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了。”
老人坐下来,开始给贺平安把脉。
时间慢慢过去,待到屋子里的最后一缕白烟也散尽。老人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谢东楼道,“爷爷,他没脉了。”
老人摆摆手,示意谢东楼不要说话。
又过了好长时间,老人才松开手。抬头对谢东楼道,“谁告诉你他没脉的?他有脉,一炷香跳三次,准的很。常人一炷香脉动一千五百次,你带着常人的想法给他切脉,三两句话之间就算切完了,自然是摸不出脉相。”
“那……他还有救没?”
老人道,“看造化了。”
“他一直这样未死也未活,还真是奇怪。”
“这叫冬蛰。”老人道,“常人气血周转全身,一天七百二十轮。我那药本是治刀剑伤的,服下后便会气血缓滞,周转全身三天一轮。这药不对症,他本不该用。但如今却是机缘巧合。他体内那毒与我的药是两味互补阴阳相向,于是保了一条性命。只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他或是只吃了寒食或是根本没有进食,气血不足,阴属上风,便转为冬蛰。”
……
等到谭墨闲拎着猪蹄赶过来时,谢东楼已经出来了,他说,“走吧,我家老头子让三天后再来。”
“有办法治了?”谭墨闲问。
“他说看造化……”
“三天啊……”谭墨闲自语。
下午,他带着人去了诏狱。
那天本不该任槐当值,却硬被抓了过去,一路扭送到诏狱的地牢里。
任槐看见谭墨闲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任槐对谭墨闲道,“谭大人你是翰林院的人,按道理不能抓我吧?”
“嗯。”谭墨闲道,“我就是要抓你。”
任槐道,“谭大人抓我,所为何事?”
谭墨闲看着任槐,“有些事,我不能问他,只能问你。”
“问我什么?”
“在狱里,你给他用的什么刑。”
“你是说温玉公子?”任槐也看着谭墨闲,看了好久。鼻子轻轻哼了两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问我给他用了什么刑?”
任槐掏了掏袖子,扔出一个小瓷瓶子。瓷瓶子在桌子上转了好几个圈,带着弧度的声音与任槐嗤嗤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牢。瓷瓶子旋转着滚下了桌子,一声清脆,碎成数片,散了一地的白粉。
谭墨闲看了一眼地下,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双手支着下巴,又看回任槐,眼也不眨。
任槐还在笑,笑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哈哈哈,你不是问我用的什么刑,就是这个刑!可惜碎了不然你还能试试,哈哈哈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贺公子犟得很,什么药都试了一遍就灌这个保准有用谭公子您可记好了呐!哈哈哈哈哈……”
谭墨闲站起来来指了指牢笼,“锁进去。
两个狱卒把任槐拖进了铁笼子里。任槐大叫着,“姓谭的!你凭什么抓老子!老子可是朝廷命官,你有圣旨吗?拿出来给老子看看!”
谭墨闲回过头来,“嗯,我没圣旨。我正准备回家写折子,我就是怕我这折子没写完你就跑了,这才把你给锁起来。等着,明天圣旨就到了。”
谭墨闲出了地牢,刺眼的阳光耀得眼睛一晃。
他从来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想通了,如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想通。
他就是想要狠狠地报复一个人,即使是用不怎么光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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