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向敌人借箭（2 / 2）

来到营前，因为哨兵早已发现，弓箭手立刻就对着城墙下一个个身影了过去，支支没入了他们的身体。

“不对！”悉默叫道，他一直在观察城墙下方那不下两千的黑色人影，因为今夜无月，致使大家看得都不是很清楚，只能略略辨得是一个个人，但是时间一长，不仅是悉默，还有许多人都发觉到不对劲。

两千多个人影站在城下被了几分钟了，少说身上也该有五六个箭洞，却没有一个倒下，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人吗？

其实他们是人，只不过是一些没有生命的草人，还是慕清事先安排的草人，也是这场借箭之波的主角。

“停止箭！”伏利可汗挥手阻止了弓箭手的攻击，借着众多火把在几百米外出的微光，警惕地观察着城头及城下的动静。

夜，很静。轻风带来的也只是火把燃烧时的细碎声响，但突厥士兵的戒心却未随着这愈加安宁的夜色而降下，警惕心反而愈加浓重。

终于，在突厥停止箭的三分钟后，城头、城下同时出现了声响。

“好了，全部拉起来。”出声的正是慕清，此时的她正坐在城头边上专门为她而设的靠背椅上，边掩嘴打着哈欠，边下达着命令。闻声，众士兵皆开始将手中的绳子往上拉，顿时，城下那群穿戴整齐且衣冠楚楚的草人，被绑在身上的绳子给拉向城墙之上。

“他们……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左贤王索鲁疑惑，不止是他，许多突厥士兵都不明其意。

“哎，左贤王可还记得中原的一位智士诸葛亮的生平？”说着悉默的眼中透着敬佩。

“自然记得。”索鲁皱眉，不知悉默是何意。作为北方民族中最先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字的突厥，不断吸收、借鉴着中原的文化，对于中原一些重要的历史人物许多人都是不陌生的，尤其是可作为学习榜样的人。

“草船借箭！诸葛亮是借着江上浓雾设疑兵计使得曹军箭船上草人，而他则是借着黑夜无月放下草人来让我们箭那些所谓的‘袭营人’！”叶护悉默边叹气边摇头，又是恨，又是敬，又是羡的。今日交战后半部分，汾州一箭未发，想他是无箭可发，物资紧缺，破城已是指日可待，却未料竟来这招。

“啊呀！”索鲁一拍脑袋，叫道，“什么借箭！本是骗箭！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往城头上！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弓箭手们一听，那就吧。嗖嗖嗖，一堆箭又飞向城头。

慕清见此，冷笑一声，本不予理会，因为城上的盾牌手早已做好了准备，而慕清也是将借箭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块盾牌前都绑着捆干草，突厥军是居低临上，处于下风，且距离也不算近，阻挡起来自是不费多少力气，而且又让汾州赚到了一批箭。

“放火！火烧箭！”悉默喊道，即使是毁了，也不能让他们得到箭。

数只火烧箭如流火般穿过了茫茫夜色，直扑城头，然而……

“哼，就知道你们会来这招。”雕花梨木椅上，慕清靠着椅背优哉游哉地说道。

箭在了草上，却没有像料想中的那般立刻烧起，本就无用，因为那些草人和捆草都已被水浸泡过了，难以燃起。

“停！”伏利可汗沉声命令道，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其中怒意，有了箭矢，汾州又可以再坚持下去，如此延误，突厥的大军怎么能等得了！

可汗回了大帐，所有人各就各位，哨兵继续把守监察。而城头上，慕清起身，抚了抚衣摆，轻松地说道：“嗯，收工，回去点点有多少。对，掉在地板上的也别放过。”说罢，打着哈欠，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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