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万吧，忘了。那时候你脑袋受伤，需要好好补补，我也不知道买了什么，就胡乱买的。”
每次去他家，都要带礼物的，吃的喝的，哄韩大婶开心啊，韩大婶也说他，来就来什么你都拿，好像不管你饭一样，这么外道呢。
“有一个植物人的老丈人，真省钱啊。有一次派出所的那群哥们说起去老丈人家，都是满肚子的苦水啊。东西少了不像样，烟酒档次低了不像样，水果礼物不好了不像样，有哥们更狠，一个月工资都孝敬老丈人了。我就啥也不买就去啊。”
陶略笑了。揉揉他的脑袋。
“他要不是植物人，你会遇到更大的麻烦，老爷子吃喝不愁，什么东西都遇到过，也都看过，想讨他的欢心，特别难。”
“艾玛，幸亏他植物人了。”
特别庆幸啊，不让他花半年的工资都不准让老爷子高兴啊。
省钱，省大发了。
说话不着调，推了他一把。
“我还是去买一束鲜花吧，可惜了现在派出所里的月底都冻死了，不然这花的钱也省了。”
在抠门，也不能啥也不带，下车买了一盆仙人掌，顺便买了一朵玫瑰花，就这么拿上来了。
“太贵了啊，我发现吧，这搞对象不能在冬天。”
上车就抱怨，把手里的长茎玫瑰，递给陶略。
陶略蛮高兴，这可是第一次，韩跃送他真正额玫瑰花呢，以前都是用月季花代替。
“为什么？”
韩跃给他掰着手指头算。
“一支玫瑰花，九块九。我都能吃一个盒饭了。我们派出所多少月季啊，我天天给你偷月季送你，一毛钱也不用。这一年，我能剩下多少花钱？陶略情人节你别怪我不送你花啊，傻狍子才在那一天买玫瑰呢，太贵了吧，等到夏天了，我给你偷，偷十几只一样的好看。”
抠搜的，你能不能大方点啊。这可是圣诞节期间，真是浪漫的时候，你就这么糊弄人家啊。
陶略觉得吧，还是告诉他把，我给你存了一个亿的黄金，咱们真的不差钱，别为这十块八块的计较好吗？月季花和玫瑰花能比吗？
“那你怎么买了一只仙人掌啊。”
“送你爸爸啊。”
动了动小仙人掌，毛耸耸的，嫩黄色的刺儿，巴掌大小，挺可爱的。
“为什么送他仙人掌？”
看病人，应该准备一些波斯菊，或者天堂鸟，或者玫瑰的吗？这仙人掌，可到新鲜了。
“仙人掌容易载活，就不给他浇水，他都能活好久。这是生命力顽强的代表啊，送你爸爸，就是让他多活几年。植物人了怎么了？跟仙人掌一样，逆境生长。”
呦，傻小子的寓意很好，不错不错。
“其实吧。”
韩跃傻乐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我口袋就剩二十块钱了，玫瑰十块，仙人掌十块。”
一大束的花，可要一百多呢。
陶略撑着额头，说你啥好，我说你啥好啊。
套老爷子在这里躺着，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剩下一口气，讨价这么风云变幻，两个儿子遭遇危险，被挟持，被警察带走，历尽磨难，他都不知道。
陶略把韩跃推到父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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