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砰”的一声以后，房间里只留下常开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许久，大脑里充斥着都是方才展眉的一颦一笑（作者吐槽：常开你成语用错了啊！）。但再怎么激烈的情绪都会恢复平静，常开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看了空荡荡的红色高背椅一眼，起身离开。

他没有直接走，而是来到隔壁音乐教室（两个房间的钥匙是配套的）。

他直直地站在那架钢琴前，翻开琴盖，轻轻敲击，发出“叮叮咚咚”杂乱无序的声音，似乎在回馈自己心中焦灼的情绪一般。

常开回头，看见那面硕大的玻璃镜，忠实地映照出自己的样子。他从来都不善于通过表情来传达自己的情感，所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微微皱着眉头而已。倘若不是熟人，完全不会明白，内心是多么纠结。

而那种熟人的存在，却是少得可怜。

碰到这种情况，叶菁菁一定会用软软嫩嫩的手，握住自己的，抬起眼睛看着自己，带着微笑说：“没有关系。”这样吧，而现在动摇常开内心的，则是出乎意外，展眉对于自己的影响力，比想象中多出太多了。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能够以不起波澜的内心看着展眉，就是一种胜利；曾经他很得意：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一板砖一板砖在内心构筑起anti展眉的城堡，自己缩在墙头，看着手执长矛，头戴王冠的骄傲小姑娘因为不得其法而入，露出困惑柔弱的表情——这样的情形让他得到极大的内心满足感。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展眉抬起头，对自己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展眉脱下铠甲敲门，用清爽的声音对自己说：“常开请你开开门。”

原来如此。

而那天，展眉也就是站在自己拿虚幻镜像的后面，看着这真实的一幕吧。真是个直率的姑娘呢，以这样鲜明的态度来表示自己爱憎，一切在她眼里就好像阳光和影子，若不是明亮便是边缘确定的灰暗。

常开问自己：就算了解的展眉的心意，那又能如何？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叶菁菁？想到后者，甜蜜的笑容和温柔的语调，常开本就无法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或许展眉想要表达的没有错，这样的自己，无法做出取舍的，贪心的自己，本没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说“喜欢”两个字。

钢琴倏然发出ff的音色，“嗡嗡嗡”的余音在空气□鸣。

“真是，麻烦死了！”

“哎~~~~~~真是烦死了烦死了哟！”展眉呈大字状仰躺在床上，耳朵贴着电话听筒。手机因为握着太久的缘故，微微发烫。

“我居然就这么对他说出来了，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是是，您最了不起啦，展大人！”电话那头是李铃铛有气无力的声音，借着电话通讯的便利，瞧瞧地打呵欠，“但是，这已经是你第五遍在重复这句话了！”

“拜托，因为是第一次甩人，所以完全没有经验，很激动请海涵。”

“那常开有什么反应？”李铃铛很好奇，不负八卦公主之美誉。

“也就那样咯，一张脸扑克着，就是眼神有些不太对头。”

“展~大~人~，我能听出来~您的语气很~不~对~头~哦~”

展眉心虚着一下子从仰躺变成盘腿而坐，手指不停划拉着床单。

“哪有。”

“算啦算啦，也允许你保留自己的小秘密。”李铃铛欲擒故纵，“不过接下来还是要一起做事呀，你打算怎么办？”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展眉骄傲地挺了挺，“承认喜欢一个人很丢脸吗？女朋友的咒怨算个屁！放心，我会抗到底！”

“很好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其实很多看似复杂的局面，都能有简单的场面解释清楚。

比如现在这样，敌我不明，局势暧昧，却好像斗牛一样，一无是处也没有关系，一直在失误也不要紧。

你可以更幼稚一点，更愚蠢一点，更冲动一点。

而在场的每个人，只要拿出斗牛的气魄，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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