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追到河边,见小昭要去拉河边石头上绑的藤条,忙快步走过去,熟练的拉绳起鱼篓,待水漏完,又是满满一篓鱼。
“你家有空水缸吗?”小昭问
“有,跟我来,”说完提着鱼篓大步奔自己家门走去。小昭快步跟上,心中不断赞叹:“勤快、聪明、有眼力见儿,这要在前世,肯定是职场达人啊!”
大牛家院子跟张氏家差不多,杂草更多一些,院子靠屋檐处有个半破的水缸,大牛将鱼倒入缸中,又从屋里取了一盆水倒进了缸中。
看着在水里挣扎的五条大鱼,小昭仿佛看到了二两银子在眼前晃动,眼睛里贪婪的光芒毕露。
大牛打了个冷战,忙冲发呆的某人喊“喂,这鱼生着可不能吃,得做熟了才行。”
眼前晃的银子突然化为乌有,小昭恨恨的白了大牛一眼。
一阵沉默,小昭抬头看着张大娘家漆黑的屋子和正在腐烂的院墙,心里不禁有些怅然:一张嘎吱作响的床被自己和干娘占了,干爹晚上还睡在外屋桌子上;被褥补丁摞补丁,边缝里露出的棉絮都发黑了;干娘就一身衣服要四季穿,干爹多的一身衣服被自己穿了;晚上没有油灯,基本上天一黑就睡觉;不时掉点虫子下来的屋顶最恐怖,害她每每睡觉前都要把嘴巴闭紧,生怕一张嘴巴吐掉个蜘蛛、蜈蚣之类。。。。。
大牛见她神色有异,忙拿起鱼篓说:“天黑了,你回家吧,我去帮你下篓去。”说完大步向河边走去。
小昭跟到了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他把鱼篓放入水中,又把绳子绑在石头上,动作一气呵成,轻车熟路。
抬头看看落日下的紫竹林,小昭心情稍稍好转:这样漂亮的地方,在前世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看着啊,只要把柴屋改造成砖瓦房,把屋里装修好,这世外桃源的生活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怎样才能快些赚到钱呢?”小昭喃喃着。
“你要赚钱做什么?”大牛仍是听清楚了她的话,走近她不解的问。
小昭没想到他耳力那么好,眨了眨眼睛回到:“吃米粮、穿新衣、住新房,需要大笔的钱啊。”想想遥遥无期的目标,不觉哀叹一声。
“你应该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只要恢复了记忆就不愁这些了,与其发愁怎么挣钱不如想想怎么恢复记忆。再者挣钱是男人应该考虑的事情,你。。。”大牛疑惑的看着她微变的脸色,犹豫着没有把到嘴边的话说完,他的意识里,男人养家女人持家,挣钱本应该是男人该考虑的事情。
看着大牛的眼睛,小昭认真的说“失去了记忆就等于失去了过去的生活,那些旧事好也罢、坏也罢我不想再捡回来。现在干爹娘对我比亲人还亲,虽然家里穷些,可是有家的温暖,我觉得这里很好。我只想多挣钱让干爹娘和我自己过得好一点。你,明白?”
见大牛摇了摇头,小昭有些好笑:“跟你说不通,你肯定认为女人就应该被男人养着。不过,我觉得还是自己养着自己才会过的更舒心。”
看着大牛一脸不置信的表情,小昭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卖鱼能稍稍改善一下生活,要想过的好得想其他办法。等我身体养好些了,就去汶州城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商机。不说这些了,天黑了,该回家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吧”说完,小昭起身往家走去。
大牛不明白小昭所说的“商机”指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太寻常。
第二日清晨,“哈!哈!”的喊声吓走了河边找食的鸟儿,一抹小身影在河边的空地上练习着跆拳道。说实话,穿越前她已经半年没有练习过了。刚才做第一遍时动作还有些生涩,打到第二遍就好多了。练习的有些投入,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中被人欺负的那个晚上,眼神里不觉盛满了恨意,手脚上也加重了力道。第二遍练习完毕时,仿佛虚脱般摊坐在了沙地上,她已忘了自己自己刚刚小产,平坦的小腹,想到自己“清白”不再了,脸上表情有些悲凉和茫然。
小昭第一声“哈”响起时,大牛就到了空地旁的大树下,许是练习的太过专注,小昭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她。她打第一遍拳脚时的生疏,打第二遍拳脚时的恨意以及抚小腹时脸上的悲伤,大牛都看在了眼里。
理智告诉大牛小昭的失忆可能有假:“抚小腹时她脸上的悲伤应该是为了那个不幸的孩子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藏的太深了”心里渐渐凉了下来。看着小昭呆坐在河边沙地上仿佛迷失的孩子般,大牛本想不去管她,内心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声说:“起来吧,地上凉”
猛的听到大牛的话,小昭清醒过来,无力的一笑,用力甩甩头,换上一副灿烂的表情回道:“我没事的。”慢慢从沙地上站起来,小昭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哎,这破身子,又要躺半天了,鱼就拜托你收一下吧。”说完,慢慢向柴屋挪去。自始至终没有看大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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