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机前最后一次联络之后,他的手机遗失了,处在关机状态。之后光顾着救护罗根太太,家里没有人,电话自然也无法接通,更要命的是,因为事出突然,“严予思”三个字还赫然列在遇难者名单之中。
严耀钦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只好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凌彩衣,不等那边出声,卓扬迫不及待地对着话筒大喊:“彩姨,是我,我没死!我没在飞机上!我……我……”他很想一股脑把今天发生的事连同没能赶上飞机的理由都讲给凌彩衣听,却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思绪。
向来沉稳得不像真人的凌管家竟然也语无伦次起来,电话里叮铃咣啷一阵乱响,不知是撞翻了茶几还是踢破了花瓶,她忍着疼一叠声高叫:“太好了太好了,你你你等等,我把电话转去先生书房!天呐,这真是……”
不等卓扬做出更多反映,那边传来了熟悉的低沉男声:“阿扬……”
卓扬的心绪一下平静了下来,轻轻回答:“是我。”
严耀钦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声分外沉重,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带着异样的鼻音。那是……卓扬恍然大悟,那是老严的哭声,那是不想被人发现却又抑制不住的哭声。这个宏伟得像座山一样的男人,这个看遍了世间成败生死的男人,竟然在电话的那一头,孩子样无助地偷偷哭了。
这一刻,卓扬的眼窝也猛地一酸,好想就站在那人的对面,伸手去拍拍他的后背,哪怕只是帮他抹掉一颗涌出的眼泪。
“老严,我……”卓扬鼓起勇气问道,“我……回去里岛,好不好?”
“不要!你留在那不要动!”电话那头传来了生硬的拒绝,不待卓扬睁大湿润的眼睛,严耀钦即刻接着说道,“等着……我去接你!”
☆、家庭暴力
傍晚五点三十分,一辆暗灰色小货车从路口拐了出来,停在卓扬家斜对面的街角。车上走下来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浑身包裹在不知名公司的深蓝色工作服中,一顶棒球帽低低压下来,遮盖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在紧闭的嘴角边若隐若现。
通过手机上有限的信息,总算想办法摸到了卓扬的住处,结果却扑了个空。那栋房子漆黑一片,院门落了锁,洁白的石子路上布满了错落的脚印,甚至还有只女士单鞋被遗落在了草坪上。
男人有些讶异,不知这家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离开得如此匆忙。
他当然不会想到,因为他一时起意拿走了卓扬的背包,反而使对方因祸得福,避免了与罗根先生一起遭遇到凄惨的空难。想来也算是冥冥中的一种庇佑吧。
十六年前他是个流氓打仔,整日游手好闲,靠帮人看场子、散货赚点外快。九分相似的容貌,再次将他网罗裙下,甘为驱策。他为那个女人做所有她想做却不愿意亲自动手的事,而那个女人会回报他床笫温存,以及偷偷见一眼亲生儿子的机会。
新年之后,那个女人再次找到他,以助他带走儿子为条件,合谋一起设计严耀钦,嫁祸卓家。这本是一出妙计,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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