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宇扭头看了一下,徐右正攀着床栏做猩猩怒吼状。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再不起来这小子怕是要暴走了。
下床的时候脚软了一下,果然睡太久是不好的,但还是犯困,秦商宇觉得自己再睡上三天大概都没有问题。
起来也没有事干,神这么萎靡看书也看不进去,秦商宇就盯着徐右发呆。
几分钟后,徐右同学终于被盯毛了,揪着秦商宇的领子恶狠狠地说:“知道你现在感情空虚,可别拿老子来填补你这个空缺,要玩儿暧昧还是要发情找别人去,别跟我这儿腻歪。”
秦商宇眨了眨眼睛,偏过头去,轻声问他:“右右,我现在是不是让你很不安?”
不安?徐右眼珠子转了一下,是的,何止不安,他他妈都快吓死了。
“你放心,我们永远是兄弟,我不会动你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很坚定。
“秦商宇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我他妈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出事……”徐右嚷着嚷着没了音儿,剩下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这个样子本就不像秦商宇,秦商宇从来不会这样晴不定,他是自信又强大的,能让人心服口服叫他大哥的人。
秦商宇叹了口气把他揽过来抱在怀里,是兄弟之间那种无间无隙的拥抱,意思是,我愿意把后背坦露给你。
秦商宇并不能肯定地说,自己没事,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看得清自己了。住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说不定哪天就会抽一下风,他无法预见,也无法控制。但是他至少还可以控制这个身体,不做任何傻事,一切照常生活。
学生的生活也不能全是学习,秦商宇在学校里找了个教练,继续练他的网球,徐右便常常和他搭档。有时候程斐斐也会拉着石头来凑热闹,花痴地说秦商宇你的肌真好看,然后就会被黑着脸的石头拖走,留下一个哀怨又留恋的眼神。
不得不说,在运动场上的秦商宇,确实是他最耀眼的样子。他本来是很有肌的,一年多来被感情的烦恼磨掉了很多,但是却更为欣长匀称;他并没有什么体毛,汗水在太阳下闪光,浸得皮肤像是丝缎一样,而结实的肌就在这丝缎一样的皮肤下滑动,让人想起奔跑中的骏马。
学校是个相对封闭的小社会,有各种渠道可供大家传递消息,于是没过多久,圈子里都知道有个帅gay经常在网球场打球。
当然秦商宇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有意无意间对他示好的男生越来越多了起来。不过他也并不讨厌,大部分人都是有礼貌的,你说no他就会走开。也有些纯情的孩子,只敢偷偷地看他,偶尔眼神被捕捉到就会慌张地逃走,秦商宇倒觉得有些意思。
六月的一天,陈星宇打了电话过来约他出去吃饭。秦商宇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们只是分手,又不是变作了怨偶,没必要搞得太过决绝。
这次没带司机,陈星宇自己开的车,看着那个孩子从远处跑过来的时候,陈星宇不由得心下感叹,自己还跟这儿消沉着呢,他倒像是越来越夺人眼目了。
“大宇哥,咱们去哪儿啊?”秦商宇坐上副驾的位置,拉过安全带系上,熟稔地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陈星宇听的分明,他已经改口叫他哥了,这就是他的态度。
他想他是真的爱这个孩子,所以才会觉得他连拒绝都如此得体。
“随便吧,就是想跟你说说话,顺便有些东西给你。”
说是随便,可到了地方秦商宇就知道,这里一点儿也不随便。车子只能停在胡同口,两个人相跟着走进去,拐了两个弯儿,来到一个四合院儿。院子绝不算小,他们一直走到了第五进。
三开间的厢房里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布置的,进门是厅,左边是个卧房,有床有榻,方便客人休息,右边原本是个小书房,现在做了摆饭的地方。澄泥地砖,雕花门窗,穿着长衫的跑堂小二,秦商宇明白,就这么些布置,也可以值不少银子了。
他们坐下不久,先是进来了一个人,穿着对襟的纺绸褂子,跟陈星宇聊了两句,说了声放心我来安排,然后就出去了。秦商宇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跟易铭出去吃饭,也是如此这般的情形。
“刚才那是老板的弟弟。”陈星宇看他一头雾水,笑着跟他解释,“这家店说起来有些意思,老板嗜好古书,无意间得到一本宋朝时候的菜谱,就找了几个师傅,琢磨菜谱上的那些菜,一做居然还成,就开了这家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秦商宇也没想就问了一句。陈星宇平日里里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来搜罗这些藏在深深巷子里的食店。
“很简单啊,我投了钱在这里。”陈星宇和老板是在一次拍卖会上认识的,都是嗜书的人,也算得同好。
“得得得,算我没问,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说钱,你也太俗了点儿!”秦商宇翻了个白眼,做出一脸无奈状。
气氛一时倒好起来,两个人边吃边聊,边喝点儿薄酒,说一些陈星宇在巴黎的故事。当秦商宇听说那套科克托的诗集竟然花费了两千多欧,就顾不得雅和俗了,直骂陈星宇是个败家的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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