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头却只是窃窃的笑,没人说话。
“我只不过是打翻一碗茶而已,你们没必要这么看街上的猴子一样看着我吧?”沈舒郁闷的自己的脸蛋:“我好像也没变丑啊。”
扑哧,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夫人也被她说得莞尔:“好好儿的侯门小姐,说什么猴子?你这随口胡说的毛病再不改了,我就每天把平儿安儿叫过来赏十个耳刮子。”
“娘亲!您真的是太英明了!”沈舒两步蹦到沈夫人跟前,扶上她的另外一只手臂:“我那闭月阁里那么多小厮小丫头小娘子,您随便打,不要客气。”
“三小姐,你真是的,明明比谁都护犊,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大伙儿的心。”走在沈夫人后面的赖妈妈笑道:“就知道拿我们这些奴婢开心。”
“嘻嘻,我就是知道娘亲心肠好,舍不得这么做,才这么说的吗?”沈舒调皮的朝赖妈妈眨眨眼:“是不是啊,娘亲?”
“你和岚儿,楚云,都留在宁云阁用晚膳吧。我有话对你们说。”沈夫人别开话题:“赖妈妈,你去叫厨房把三小姐,四小姐,楚云少爷的晚膳都放到宁云阁来。”
“赖妈妈,你先别走。”沈岚叫住转身就走的赖妈妈,看向沈夫人:“娘亲,岚儿今晚就不陪你们用膳了,岚儿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好吧。”沈夫人也没有多说话,便带着沈舒和秦楚云走进宁云阁。
沈岚看着他们的背影没入院子里,扶上榴儿的手臂:“我们去留月阁。”,
沈岚刚走到留月阁的院子里,就听见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响成一片,丫头们都诚惶诚恐的站在大门口往里面望着。看见沈岚走了进来,梅子赶紧的迎了上去:“四小姐,您来的太好了,奴婢正想去请您呢。”说着看了一下屋内:“您赶紧去劝一下五小姐吧。”
“嗯。”沈岚答应一声,马上有一个小丫头推开了屋子的门。
沈岚走进去,看到满地狼籍,到处都是瓷片和饭菜,沈卿正抱着一个官窑的青瓷小罐往下摔。看到门被打开,那小罐儿便直奔着沈岚而来。
沈岚吓了一跳,赶紧闪开:“五妹!是我!”
沈卿也看出了来人是沈岚,立马扑到了沈岚的怀里,放声大哭:“四姐!”
沈岚轻拍着沈卿的背,柔声道:“好了,别哭了。”
沈卿哭了一阵,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沈岚朝着梅子和另外一个大丫头柳儿使个眼色,两人走过来,扶起沈卿来到卧室里,放到椅子上坐下。
看沈卿神色间平静了不少,沈岚对着一旁伺候的梅子:“去厨房里给五小姐换一桌晚膳来,榴儿,你也一起去。”
“四姐,不要了,我也吃不下。”
“你这是何苦来着?”沈岚略带责怪的盯了沈卿一眼:“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撒气啊,再说了,这事儿在父母那里已经定了,你就是这样又有谁看见呢?你这是给谁看呢?”
“我就是不甘心,就是伤心,就是恨,他们谁都把三姐捧得跟朵花儿儿一样,她一回来,就连平时一直宠着我们的父亲母亲,眼里也只有了他家的这个三小姐。难道我就不是他们的女儿吗?难道平时不是我们陪在他们身边吗?不然为什么三姐许配给秦哥哥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沈卿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沈卿:“四姐,你不觉的这事儿透着奇怪吗?秦伯父一家不在长安这么久。他们什么时候来咱们家送过彩礼,请过媒婆上面求过婚?如果真来过,有这回事,我们会不知道吗?我看看明明就是娘亲见三姐闯祸了,替她圆谎才这么说的。娘亲太偏心了,她难道就看不出我的心思吗?”
“五妹,要我说,你还是算了吧,秦哥哥再好,他也是三姐的未婚夫,娘亲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他们心里也都是这个心思。而且这事闹的大伙儿都知道了,只怕就是要出点什么意外,也折腾不出太多的浪花了。再说了,咱家这样的人家,你这样的人儿,难道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沈岚对着梳妆台坐下来,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沈卿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泪痕点点,眼睛红肿,头发凌乱,不禁又悲从中来:“别人最好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喜欢的。”
“好啦!”沈岚把她按到梳妆台前坐下,和柳儿两个开始给她卸妆:“等下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说不定就什么都忘记了。”
“四姐,你这不是在笑话我吗?要是能这么快忘了,我还不一溜烟跑去恭喜三姐。”沈卿白了一眼沈岚:“我这里你就别忙活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娘亲的宁云阁去看看吧,看她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沈岚放开手里的活儿:“我不去了,天色这么晚了,说不定三姐她们已经回来了。我回自己院子里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还没吃晚饭呢,回去随便弄点东西吃吃,你也别和自己计较了,好好的吃的东西。“说罢看着伺候一旁的丫头:“好好的伺候五小姐,别乱咬舌。”
“奴婢知道。”
榴儿伸手扶着她,两人走出了留月阁。沈岚叹了口气:“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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