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语急忙招呼丫蛋红菱,告诉她们自己出去一趟。萧飞逸临走时打发过来的保镖刘千闻讯出来,便要跟着前去。肖语摇手道,“不用跟着去,我又不出远门,只是到铁匠铺里坐一会。”
孙飞鸿忙补充道,“我爹按照肖语姐给的图样做东西,还有最后一道工续无论怎样都弄不明白,还得请姐姐亲自去指点。这么近的路,还有我跟着,刘大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啊,刘千你就在家里帮我照看着他们几个吧。”肖语笑道。
刘千刚来时说什么也不让肖语称呼他刘大哥,肖语也只好作罢,以后便直呼其名了。
这年代毕竟主仆有别。
刘千不便坚持,既然主子如此吩咐,只得作罢,停下脚步任肖语他们离去。
走出大门拐过墙角来到正街上,肖语回头看看见无人跟着,才放心大胆地问,“有信了?”
“嗯,我舅舅回来了。”孙飞鸿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肖语不再多言,紧随在孙飞鸿身后一阵疾走,不一时便到了铁匠铺。
进入铁匠家屋里,只见铁匠夫妇正陪着一人说话,肖语冲那人点了点头,“杨叔回来了。”
那人显然已经梳洗完毕,脸上身上不见一丝灰尘,肖语进屋他就笑了,及至肖语打过招呼才道,“打听清楚了。”
铁匠媳妇把肖语拉坐在炕沿挨着自己坐下,孙飞鸿端上一盘子瓜子摆在几人中间,又去外屋给每人盛了一碗热水端上来,一一摆好。杨叔端起碗抿了一口水,才又接着被打断的话说道,“她家原本是做丝绸生意的,大概四五年前突然摊了人命官司破产。那楚老爷被判秋斩还未到执行时便死于狱中,楚夫人经受不住打击,在楚老爷死后不到一个月便也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这女儿只有十二三岁,两年之后,这女儿把家产变卖了,后来便不知所踪了。”
肖语问道,“她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没有,有也都是远亲,”杨叔说道,“好像有一个表哥跟她走的很近,在她孤苦无依的日子里没少照顾了她。只是那个表哥并不怎么得那里的人缘,一提到他人人都嗤之以鼻,没人愿意多讲,我也就没敢细问。”
“她家的绸缎庄是怎么破产的?”肖语把面前的瓜子盘往杨叔跟前推了推。
杨叔笑着推回来,“姑娘你吃,这是我从那里带回来的特产,籽粒饱满,味香油大,比咱们这里种的好吃着呢。”
接着又道,“据说她爹得罪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同行,被人家整的急眼了,那一天喝多了酒拿着刀去找人家算账,却不料失手杀了饭庄里的一个伙计,如此便摊上了官司。又因那对头的背景深厚,好像人家有什么亲戚在京里做大官,因此官府不敢徇私舞弊,任是楚家把家产耗尽都送了礼,也没能保住楚老爷的一颗项上人头,还是判了个秋斩。这一下楚家伤了元气,再加上家里又只有一个十多岁的幼女,撑不住门面,自然就一下子败落了。”
肖语不住点头,又问,“她那对头的名字,可打听过?”
杨叔摇头,“名字没打听到,只听说是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还有别的跟这有关的没有?”
“基本上就这些了。”杨叔再度摇头。
谈话结束后,肖语边思考边往回走,孙飞鸿提了一包瓜子追上来,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姐姐,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她’,是不是······”
肖语竖起一只食指贴在唇上,“嘘,这事只有咱们几人知道,你暂时谁也别告诉谁。包括你家公子,他回来后,你也要守口如瓶,只字不提,记住了没?”
孙飞鸿大眼睛骨碌碌眨了眨,流露着万般的好奇,瞄了肖语半天,最后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好,我谁也不告诉。”
肖语眉开眼笑,伸指刮了刮他的鼻头道,“乖,以后事情解决了,姐姐奖励你一样东西,保证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孙飞鸿立刻眼里闪出了两朵火花,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
肖语笑的贼贼的,神神秘秘地看着他,“不告诉你。”
“嘁!”孙飞鸿很想表示不屑,刚说出一个字就刹住了话尾。肖语说的东西实在让他好奇的紧,不提前探问明白,恐怕以后就得当回事似的惦念着了。那滋味可不好受!于是眼珠转了转,不紧不慢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公子跟前告密。”
肖语显然没想到他如此耍赖,点着他的额头气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跟你家公子学会撒泼耍赖的那一套了?别的本事不见长,这些乌七麻糟的东西倒是学的很快啊!”
孙飞鸿歪着头躲避她的手指,涎着脸笑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一点点,解了我的心馋就成。不然的话我以后夜夜都睡不好觉了。”
“那也不行!”肖语坚决地摇头,“我告诉了你,恐怕你就更加睡不着觉了,还不得天天跟在我的身后嘟哝我。”
孙飞鸿软磨硬泡了半天,依然不见肖语松口,只得撅着嘴小声说了一句,“小气鬼。”
肖语暗自发笑,心里却依旧被烦心事缠扰,理不出来个头绪。一时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把一件简单的事给复杂化了。这么地大费周章,如果与原先的想法南辕北辙,本与自己的事毫无关系,那岂不是赔大发了。为了这么一个人,值得花如此大的力吗?
可是脑中又隐隐闪着一丝微妙的希望,直觉得这也许就是顺利解决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萧飞逸一个月刚过便返了回来。这一次回来之后让他有了大大的惊喜,肖语天天腻在他的身边,缠着他讲外面的逸闻趣事给她听。还有更让他欣喜的,她居然主动问起他的过去,这真是让他惊喜不已。
依肖语淡然的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肖语有主动问及他过去的那一天。自从他跟她认识开始直到现在订亲之后,她都未曾开口关心一下他的身世,就在老爹提出为他们订亲之时,她都没有主动表现出想了解他的家庭,他的妻妾等情况的欲望。本来以为他这一辈子是不会从肖语的口中,听到她关心他的过去了,却不料这一次返京回来,她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为此他很是沾沾自喜了一把,看起来自己的决定是英明的,如果不搬过来住,天天和她朝夕相处加深感情,再偶尔地出去一趟小别胜新婚了一把,估计他这一辈子都听不到他想要听的那种关心和在意了。虽然童年的丧母之痛提起来让他有些伤感,但毕竟经年已过,再大的伤痕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弥合。如今说起来,尤其在流露着关怀眼神的爱人面前说起来,也只在心中激起了小小的痛意。甚至这些微小的痛意很快便被爱人关心的话语带来的欣喜所取代。
陈年的伤痛,终于在爱人面前完完全全地愈合。
除了童年的伤心事外,之后的事他便讲故事一样把他的经历一一讲给她听。从十四岁有自己的店铺开始,直到遇到肖语之前所有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大的小的,事无巨细,一直絮絮叨叨给肖语讲了十几天,才算讲完。其中再加上肖语对感兴趣的刨问底,时不时再把同一件事给她重复一遍,如此一来,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便已到了严冬。
这天一早,**叫头遍。萧飞逸朦朦胧胧中,感觉唇上软软地贴上一物,他顿时心中一喜。闭着眼迷迷糊糊不愿醒来,不管是真是假,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少之又少,能享受一刻是一刻。
再细细体味,唇上的触感真实而贴切,这绝对不是梦!丝滑的小舌在唇上舔抵一周,浮游的灵物一般,一股酥□痒的快感迅速由唇际蜿蜒着窜遍每一个神经末端,心底的那抹渴盼之火腾地燃烧起来,他倏地伸手把佳人揽入怀中,顾不得清晨空气的冷冽,一个反身把佳人压在身下,唇舌肆意地在那方柔软上肆意地凌虐起来。
闭着眼享受又是另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心中的那蓬圣火越烧越旺,痴缠的舌也越揪越紧,就在手被意识牵引即将触上佳人的脯之时,身下的人似乎承受不住这份浓烈的旖旎,嘤咛出声。
这种声音是这么酥媚入骨,直欲让人产生一种冲动下的犯罪。
然而身上的人却在这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全身一振,僵硬着撑起身来,看着身下的女人惊声怒道,“怎么是你!?”
第三十八章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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