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蔓延，王思果看著邢斐然带著笑嘻嘻的女人上车离开，突然望天大喊一句：“我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失败，今天太失败了，今天是老子活了二十九年来最失败的一天！
邢斐然张扬大笑著驱车离去，王思果在他的车身後面愤恨的举著中指停了几分锺。因担心扰民，他甚至停止了嘴里的骂骂咧咧，只在心里把刚才那个混蛋揍了个遍体鳞伤。
得，这下也别提去捉什麽嫖娼卖淫神偷失败的事儿了，自己都被“嫖”了，还有什麽脸捉去啊。
王思果像只落败的大公鸡一样颓败的撤回警局，值班室里还有李壮正打著哈欠趴在桌子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见他回来，打了个俏皮的招呼：“怎麽跟烫了水的鸭子似的……”
“你才是鸭子！你全家都是鸭子！”
王思果立刻反驳，还学以致用的用上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举一反三。这不，现世报了吧，刚说了那个女人是卖的，自己就被说成是“鸭”了。
哎，人要是倒霉了，进个门都得被绊一跤。正想著，他的脚一歪，扑通一声就五体投地扣在了李壮的面前，下巴被嗑的生疼，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操，谁他妈的把这又碍事儿又没啥用的加湿器扔在地上啊！”
李壮摸摸下巴，睁著红肿的眼睛瞅著他，特委屈的起身：“不是没用的啊，你不是天天喊著屋子太干，今儿你不就把家里的加湿器给带过来了吗？”
王思果愤恨的瞪他一眼，认为他很不识相，就算知道真相也不用说出来吧：“你这个不上道的李大壮！”
李壮的名字是他爸给起的，顾名思义，是想要他长得肥肥壮壮的，哪知，活了这麽多年，肥壮一点没养出来，反倒是跟缩了水的布料似的，越来越瘦。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用拐著弯的语调加重音喊他“李大壮”，跟讽刺一样，颇不是滋味。
此刻李壮那脆弱的小心脏就如同扎了一块刺，很不是滋味，他不客气的道：“呦，蝈蝈你这是被谁斗了，被压得连身都翻不了吧？我真想好好谢谢代替我教训你的那只大蝈蝈啊！”
什麽？被压？教训？
王思果一听这句话，几个词连蹦带跳的都奔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呀晃呀的，直把他给刺激的连脚跳。
“你，你胡说。”
“我就是在胡说。”李壮喝一口水，悠悠的挑明事实。
王思果不好再接下去了，他可不想让李壮瞧出来他刚才遭遇的那个极其丢人的破事儿，那还不如让他直接跳河里喂鱼去呢。
两个人无聊值夜班，李壮终於挺不下去了，到隔壁借了一副扑克牌过来，开始玩起了憋王八。
十次之後，王思果手心开始冒汗了。
十五次之後，王思果开始骂娘了。
二十次之後，王思果大气凛然的扔下扑克牌，愤懑的扯下贴满脸的小纸条，怒吼一声：“老子不干了！”
“倒是也有人让你干啊，掏钱掏钱！”李壮懒洋洋的噎了他一句，正玩得兴起之时，你撒手不玩了算个怎麽回事儿。
“你！”王思果说出一个字，终於无奈的坐下来，嘟囔著：“今天真他娘的倒霉倒齐全了。”
他这一宿把身上仅有的两百块输了个干干净净，回家要买早餐的钱都是李壮赊给他的，说好了要三个利息。
“就二十块钱，至於吗你？”
“爱赊不赊。”
王思果极其狗腿的抱住他的钱不肯撒手，嘴里连声说：“至於，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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