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决定下山,于是积极准备起来。下个馆子,不是远途跋涉,还要准备吗?
首先是银子,叶府的香油钱直接给了庵里,每个月都有人送家用物什,傻小姐也用不到钱,所以小姐的财产只有衣服、首饰。虽然叶府没人来看她们,但是衣服、配饰看得出还是上等的。晓诺想把它们典当了换钱。小青死活不肯,坚称自己有月钱,而且帮别人出绣品也能换些钱。晓诺过意不去,毕竟穿越女主靠丫鬟过日子的,还真没见过。晓诺可没打算创业,这钱要怎样还上呢。最后,晓诺拗不过小青,吃了这餐再说,实在不行,那些首饰就给她做嫁妆。
其次是装扮,没出阁的小姐出街是很引人注目的,更何况是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这样出门危险指数太高。穿来这几天一直都没心情看自己长什么样。照了照镜子,晓诺叹了口气,哎,细看来五官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只是看上去线条更柔和、气质更柔弱,娴静时,那是娇花照水,可惜不是自己的灵魂可以驾驭的风格,自己那大大咧咧的作风配上这张“病如西子胜三分”的脸,那可是行动处似柳雨狂风,相当骇人。穿男装是穿越女的常用手法,可是在自己身上真是行不通。这般洁白光滑的肌肤、细致柔情的五官、玲珑娇小的身材,要么一眼看穿是个女的,要么很容易被有龙阳之好的人盯上。
无论在这个时代流行怎么的审美观、无论这个时代是否男风盛行,一个丑女总是最安全的。
京城的街道,青石地面,两边商铺鳞次栉比,道路比较宽阔,虽然路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却不显拥堵。小青显然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面对这般繁华景象,即兴奋由紧张,都不记得两人来这的主要目的了。希望她给个小贴士,显然是奢望了。
宽阔笔直的街道上耸立着一座约五层楼高的塔楼,塔楼上可以俯瞰街市全景,即便于观景又便于巡查治安状况。晓诺想这里应该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了。以此为中心开始找吃的准没错。路过一间门面开阔、装修考究、出入皆华服的酒楼,晓诺摇摇头:这里的消费一定很贵;一会看见门面一般、门庭若市的酒楼,晓诺又摇摇头:这里卫生条件怕是一般;一会看见门可落雀的,晓诺还是摇摇头:口碑太差,吃的人少,食材难是新鲜……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店面朴素整洁、出入客人穿着朴素大方的酒楼这才抬脚进了门。
也别怪晓诺,毕竟手头上不多钱,而且对这里情况不熟悉,找个物美价廉的食就餐显得很重要了。
就是这样千小心万堤防,还是出问题了。
走进酒楼,小二打量了一下两人,就引她二人上了二楼靠角落的地方落座。京城里的小二是见过世面的,看见两人的穿着应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不敢怠慢,但是二人的相貌,确实有碍观瞻,这两个门神放在显眼位置,客人都该绕道走了。晓诺心中会意,叫了一声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晓诺盘算着自己口袋里的钱,点了四菜一汤。也是太饿了,不多会儿,碟中饭菜一扫而光,风卷残云也不过如此了。
临付钱时,小青一脸不自在。晓诺暗叫坏了,别是给扒了吧。穿越定律果然应验,出门必有祸事。两人面面相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霸王餐,还真不适应。
“要不我回叶府,禀明老爷——”
“不行,”在小青看来的上上策,却是晓诺的下下策。晓诺沉思了一会儿想出的最好的主意也只是:“我们还可以劳抵债。”
晓诺琢磨着小青手随灵巧,却不是无师自通,平生最拿手的菜就是青菜豆腐,如何上得了台面,厨子是做不了。只能刷盘子,哎!就当勤工俭学了。
这时突然听到旁边一桌的客人,谈论某某将军如何具有统帅之才、屡建奇功。虽然交谈的声音不大,但是由于晓诺特地挑了中午即将收市的时间来就餐,此时店中客人不多,加之两桌都处在二楼的偏僻处,中间只隔着一围刚刚结帐离开的客人,所以他们的谈话晓诺听得特别清楚。晓诺循声望去,只见一桌坐着四名男子,主位的男子,三十多岁,衣着布料普通却剪裁得体,面部线条刚毅,相貌不失俊朗,目光炯炯,整体气质给人感觉既有武将的果敢凌厉,又带有谋士的从容儒雅,晓诺心想这是个有修养的人,这个人在这个年代已是妻妾成群的年纪了,不会和个小姑娘纠缠不清的。大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搭个讪、蹭顿饭。念及此,晓诺心中懊恼,早知道就不化这么丑。
“我听说有一个雄韬伟略的能臣,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气,不出茅庐却知天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晓诺故意提高了音量,果然那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晓诺也不看那四人,只朗声说道:“此人姓诸葛,名亮。”
这短短的时间里,在这些没有丝毫背景知识的人面前,展现诸葛亮的才智,还颇费了一番思量。晓诺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最熟悉的赤壁之战。
不一会儿不单是这四人默契地停止谈论,听完了这段故事,二楼的其他客人也安静下来,连店小二也站在旁边听起来。
“姑娘真是眼界开阔。适才姑娘所提及的人物惊才风逸,妙算神机。恕在下孤陋寡闻,敢问姑娘这是哪朝的人物。”真是有儒将之风,那男子见到晓诺的容貌没有丝毫色变。
“先生过奖,奴家也是道听途说,这故事也不见于史书。”架空是相对的,晓诺所知道的历史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也是架空的,你当然不知道。
两桌人你言我语,算是认识了。临走时,晓诺正犹豫如何开口借钱,那男子却是主动的帮忙付了钱,晓诺也没说客气话,只是问了那人姓名,并表示希望下次有机会回请。晓诺想不到,她再也没有回请过这个男子,倒是他在关键的时候救了她一命。
晓诺刚要走出店门,掌柜的却叫住了她。
晓诺第一反应就是:“已经付了钱了!”
“姑娘是否有兴趣在店里说书?”掌柜的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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