,你跟你的搭档之间无论你为‘月’为辅助,还是你日后为‘日’为主宰,别人为辅助,都会有‘君相并肩日月争辉’的现象存在,这种相争也许会导致你们引起内耗,最终落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赵慎三目瞪口呆的傻愣了!
大师话锋一转,微笑着说道:“赵小友,你今天把这个字写了出来,老衲又提前告诉了你这些隐患,你若是能时刻提醒自己,凡事当退则退,当强则强,知道变通,也许能够把这个征兆成功避免也未可知。”
赵慎三心里一亮,赶紧点头道:“对呀对呀,我已经提前知道了有这种可能性,刻意避免肯定可以的!”
“有的时候也不由得你。”大师说道:“我早就给你看过掌纹,你左掌生有极其罕见的‘川’字纹,三根纹路互不交集直通掌缘,最上面一条还蔓延入中指直通指尖,更是万中无一的大贵之象,日后出将入相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的事业线却始终有杂乱的细小纹路随处侵袭,足以说明小人会伴随你的整个事业期,随时对你造成困扰,这就需要你始终保持刚强自立的主线,不能被任何可以改变你主线的因素所诱导,一旦你偏离了你的主线,导致川字纹形成交集,那可就是你的滔天大祸到了!”
“……哦……”赵慎三一头汗,下意识的答道。
“行了,别被老衲的危言耸听吓到了,总而言之,你的掌纹也罢,这个‘明’字也罢,都是极其吉祥,极其显贵的吉兆,纵然是隐含有另外的寓意,老衲又解释的甚是尖锐,却都是对你形成一种警诫作用,并非是你此行不详,或者是你的前途黯淡的意思,你可别因此产生心理负担,影响了你的昂扬斗志哦。”大师最后笑着说道。
赵慎三心里一松,登时笑了说道:“谢谢大师的良苦用心,我一定不会被非分之福蒙混了双眼,得意忘形的忘记立身之本的。”
“哈哈哈,你能够悟透老衲的良苦用心,足以说明你内心坚定,不会轻易被表象左右,这就好,这就好啊!行了,你也该走了吧?我听到你接电话,不是下午还得接受谈话吗?可以走了。”大师终于开怀大笑道。
赵慎三诚心诚意的跟大师告别,出的云山寺,站在门楼前对着山下,他的内心鼓荡着踌躇满志。
南平市,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也曾经是几千年前的名城,比着建国后才建立并崛起的资源城市云都,简直是有着太过雄厚的历史基础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这样一个城市的政府一把手,即将掌管一个名郡的国计民生了,这对他赵慎三的能力来讲,是一次强有力的挑战,对他的前途来讲,又是一个全新的、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新跨越,他是否能够顺利的拿下这个新的层面并继续往上走呢?
上车之后,赵慎三开始以南平市长的思维角度去分析他所了解的南平概况了,首先,不容忽视的人物,就是现任市委书记秦东军了。
秦东军,下基层之前,曾经是省交通厅的厅长,更是担任正厅级干部多年的老资格干部,才得到南平市长的职务,干了一届,这次林茂人走了,才轮到他跨上一步担任了书记,跟这样的人物搭档,赵慎三又是一个刚刚提拔为正厅级干部,从未担任过真正意义上的正厅级一把手的新人,秦东军肯定处处以老资格自居。
若是秦东军纵然强势,却并不插手政府事务也就罢了,赵慎三决定自己就隐忍下来,以谦虚谨慎、恭敬尊重的姿态面对秦东军,但若是对方依仗老资历,连政府事务都想插手,那可就不可避免的要发生矛盾了,难道,真的冥冥中注定了要发生“日月并存而争辉”的局面吗?
赵慎三一念至此,猛然间强制自己停止这种想法,毕竟,这个台阶他是跨上去了,这就是了不得的新跨越,至于未来,他坚信,以自己的能力跟魄力,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圆满的把“市长”这个新的角色完美的担任下来的!
未来,对他来讲,毕竟是“日月同辉”般的一片光明,不是吗?——
第二季完成——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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